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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越自卫还击战前夕，越南海陆空三军的大部分军官，都在中国军事院校中学习过，尤其是其陆军营级以上军官，有超过三分之二的人员都是从中国原第二野战军军政大学第三分校毕业（今桂林陆军学院）。 作为解放军的得意门生，越军对解放军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在语言方面，大部分越军精兵和中高级军官都会说一口流利的中国话，甚至说话夹带着浓重的中国方言。 在战术特点方面，越军更是得到了解放军真传，而且大部分越军营级以上军官，对解放军将领的个人信息非常了解。 在此背景下，越南特工小分队要在战场上冒出解放军，几乎是以假乱真，普通人根本没法看破绽。也正是因为如此，在79年的对越自卫还击战中，有大量越南特工假冒中国支前民工，给解放军带来了不少损失。 有了这个深刻的教训后，解放军也开始想办法应对，到了1984年老山战役爆发后，越南特工故伎重演，结果不断被解放军边防部队识破，这损招不灵了。 1984年6月的一天，3名越南特工在冒充解放军战士闯入老山战区那拉阵地过程中，因唱歌的时候露了马脚，结果被英雄李海欣等人识破，在短暂的交火中，3名越南特工统统都去见了阎王，此后，越南特工再也不敢使用这个损招。  有仇必报得越军 自从解放军14军40师于4月28日收复被越军侵占的老山主峰后，越军无论是刮风下雨，白天黑夜，从未停止对老山地区的反扑。有时候是以连排级规模以上的兵力强攻老山前沿阵地，有时候是3到5人的小股特工偷袭，或者是远程炮击。 摸清了老山战区当面的越军作战规律以后，解放军14军加强了战区的防御工作，采用远程火力御敌为主，近程火力为辅的战术。因此，每个山头上，只投入少量步兵驻守，整个战区的补给线的用人压力没那么大，有效降低了不必要的人员伤亡。但是，战区后勤补给线用人压力降低，也就意味着，后方岗哨不足，越军有机可乘。 6月的一天，位于老山那拉口子的142高地刚刚经历了一场血战，解放军119团8连3排代理排长李海欣非常难过，因为有好几个战友牺牲了，补充的新战士还没到位，全排战士还要继续驻守3处高地。 而每处高地，都会设有东、西、南、北4个阵地，这样一来，一处阵地只能安排1到2名战士驻守，这样的局面非常不利。为此，李海欣向团部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要求再向前沿阵地增兵。 但得到的答复是：老山战区的前沿阵地，多为一些小而尖的土石山包，很难构筑出坚固的地下坑道或者隐蔽部，派太多人上去，容易在越军的炮击中出现重大损失，另一个问题就是前沿阵地人越多，后勤补给工作压力越大。  考虑到越军小股部队要是采取多路偷袭，前沿阵地会出现火力难以集中的问题，团部给8连3排派了几名实战经验丰富的老兵。由骆三贵担任8班长、薛里程担任9班长、黄金庵担任7班长。 这3个新任命的班长，都参加过1979年的自卫还击战，在4月28日收复老山主峰战役中，表现出色。且每个新班长都配有1名老兵担任副班长，通过老带新的方式，有效增强了8连3排阵地的战斗力。 8连3排进行人事调整没几天，老山战区又下雨了。这鬼地方，有雨必有雾，能见度不足100米，甚至是高地顶部看不见山脚下的情况，本就潮湿不堪的猫耳洞到处都在渗水，这是最致命的。 因为当面的越军早就摸清了战区的一草一木，其炮兵在任意一处阵地上，要想炮击老山战区某个火力点，基本上都是凭借经验调整诸元，不用再经过复杂的高度、距离、风速等参数的计算。 解放军14军40师虽然收复老山战区没多久，但已经发现了越军炮击的规律，每逢下雨天，越军就料到老山猫耳洞的积水会让战士们不得不出来透口气，因此会加大炮击的密度和频次。在雨雾天气中，解放军炮兵观察员也很难发现越军炮兵阵地的具体位置。 然而，这一天，越军简直是判若两人，没有对老山那拉口子这片前沿阵地实施炮击，连越军习惯性搜索火力都没有。为此，李海欣命令3处高地各派2名战士到山脚下去检查雷区，以防偷袭。  李海欣和8班长骆三贵都在142高地。此处高地地理位置较为特殊，于是，李海欣带着骆三贵和另外两名战士一道下山。 上午九点多钟的时候，高地东侧隐隐出现3名身穿中国军服的人，李海欣随即让大家做好战斗准备，两名战士瞬间钻进了湿漉漉的草丛里隐蔽待命。 按照常理来说，我方控制下的老山诸高地，经常会有背着弹药、钢材、粮食等各种物资工程兵、民工的身影，甚至是一些部队的记者、干部等文职人员亲自上高地采访。 但是，每次有人员要到某处高地，为了避免误伤，团部都会提前通知沿途所有阵地，并告知最新的口令内容。李海欣此前没有收到营部、团部发出的来人通知，出于本能，不得不做好防范准备。 果真是老狐狸 山下的来人越走越近，距离李海欣不到30米的时候，终于看清了对方的模样，其中1人30岁左右，腰间的皮带挂着一个手枪套，表明此人就是干部。另外两人20来岁，手里拿着解放军新配备不久的81杠。 那枪管，那护木，都油亮油亮的，显然是没有参加过战斗，而且这3人的军装，虽然湿透了，但成色很新，根本不像是长期在战区里面执行任务的人员。因为战区里潮湿不堪，金属容易生锈，布料容易发霉长污鸡，就连团级以上首长，都很难穿上一身成色那么新的衣服，这几个人到底什么来头？ 更令人惊讶的是，这3人除了武器外，没有携带其它物资。老山诸高地道路非常难走，平时不论是记者采访还是干部下基层慰问，都会尽可能给高地战士们捎带一些生活用品什么的，可这3人，居然空手而来，难道是对方特工？李海欣看向老兵骆三贵的眼眸，骆三贵用微妙的眼神回复，双方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通往142高地的路是羊肠盘山小路，直线距离30米，不代表走半分钟就到。下方的3个人此时没有发现李海欣他们，而这3个人，步伐不快不慢，不像是执行任务的样子。要命的是，尽管雨天路滑，但他们都不看脚下，而是在东张西望。多年的经验告诉李海欣，这3个人对老山地区的地形非常熟悉。 李海欣和骆三贵一前一后往下走，和对方3人打了一个照面，然而，这3人竟然没有开口打一声招呼，直接从通往167高地的岔路走去。 “同志，你们要去哪里？要不要吃点东西再走？”骆三贵打起了招呼。 此时，3个人停了下来，缓缓回头，为首的那名军官说：同志，谢谢了，我们有紧急任务，就不去了。 听口音，满腔浓重的广东口音，看似没有什么破绽，只是3人说完就加快了步伐。 李海欣立即拉上枪膛，示意骆三贵加快步伐追上去。 骆三贵还是有些不明白，凑近李海欣，低声说：可能是侦查连的人执行任务吧？ 李海欣告诉骆三贵，侦察连的同志都用清一色64式微声冲锋枪，普通步兵战士才配备新式81杠，这3人绝不是侦察连的，倒是那个军官的口音，十分值得怀疑。 昆明军区主要管辖云南和贵州两地，军区内的居民普遍说西南官话，任何一名军官，不论是来自哪个地方，在昆明军区呆了几年，说话多少都有一点西南官话的音调。 这个身穿军官服的人，却说着一口纯正的广东口音，太不符合常理了，要是在广州军区遇到这样的口音，倒是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问题是，这人的口音，一点云南贵州腔调都没有，很像是刚从广东粤语地区出来的。  当这3人发现李海欣和骆三贵跟在他们后面时，竟然唱起歌来，为首的军官一开口，就是《大海航行靠舵手》，三人唱得斗志昂扬，没有跑调。问题是，这首歌自1971年以后，没有人再唱了，看来，这3人绝对是越南特工。 李海欣左手放在背后，打了手语，示意身后的两名战士准备战斗；然后，对着骆三贵打了一个眼神，两人默契地摆出跪地射击之势。 “诺松空叶，宗堆宽洪毒兵。”紧接着，李海欣用生硬的越南语喊缴枪不杀，我们优待俘虏。 突然间，枪都没有开，前方这3人迅速在地上打了一个滚，翻入路边的山沟里。这反应速度真的够快，如果是解放军战士，只会回头东张西望，这就坐实了他们是越南特工的猜测。 李海欣身后的2名战士立即默契地使用点射，掩护李海欣和骆三贵向前搜索。 3名越军特工所在的山沟，是一处荆棘丛生的死水沟，两侧约2米宽，10余米长，被困在里面，根本没有机会跑掉，但他们躲在事后堆里，不断开枪顽抗。 骆三贵朝着山沟扔了一枚手榴弹，爆炸声引来了周边高地奉命下山警戒的几名战士，不一会儿，负隅顽抗的3名越南特工全部被击毙，我方无一伤亡。 此后，越南特工很少采用冒充解放军战士的损招，改用冒充中国边民或者利用夜色掩护潜入中国境内搞破坏，但屡战屡败，甚至被中国边防民兵部队打得落花流水。 后来，3排代理排长李海欣在142高地上为国捐躯，该高地被中央军委命名为“李海欣高地”，英雄李海欣的英雄事迹被载入史册。 参考资料： [1]燕德银：轮战[M]民主与建设出版社，2013 [2]苗雨昌：一位警卫连长的战争亲历[N]寿光日报，2014-10-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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