|
序（18）硝烟散尽的时候，战友们在一起，欢歌笑语，欢庆胜利、永不忘倒下的战友！  （连载18） 1979年初的对越自卫反击战中，162师牺牲的干部和战士们共有260人左右。记得484团为107人，485团为66人、486团83人，师直属队3人；这些数据也是多年听说的；在咱们师医院乃至师卫生科的总结资料里没有这方面的准确数据。这些烈士们家中的兄弟姐妹们大多数来到了162师，接过烈士兄弟们的手中枪。听说原则上每位烈士家中只能有一个到部队，因为162师领导们考虑随时又有可能打仗、万一再有牺牲可真的对不起在自卫还击战中牺牲的烈士们啊！93位烈士姐妹（其中一位为烈士养女）于1979年11月初陆续来到了162师，162师将烈士的亲兄弟们分至各团或直属队，而将烈士的亲姐妹们分到162师师医院。  162师医院全家福 162师医院本来就不大，突然间来了如此多的新战友（接枪姐妹）；院领导十分重视、急忙安排她们的衣食住行及训练和学习。162师医院卫生员训练排就是负责培训全师卫生员之地，一年培训2期卫生员，基本上学期半年，学“解放军卫生员教材。”学完后到师医院或团卫生队实习数月后、再回到各营各连当卫生员、成为162师卫生工作之骨干力量。记得1978年10月前的卫生员训练排排长为吕保生，云南保山人，1969年入伍。战前几个月，吕保生提升至院部任助理员。接任其排长职位的是医院二所班长张友成，1976年入伍、湖北大悟人。  右起：作者、胡胜州、张友成、吕保生、汪忠涛、杜同德 自卫还击战中，162师伤员约700人左右，救治伤员的任务责无旁贷落入162师每一位卫生员及医护人员肩上。战场上救治伤员、连队卫生员尤其重要。如我的老连队：485团高机连在战斗中负伤的数十位伤员中都是该连卫生员刘海明亲力亲为。485团牺牲的第一位烈士就是高机连五班副王光耀。一开进异国他乡时，刘海明卫生员知道高机连一排和二排赴复和平江掩护舟桥部队架平江浮桥之时，一、二排卡车载着六个战斗班战士们早已离去……；刘海明在接受我釆访时说：“我作为高机连唯一一位卫生员，此时明白马上就要战斗了，要战斗就会有伤亡，军队卫生员职责驱使我立刻背上救护器材等迅速一边奔跑、一边询问、一会搭友邻军车才追赶上连队啊……。”果然，正如刘海明所料，激烈战斗中，王光耀负伤了，当刘海明将其救到一个土丘旁边包扎伤口完毕时，王光耀急于关切战斗中五班放列展开战术动作时、头部略暴露了多了一些便被敌军子弹击中了头部而壮烈牺牲……！刘海明卫生员就是从162师医院卫生员训练排毕业的。其当时的排长肯定不会与我的排长系一个人：应该是王忠华排长（1968年入伍）。  刘海明（左）与作者 刘海明卫生员系1975年入伍、湖北黄冈人；和他一起学习卫生员的一位同学战友叫肖传斌、也是1975年入伍、河南驻马店人。肖传斌在越战中系162师486团二连卫生员……；486团二连是一支红军连队；在1979年对越自卫还击战中的一次战斗中，该连牺牲烈士约为14人，受伤30多人；该连卫生员肖传斌在激战中只身一人救下了19位伤员，救治伤员中中弹牺牲……战后被广洲军区授予“战场救护英雄！”486团二连战后被中央军委授予“一等功英雄连！”  董敬生（左）与作者 肖传斌战场牺牲后，接替其卫生员的叫董敬生。釆访中，董敬生记忆犹新告诉我：“二连在异国他乡的空瓦之战中打得十分激烈和惨烈，自己也负了伤，连队伤亡几十个人，连指导员李光金（兼营副教导员、1971年入伍、湖北鄂州人），之后成为了将军。连长叫陈刚；全力以赴指挥二连作战。卫生员肖传斌十分英勇一个人救下了28位伤员可不止报道说的19位伤员啊！肖传斌在救伤员中不幸腹部中弹，肠子全流出来，他仍然爬在地上向前再向前救伤员、肠子拖在地上、鲜血流尽直至停止呼吸！我（董敬生）共去广西龙州烈士陵园两次，为肖传斌烈士扫墓，为咱们二连14位烈士敬酒！”  听到董敬生战友一席话我的眼眶发热发湿了，肖传斌卫生员的战斗毅志真是强大啊，是我们162师医院卫生员训练排的自豪、更是162师的骄傲！董敬生告诉我，他和肖传斌的妹妹肖梅战友通过了电话……告诉肖梅对其哥哥的敬仰，并说自己就是接其哥哥卫生员这一战位（二连卫生员）、继续发扬肖传斌烈士精神，继承其烈士遗志、并一直在二连当卫生员至复员。  董敬生（左）与作者（右）及战友们 肖传斌烈士 之妹肖梅和我熟悉；她是接枪妹妹、也是我的战友。记得几十年后与其再次见面是在信阳一个农家乐吃饭时，侯兰，马树立，扬孝凤、刘英大姐（1970年入伍）等20多位战友正在席间互敬互让之时，突然看到了肖梅悄然而至时；大家不约而同放下手中碗筷、全部起立鼓掌热情欢迎肖梅最后的到来……；欢迎掌声和欢呼声长达数分钟，肯定让肖梅难忘！但是，她肯定也知道我们这也是一种对其哥哥肖传斌敬意的表达方式、毕竟我们都曾是162师的卫生兵啊……！  肖梅（第二排穿红衣服者）与战友们 董敬生战友还告诉我，要想了解肖传斌英雄事迹，可以查找英雄书刊及军史书刊等类历史资料。我迅速找到英雄肖传斌烈士妹妹肖梅，让她设法帮我寻找到一些报刊杂志上刊登其哥哥肖传斌烈士战斗事迹。肖梅答应我的要求同时，也发来几句肺腑之言：“岁月悠悠，光阴荏苒，三十九年过去弹指一挥间。哥哥（肖传斌）无悔的舍去与父母亲人团聚，还是在青春好年华中、还没来得及娶妻生子，却义无反顾走上战场，冲杀在敌阵之中，为了国家和民族的利益奉献了自己年轻的生命！可惜我的亲二哥啊……，在救出许多战友生命时，惟有不顾自己安危；可惜我这位亲哥哥啊……，还设有看到和享受国家的改革开放带给人们幸福生活啊……；做为亲妹妹的我，早已流尽了对烈士哥哥思念泪水，不求索取、只求多年后仍然会有人们记得这一场保家卫国边境地区南疆之战；只求人们知道在这一场战斗中有我的哥哥肖传斌为国捐躯；还有和我哥哥一起战斗的烈士哥哥们永远守侯着祖国的南疆啊……！”  含泪看完了肖梅发来的几句话；唤醒了我的初衷；继承烈士遗愿，永远保卫祖国改革开放几十年的成果……才能不辜负烈士亲属们的一点点心愿和要求啊……；应该是我们富起来强起来的国家和人民永远的话题和強大的精神支柱！ 王光耀烈士是485团1979年越战中全团第一位牺性的烈士，当刘海明将王光耀头部中弾处不停捂着并填充白纱布时，怎么样也止不住鲜血外溢、无法挽回其生命！当我釆访王光耀所在高机连指导员兰光德（1966年入伍）时，兰指导员说：“与敌军战斗正在激烈进行，我和连长杜文国正站在二排四班阵地上指挥一、二排六台14.5双管高射机枪压制敌人火力时；突然听到卫生员刘海明的大声喊叫和报告……王光耀同志牺牲了……！我（兰指导员）怒火满胸高喊：同志们，绘我恨恨打，往死里打，为王光耀同志报仇啊……！”二排长冉隆海（1968年入伍）也告诉我说：“笑谦啊……真没想到王光耀会牺牲、因为他负伤后己被刘海明救到相对安全地方啊……；听到兰指导员下的为王光耀报仇命令时，才知道他牺牲了……；我看到李守江（四班副）、刘三线（五班长）史钢（六班一枪手）拼命向敌人射击啊……！”  右依次：兰光德、冉龙海老领导与作者 几十年来，我最先难忘的就是王光耀战友。王光耀祖籍山西，1978年初从洛阳宜阳县入伍，和我一起分到高机连。新兵和他一个班，之后和他一同在五班两个月，算起来同吃同住同训练四个月，关键与别人不同的是我们是14.5双管高射机枪的好搭档，我是一枪手，他是二枪手，我负责射击，他负责瞄准，战前实弹射击两次啊、配合的很好，受到冉隆海排长表扬。临战之前，我被抽调到162师医院担任警卫，王光耀接替我的五班副和一枪手战位，其二枪手由文传银接任，没有想到从此与王光耀永别！在许多聚会和写的文章中，我都谈到王光耀烈士的许多，算是我对他的怀念！当我幸福日子过了几十年中；总是时不时会想到他啊……！在写的文章中，收到了王光耀一起下放的发小留言：“在文章中才知道王光耀牺牲的英勇战斗事迹；我们一起在矿区长大、一起下放，王光耀牺牲后、他的女友伤心难过悲伤万分，长期思念其”！这也许就是我常写常提生死战友王光耀的原因；让熟悉王光耀烈士的人看到，就是我的一个心愿啊！  王光耀烈士 接枪妹肖梅的一席不忘烈士之语强烈震撼吾心，一定尽量写出162师一些烈士之名！不忘162师烈士们！不忘战斗过的162师！ 安阳聚会就是我们这批战友们不忘162师一切一切的具体体现。两台豪华型的旅行大巴士车载着战友们在安阳大街上行驶——奔向162师的师部；雨下小了，看见了安阳大街上的女交警了；近三年来，我连续三年来到了安阳，安阳变化十分的大了，许多地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其中印象最深的就是安阳市的女交警——。安阳市有好几处的十字路口都设有女交警；每处均有三位女交警，清秀的脸庞，苗条高挑的身姿，军人般的着装和仪表，男性般干脆有力的手势，着实令人驻足多看上几眼，成为了安阳市的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偌大的武汉，依稀记得在一元路的武汉市的政府门前曾设立过女交警站岗，也很美，英姿飒爽，但只是一人站岗指挥，假若象安阳有三位女交警在一起指挥该多好啊。永远忘不了小时候过马路时，看到了红灯而停，等绿灯亮了后还要看警察叔叔手中的红白两色的指挥棒指挥而过，记得一位老人仍不敢通过马路时，正在十字路口安全岛岗台的警察则下台飞速跑过来扶着老人慢慢通过马路。 车继续向北开，记得162师在北边，自古的兵营爱设在北边。车来到了袁林——。袁林——是中国最后一位皇帝袁世凯之墓地。袁世凯也是中国历史上在位最短的皇帝，只当了83天皇帝。也有部书《末代皇帝傅仪》，讲述一些傅仪在袁世凯死后复辟。1981年的夏天，我在162师医院和病号万春长参谋常下棋，成了棋友，一天我和万春长参谋还有医院的王勤英三人一起去了“袁林”游玩，这一天天气很好，万春长是162师里的侦察参谋，1971年入伍，北京师范大学外语系毕业；他有照相机，给我和王勤英照了几张相片，我们三人合影；这几张相片保留至今。万春长参谋文笔很好，1979年某天解放军报的头版头条刊登的162师越战中“五战五捷”的文章就是万春长所写，他好好的宣传了一下162师，但也抢了162师的宣传部门的饭碗（玩笑之语）。万春长参谋，在1984年时率162师的侦察兵去了湖北花园集训，之后率侦察兵们第二次重返异国他乡战场；是我内心十分尊敬的大哥。 右起依次：作者、万春长领导、王勤英 “袁林”过了就是162师的师部了，安阳桥显现在眼前——。“安阳桥不爪地”。在安阳当过兵的人大多数会记得这一句当地人的土语、也算是当地的口语吧。至今我没弄明白：“安阳桥不爪地”是啥意思，只是晓得，这句话早已成为或表明自己在安阳的162师当过兵的战友之间见面佐证而已。安阳桥比过去长了，宽了，漂亮了；2016年夏天、安阳桥下的水与桥几乎平行，安阳市的许多地方被大雨的雨水所淹，北方少雨少热的气候已成为了过去式，安阳也不列外。安阳桥的南端一头应当是162师的师部，安阳桥的北端的一头依次是师医院，炮团，485团，工兵营，防化连，导弹连，汽车连等；当新兵时我就是列队首次通过安阳桥进了485团，之后在师医院的卫生员训练排时也多次的列队路过安阳桥，因为那时的每个周末、162师医院都要去师部的大操场看露天电影或大礼堂看文艺演出，文化生活还是很丰富的。162师医院当时有150多人，如果加上卫训排的学员则会有200多人，还加上一些病号（康复）、200多人排起队来一般是呈三路纵队行进着、病号夹在中间、使队形从外观看保持整齐、每一行约需保持着一米左右的间距，大家左手提着绿色帆布袋钉在木头的小折叠凳，右手在带队的人员口令下自然前后用力甩动起来；带操的一般是干部，之后是卫训排的班长。记得带操的干部是：吕保生、闻荣贵，张相安，刘仕泉，张友成。卫教排的班长：胡胜州，汪忠涛，汪占元，作者（我）等。院领导廖均明（1951年入伍）院长和韩信忠（1953年入伍）政委是排头兵，副院长殷墩笃（1955年入伍），副政委刘同森（1955年入伍）则紧随其后，各所人员则依战斗序列依次排列。200多人的队伍，一百多米长的间距，行进中的带队人员要首尾兼顾，要眼观六路；廖院长一摆手几下，带队的之人就要马上快步奔上前等候院长或政委的指示，并迅速将廖院长和韩政委的指示传达给大家；如加快步伐，如边行进边整理着装，戴正军帽，拉扯好军装，系好武装腰带等。韩信忠政委一摆手，则带队的又要跑上前，韩政委指示，唱一首歌：带队的马上就亮开了大嗓门并对前后大声说：全体人员注意了：“说——说打就打——预备——唱：”顿时大家齐唱了起来：“说打就打，说干就干，练一练手中枪，刺刀手榴弹，瞄的准来，投呀投的远，上起了刺刀叫敌心胆寒，抓紧时间加油练，练好本领准备战，不打垮反动派不是好汉，打他一个样儿看一看。”歌音落地，带队的紧接着又要拉开嗓门喊口令：“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大家又马上跟着齐喊——：“一，二，三，四。”这样的场景，让大街上的老百姓们驻足，回头观望，和安阳现在的女交警一样、同样的组成了安阳靓丽的风景线，因为队列里有许多女兵啊，很年轻，很美。有时还有一群孩子尾随，带队的还要驱散这些孩子，保持大部队的行进间的正常进行。 右起依次：李跃年，韩信忠政委、廖均明院长、袁代齐、王忠华 在大巴车上，我对安阳桥默默说道：我来啦，我和战友们来了，我们虽然不是列队，但我们每一个人的心里都在回想列队通过安阳桥的那个年代，都在心中回荡着行进间的歌声，都在脑海中思念着当年的院领导率领的162师医院的团队走向这里、冲向那边——，相信车上的战友们都会在心底自发的再一次的大声呐喊——“一，二，三，四——；”无声胜有声，冲破篮天，震撼安阳桥！永远！ 北兵营四八五团训练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