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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长大陪变老
作者丨张彬
 经常听到这么一句话，你陪我长大，我陪你变老。这算不算是一种陪伴的对等，还是回报。其实，这是一个很难准确回答的话题，确实在很多时候这是一个没有答案、或许早已确定了的答案。 在父母看来，新生的到来已经完成了自己人生的大飞跃。看着小生命的可爱，从抱在手里怕摔，含在口中怕化，到长成了一个壮实或美丽可人的年轻人，每一个长高的日子，饱含了父母无限希望和心血。 从闭着眼睛找吃，一口一口细心喂养，到能够自己独立饮食；从搂着一步一步蹒跚学走，到能够四处奔跑；从只会依呀叫着，一字一句学语，到一伶牙俐齿；从一屎一尿精心照料，到完全自理；从整晚整晚的生怕没盖好，甚至坐在边上拍着睡哄着睡，不敢怠慢半点，到后来自己学会晚上料好自己，再也不会因为没盖好生病。 当称其为小祖宗、小宝贝的时候，只要一声叫，便立马来到身边，一个劲的哄呀问呀查呀看呀，要什么，怎么了，谁欺负了，那不好呀。生怕有半点的不适，生怕受到半点委屈，生怕冷到、热到或是饿着，生怕是那点做不好做不到惹怒了，赶紧安慰安慰。只要可能，要什么或许都可以满足。
曾听过这么一则事。有位孩子特别淘气，大人也特别的宠，无论何时，只要孩子出声，便不惜一切的满足。就这么过着，孩子的要求越来越高，越来越蛮横。直到后来，这孩子突然向大人提出一个要求，故事里不是说了，可以摘到月亮吗，我想要月亮，给我摘月亮来。这可把大人给难住了，可是又不敢不答应，不然就会做死做活的做出各种无理动作。大人没办法，想了许久，只好偷偷的用东西制作了一个月亮形状。结果孩子哭着闹着说，大人是骗子，月亮在天上，你怎么上去的呢，我也要上去，我和你一起去摘。就这么闹了好久，大人实在哭笑不得，到了没法收场的地步。 每个父母真想把天上的太阳、月亮、星星摘给孩子，这不是什么假话。这说明，在父母看来，只要孩子想的要的，就愿意倾其所有、倾其所能的去满足。 从只有一尺来长开始，从来就不曾离开过半点父母的视线。那个从来有些粗的父亲，只要闲下来便抱在手中高高抛起，常常抱在怀里不停的逗着亲着。晚上不敢一个人睡、不敢一个人上厕所、不敢一个人出门，总有一只手有力的拉着，总有一只臂膀坚实的靠着。 当一个人外出，那些个日夜，总有无尽的思念在等待，总有无限的期盼在那个路口等着。 当不再需要陪伴时，已经初长成人，已经可以放飞，甚至挣断线拼命的飞向蓝天。
于是，父母开始一天天的变老，一天天的变得语无伦次，一天天的走路不稳，就如自己刚学会那路的样子，除了会不断的叫孩子乳名，守着那个孩子曾住过的屋，依然把孩子最爱吃的东西牢牢的藏着，似乎就没有更好的记忆。 飞走的小鸟已经飞得越来越远，越来越高。远到看不见离开的那个地方，高到再也看不上那个小小的点。小鸟只想在蓝天遨游，无拘无束。不再贪恋那个小窝，也不再需要小窝，安稳得更加舒适。 小时候走出门总会有双手紧紧的拉住自己，不会绊倒，不会走失，还神气的在人家面前示威。 只是当父母老了，走路不稳时，却少有一双手去扶扶、牵牵、抱抱。于是，父母只得拄根拐杖作为依靠，扶着拐杖一步步的挪往孩子回家的那个路口。 孤独时总盼着和孩子多说几句话，却因为老了嘴变笨了，除了爱唠叨、爱重复、爱啰嗦，还有些吐词不清，总会招来那句，好了好了，不多说了，我还忙呢。
我还忙呢，有空回来看你。不知道有多忙，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能等到。 一天天忙着的孩子，一日日老去的父母，一年年寂寞着的寂寞，这便成了重复着的重复，也成了悔恨过的悔恨。一次次的推托，便成就了那句名言，“风欲静树不止，子欲养却亲不待”。 对孩子的陪伴习惯成了责任，而对父母的陪伴习惯成了克制和忍耐。 养大是份内事，养老是可能事。 陪养大舍不得半步离开，日夜盼着快快长大，长大后成为理想中的那个人。陪养老其实成了一种神话般的东西，总认为父母不会老，还来得及，还会有时间，时间一长便成了一种望眼欲穿的东西。 陪养大总想日后有个依靠，有点骄傲的本钱。陪变老很多时候就是一个借口，有些人要名声，做给别人看，并不是尽那份该尽的责。 陪长大容易且付出大，陪变老太难且说词多。 但愿长大后懂得变老的沉淀，体谅变老的艰辛，让他们在变老的过程中享受那份从不表露的真心陪伴。 2021年6月1日 原 创 首 发 ❀作者简介
★★张彬，网名，我悦我行，男，江西余干人，自由撰稿人。从事新闻报道多年，作品数百篇。生活之余拿起笔写文学作品，给生活添色，多点感悟。来源：我悦我行（微信号：zbklsh6688） 图片来源：网络（如有不妥，敬请告之） 本期编辑：张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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