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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萍 文/蓝春燕
某个早起的清晨，漫步在小区旁的连锦河畔。 河水清澈见底、鱼儿自由自在地遨游；天空蔚蓝、草木茂盛倒映在水面；簇拥成群的浮萍宛在河中央，随着微波轻盈的飘荡着，好一幅天然的美丽画卷。 这些浮萍早些日子是没有的，应该是近几日才从上游冲落到此的。 出于职业习惯，我打开手机百度了一下浮萍的功效。浮萍有解热、抑菌、利尿作用，浮萍提炼物还有强心、收缩血管使血压上升的作用。 正常生长的浮萍吸收水中的氮素、污染物……这些人类生活的终端废弃物成了它们最好的养分，因此浮萍还可以净化水质。它们的根须生长浓密，是鱼虾等河里生物很好的保护伞，可以让其躲避一些翱翔于天空中的天敌的伤害。 犹记得小时候洗衣的池塘，水面也漂浮着成片的浮萍，水中是嬉闹的鱼儿。每天早上去洗衣服，水质都是清亮的。冬天它们为池塘遮挡严寒、夏季它们为池塘遮挡烈日、从而温润着整个池塘，让水温冬暖夏凉。 随着四季更替、走过岁月苍凉，居无定所的浮萍一部分会在严冬的霜降中老去，还有一部分也会在酷暑的炙热里枯萎。 昨天傍晚透过窗户，看到连锦河水位上涨，浪潮汹涌，那混浊得有些发黑的水流极速向下游狂奔。应该是上游打开了闸门给下游灌溉用水。 我不由地有些担心河里的那些浮萍了。 今天早上一起床，便来到河边，水位明显下降的河床有些凌乱。河底的乱石突兀在视线里，有些神奇也有些怪异。那一簇浮萍终是难逃厄运，有被水流冲向下游的，这部分应该还是幸运的，至少它们还能活着；有被冲向岸边已经被搁浅，奄奄一息了；更有令人气愤和不平是，还有一些被人为地晾在河边的栈道上。 看到岸上撒落的一株株浮萍已经完全没有了生命的迹象，我似乎看到它们一息尚存之际曾用乞怜的目光求助过尘世。 放眼对岸蓝天白云、挺立的树木、绿地毯般的草坪，一切还是如此安详平静。甚至连河床里的水草丝毫也没有受到昨夜水势凶猛的影响，依然坚定地扎根在水中。此刻随着微微凉风吹来，悠哉地摆动着身姿。 同是生长在这蜿蜒的溪河里、都经历了急流的冲击，看着水草生机盎然和浮萍的命运多厄，怎能不令人惋惜和怜悯？ 浮萍没有扎根的本领，终极一生也没有固定的领地。不管它们漂向哪里都有可能侵犯了其他物种的领域。 世间物种万千，谁又心甘情愿做浮萍呢？可谁又能抗拒造物主任意或是随意的安排呢。 不知何时起，我的眼眶早已湿润。 小时候渴望自由盼望长大，总以为家乡之外的天空分外蔚蓝，总以为外面的世界精彩绝伦。 长大后背井离乡远离父母亲人，为了升职加薪，为了过上所谓的好日子不知疲倦不辞辛劳四处奔波。为了出人头地，为了家族父辈的荣光，熬夜加班放弃万家灯火的团圆。 或许某一天你人生富足兵强马壮，在外人眼里无限风光。你为自己终于结束“整日劳碌疲惫不堪”的日子而欣喜若狂，却徒增“醉生梦死行尸走肉”无力感。于是感叹“故乡安放不了肉身，他乡安放不了灵魂”，内心涌起忐忑不安兵荒马乱。 人生辽阔一眼望不到边，人潮涌动不可抗拒的随波逐流，让你不经意间莽撞在别人的世界，面对世俗的扯高气扬防不胜防。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每个人又何尝不是浮萍呢？ 或许浮萍并不需要世人太多的悲悯，一缕阳光，一瓢清泉都是大自然的馈赠。生命的厚重与浅薄在刹那间定格。 炎炎秋日，渴望一场秋雨一场凉，又不忍目睹一片秋叶一片黄。 已过不惑之年一半是经历，一半是继续。时光如白驹过隙怕远逝，怕停留，更怕回眸，不愿意漂泊更不愿意被命运的绳索束缚。 疫情已经困扰三年，当下每个行业都举步维艰，能有个稳定工作，每个月能有固定收入就不要再在意是否漂泊了。 2022.8.18凌晨初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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