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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潘云国 赵式
第三十一回：南充白虎擂台取胜 树三师傅旧伤复发 张树三又想到自己有充沛的体力，良好的比武感觉，尚可再战一局。于是点头表示应允，接受了白虎的挑战。 白虎心思慎密之处，在于前来重庆比武之前，对巴渝武林高手的武功套数派人暗中作过调查，因此对张树三的武功有一定研究。深知张的拳法套路变化多样，更知张的拳法胜过刀棍。为扬已长，他当场要求这场比武，以比试棍棒刀械分胜负，不论刀、枪、棍、棒、戈、鞭、锤、叉，任其自己选择。 荆棘满地，世事难料。白虎逼着张树三应战。张树三历来擅长柳叶刀法，刀法精湛在武林界首屈一指。白虎擅长霸王鞭，力大势沉，远近闻名。张年壮成熟，性格稳重，出招讲究，刀法娴燃。白虎年轻气盛，精力充沛，性格粗鲁，算计过人。舞起那条霸王鞭、呼呼直响。 柳叶刀对霸王鞭，双方在台上鞭来刀往，激烈打斗起来。白虎那套霸王鞭法与传统鞭法不同。他经多个名师指点，两鞭别立，刚柔相济，玩得淋漓尽致，鞭鞭直奔张树三的要害。张树三沉着应对，时而静若止水，时而动若脱免，鞭来刀挡、水来土掩。招招巧妙化解，白虎难以占到一点便宜。双方鞭刀相接，不时发出“砰砰砰”之声，犹如惊雷落地，震出阵阵火花，飞溅擂台四周。 两人不知不觉已大战八十多个回合，难以区分胜负。观众认为这场比武将以平局收场时，突然张树三痛苦地惊叫了一声 “哎哟”，手中的柳叶刀顿时捏拿不住，自虎瞄准机会，一鞭把刀打落在地上。只见张树三“咚”的一声倒在播台上。痛得大喊一声：“我不行了!”然后晕了过去。白虎只好借势收鞭，终止了比赛。台下观众弄不清发生了什么事，都踮起脚尖住台上看。 裁判长宋国富快步走上擂台。安排人把伤势很重的张树三扶下擂台。然后大声宜布：“本局比武获胜者为南充白虎堂堂主白虎！今天比武结束。请选手和观众明日继续观战。再见!” 白虎比武获胜，在众弟子的簇拥下得意忘形地走出了操场，打道回旅馆休息了。张树三比武失败，众弟子仿佛从恶梦中惊醒，急忙上前，七手八脚将他抬入后台房间休息片刻之后，张师傅慢慢清醒过来，对前来关心的同行和弟子，痛苦的说出了比赛失败缘由。 张饰傅说：“自己在早年习武练功时，有一次练武不小心，捧断了三根肋骨，经医师精心治疗，断了的肋骨虽然愈合多年，但在体内留下了旧伤。这次比武争斗太激烈，自己用力过猛，引起旧伤复发，肋骨再次断裂，突然间疼痛难忍被迫倒地，只好退出比武，最终导致比武失败。” 说完之后显得十分愧疚，为比武失利的事情而苦恼，觉得自己对不起重庆武林界的同行，让重庆的武林人脸上无光。 看到张师傅比武受伤，本立十分关心张师傅的伤情，立即陪同张兴富、陈玉庭两师父快步来到后台医疗室、想为张师傅疗伤出力。 张树三躺在床上，脸色蜡黄，双眉紧锁、两眼紧闭，强忍着疼痛。见本立师徒前来，犹如见到了亲人，挥手叫徒弟让座。然后，有气无力地对他们说：“陈师兄、张师弟、本立贤侄，我今天比武受伤自感很重，自己的伤势自己清楚。这次旧伤复发，恐又添新伤，估计长时间不能继续练武传授武功了。在疗伤期间，我有三件事要拜托你们。 第一件事，我深知你们师徒武功不在我之下，你们要参加比武争胜，为重庆武林争光。第二件事，我办的过江龙武馆拜托张兴富师弟负责打理，代替我传授武功，望师弟不要推辞。第三件事，就是帮忙照顾好我那两个天不怕地不怕，正在读高中的双胞胎儿子，教育他们不要到处惹事生非，好好学习，少给父母添麻烦。”
本立见张师傅交待完要事，踱步上前轻言细语地说：“张师傅，你今天为重庆武林争光比武受伤，晚辈为你那高尚品质所折服。晚辈才疏学浅，有张师父和陈师父在上，本不应班门弄斧，但对其伤筋断骨，跌打损伤的疾病略知一二，不如先让我看看以便尽快治疗，早日康复。” 张树三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本立迅速掀起衣衫，看到的是红肿的腰。用手指捏摸筋骨，只听见肋骨“咔吱吱”地响。深知这是今日比武用力过度，肋骨断裂造成的。他和张兴富师父商量后，让张树三平躺着，两人用力将三根断裂肋骨一根一根接好，上药包好后，让其卧床静养。 接着。本立手握毛笔，开了一副药方。叫人去抓药煎熬，再三嘱咐按早中晚分三次服药。然后从自己怀中取出配制的药丸十颗，塞入张师傅嘴中，让其和水马上服下。 见张服用之后，本立才说明原由：“张师傅，我给你服的药丸叫跳骨散，是我自己研制的一种专治跌打损伤的药丸，你服用之后不出两个时辰，全身的关节、骨头将不停地颤抖，说明药理见效。我再给你外配一副洗手丹，洗手丹是一种外用药，毒性无比，不可内服，只能外擦，它能帮你消瘀化血，止肿消痛，两药相用，坚持数天你的伤势将逐渐减轻，最终痊愈。但是，你这次比武伤势过重，加上旧伤复发，也许会在体内留下后遗症，痊愈后不能用劲练功了。” 张师傅见本立为自己疗伤非常辛苦，内心非常感动。他躺在床上，左手紧握张兴富，右手拉着陈玉庭，眼含泪花说道：“我感谢你们兄弟前来看我，更感谢你们教出了一个好徒弟替我疗伤，令我当小弟的终身难忘。” 本立应声答道：“善哉，善哉，作为出家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张树三见天色已晚。忙叫堂客张王氏回家打米煮饭，要请本立师徒三人吃了晚饭再走。而张兴富想到张树三需要休息，婉言谢绝了，答应改日登门拜访，方以脱身而去。 本立师徒与张树三告别后，有说有笑地走出了筷子街，忽然，一股酒香味扑面而来。放眼望去，在那街口的转弯处。一副酒帘高飘在铺面大门旁，上面绣着六个大字“筷子街九酒馆”。 陈玉庭喉咙一痒，酒瘾涌上心头，已有好几年都没有团聚了，不如今天来了却心愿。他拉着张兴富、拽着本立快步跨入店中，张开嘴大声吆喝起来：“伙计，快点，打两斤老白干，来两斤牛肉，切一盘豆腐干，舀一碗胡豆，给我们端到桌子上来。”不一会儿，伙计将酒菜摆上了桌。师徒三人围席而坐，面前各盛了满满的三杯白酒。 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本立喧宾夺主，率先发话，端着酒杯直面张兴富师父和陈玉庭师父道：“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今日两位师父在上，当徒儿的一定先敬师父。”说完之后一饮而尽，以示敬意。然后，每人各自喝了一杯酒后，三师徒你一杯我一碗快乐的喝起酒来。 酒逢知己千杯少，酒后胆壮话更多。师徒三人离多聚少，今日在比武场上偶然相遇，心中非常高兴，不知不觉每人半斤白酒下肚。哪知一向稳重，不多言不多语的本立突然打开了话匣子：“徒儿自幼出家，完全因生活所迫。出家后，我有缘结识了你们两位师父，传授了徒儿一身功夫。徒儿现在没有能力，还不知如何报答恩师。在这里请你们接受徒儿一拜。”说完当场跪拜师恩，叩了三个响头。 本立被张师父扶起。起身后紧言道∶“两位师父在上，有一句话徒儿不知该说或不该说，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们生活的这个社会，徒儿越活越糊涂了。人们都说出家人六根清净。远离红尘，一生普渡众生，才是正事。但现实有许多事情超越想象。我完全想不通。一定要说给两位师父听一听，请你们来指点迷津。” 本立乘着酒意，断断线续将师弟本初不久前，到文昌宫给他说的一些事，一五一十抖落了出来：“张师父，不知你听没听说过师兄本石的事，本石虽是你的徒弟，但近段时间的表现越来越不象话。完全丢尽了出家人的脸面，不象一个和尚，更象一个土匪了。他最近和南川的土匪头子刘大铜扯上了关系，打得火热。
第三十二回：师徒两人久别重逢 本立上台力战白虎 张师父补充说：“据我所知，以刘大铜为首的土匪不但抢劫商队钱财货物，还秘密开辟了一条偷运鸦片的通道，为防止官府检查和没收，建立了一条地下销售渠道。通过倒卖鸦片，牟取了不少暴利。重庆城内各大鸦片烟馆，卖的都是从云南、贵州运来的鸦片，据说都和刘大铜有关联。地方官府曾多次派军队和警察围剿，但刘大铜仗着人熟地熟，行动隐蔽，情报准确，甚至与官府中的一些官员暗中勾结，使官方始终无法破案，最终不了了之。” 陈玉庭师父见本立越说越激动，大吃了一惊，几年不见，一个出家人怎么喜欢上忧国忧民，高谈国事？真是士隔三日，令人刮目相看了。 陈师父想起了从前的本立，平时沉默寡言，性格是那么温和，一心行善敬佛，练功习武，从不谈国事。仿佛一夜之间，他的性格大变，变得那么热血沸腾，谈论起国事来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他对时政的看法，分析得井井有条，身为师父的自己，也一时感到百思不得其解。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真是时势造就人啊！ 巴渝第一届武术擂台赛。张兴富有缘与本立相遇，说起来也纯属偶然。原来五年前。他遭黄半朝诬陷之后，为了躲避官府的追捕，被迫高开了清水溪。 为了搜捕张兴富，官兵设卡布防，逼得他隐姓埋名，夜行昼藏。历经了不少风险，走到了南川、巴县、涪陵三县交界处的丰盛镇，才逃离了虎口。后来，他沿着一条人烟稀少的山路，逃到了涪陵最偏辟的大顺乡四方街躲藏。为什么逃生到此？原因很简单，这里民风纯朴，张兴富和当地群众交情深。 原来早年，张兴富跟着王师傅在当地从事木匠活，有幸认识了当地的许多农民，称得上是半个当地人。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四方街后，发现当地局势发生了很大变化，恰逢大顺乡成立农会。农会领导农民打土豪、分田地，面对如火如荼的革命形势，张兴富心一横，等着被官府追杀，不如站着求生存，毅然加入了农会，参加了大顺乡农民起义，工作积极，还秘密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五年来，张师傅并未失踪，只是隐姓埋名，与外界联系少。此时，本立才恍然大悟，知道了师父为何消失得杳无音信。 张兴富久经风霜雪雨，见多识广，在公共场所害怕本立言多必失，祸从口出，急忙相劝，叫他不要再多说话，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和玉庭师弟一道扶着本立，跌跌撞撞去住店体息。 久逢亲人不忌嘴，师徒相聚话真心。本立一时高兴饮酒过量，当一觉醒来，天已大亮。红红的朝阳从东方冉冉升起，阳光洒在江南的山峦上，就象大海的波涛高低起伏，红白交映。奔流的两江江水闪烁着熠熠亮光，交融在朝天门，一个个浪头直刷刷地冲向南岸江心中的一座礁石，它是山城群众上千年来传说的“呼归石”（也叫夫归石）。 本立没有心思目睹江南的美景，也不想呼归石的传说，不断地责备自己昨晚饮酒过量，差点耽误了今天的大事。他叫醒了同样过于疲倦睡过了头的两位师父，师徒三人匆忙洗了脸，吃了早点，快步赶往川东师范学院比武现场。 比武现场与昨天相比人更多，场面更加闹热。第一场精彩绝伦的武林争霸赛已经结束。第二场比武刚刚开始，轮到昨天比武侥幸取胜张树三的白虎，与前来挑战的江北武馆李豹厮杀在一起。 白虎毕竟技高一筹，不到二十回合，瞄准空档，一个扫堂腿将李豹扫翻在地，让白虎轻松获胜。白虎站在台上，随后有两个不服输的武林高手上台挑战，均被白虎三拳两掌打下了擂台。历来做人低调的白虎，此时有些昏昏然了，站在台上挥动双手，大声说道：“看来今年巴蜀武林大赛，没有什么赛头了，什么武林高手，不过如此，冠军我是拿定了！”真是言多必失，此话让观战的张永隆道长听到后十分不服。 张永隆见白虎不费吹灰之力连胜多个武林高手，站在擂台上口出狂言，心中一急，一个鹞子翻身冲上了擂台，决意要与白虎比比高低。白虎虽然两天连续争斗了四场，特别是后三场。均因对方武功太差。三拳两脚将其击败，现精力充沛，毫无倦意，决意迎战。 白虎见上台比武的勇士是打过照面的道士，原来比武之前，他认真观看了张永隆的武术表演，对他的功力深浅已略知一二。由于平常从未有过交往，虽对张的武功作过调查，但毕竞套数不熟，白虎那目中无人的气焰马上收敛了，心知对付眼前主动来挑战的道士绝非易事，还是小心为妙。 张永隆以道家礼节恭敬的向白虎道了一声:“施主，愿你好运连连，心想事成。” 抱拳向白虎作了一揖，白虎客气地还了一礼。礼毕，两位武林高手谁也不相让，就在擂台上交起手来。你来我往，你进我退，你攻我守，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谁也不比谁差，难讨到一点便宜。
比赛刚停，大门外匆匆来了一个道士，满头大汗地跑到张道长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张道长，我总算找到你了，今天早晨，你出门不久，师父刘永春老道长突发重病。我们师兄弟几人急忙送往崇文医院，经杨医生抢救，终因医治无效，老道长不幸驾鹤西去，全观的师兄弟们都盼望你快点回去。安排师父的善后事宜。” 张永隆一听此言，心急如焚，哪还有心思继续比武，连额头的汗水都没有擦，向张兴富。陈玉庭道了别，提着那根形影不离的铁棒，朝储奇门码头赶去，恰好坐上准备起锚开航的过河船，风风火火的赶回了道观，有条不紊的安排好老道长的后事。 第三天清晨，百雀鸟的叫声，唤醒了熟睡中的本立。天空蓝蓝的，和煦的阳光酒在宽广的赛场上，人们从四面八方赶来、拥挤在操场上，大家的心情不言而喻，比武进入最后一天，将有更加精采的打斗场面出现，也期待着巴渝第一届武术冠军的产生。 昨天获胜后的白虎，身穿白衣白裤，早将昨天比武产生的疲惫一扫而光，经过足够的休息之后，精力充沛，红光满面来到比武现场。坐在擂台上等了半个时辰，见无人上台应战，抑制住内心的喜悦、耐心的等待评委宣布比武结果。 朱国福见时辰过半，仍无人应战，台下观众个个抬头盼望，希望重庆武林侠士敢和白虎一争高低，为重庆武林界争光扬名。朱国福和五位评委内心也很焦虑，相互商量之后，倘若再无对手上台应战，按照比赛规则，将宣布比赛的结果。 时为功名惹是非，今为状元耍小技。白虎认为时机己到，决定采用先攻为上战术，突然一记直拳，毫不客气向本立迎面打来，紧接着又一招勾拳击来，用凌厉的拳法狠狠击向本立下巴，拳风呼呼的真奔本立面颊。
在白虎凌厉的进攻下，本立立刻施展转、腾、挪、闪、躲、避、让的灵活功夫，双脚不停在台上移动，巧妙躲开白虎的击打，台下的观众暗暗为本立揪心，个个拳头都捏出了一把汗。 双方你来我往大战三十回合之后，仍不分胜负。细心的本立终于看清了白虎的拳路。他出拳势大力沉，拳法变化怪异，任何高手要想战胜他都很困难，倘若硬拼，吃亏的是自己。惟有不足之处是他在左转身时。动作慢一点，机灵少一点，我何不以己之长攻他之短呢？ 昨天晚上陈玉庭师父新传授了一套八卦掌，陈师父特地嘱咐我说：“八卦掌的特征就是以弱制强，要用以柔克刚的招式来对付对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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