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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o shi 师生缘·母女情 刘燕鸥  人的一生中有一个十分投缘，像母亲一样有心灵关爱互动的老师，是我们一生的幸福。 教过我的老师有许多，几十年来，能牵动我挂念的老师叫谢朝亚。五十岁以后，我情不自禁地称呼她是我的“老师妈妈”。 1976年我小学五年级毕业，古蔺县城仅有的两间中学不能接纳当年毕业的小学生继续上初中，大部分同学留下来继续在小学上初中一年级，被称为“戴帽子”的初中班。这样，我才有幸成了谢朝亚老师的学生，我们的师生缘分就此开始了。 上课第一天，来了一位陌生的老师。风华正茂的谢老师，因为不是本地人，外地口音听起来很特别，轻柔又慈爱。听她说话时，会被她透出的亲切感吸引。上课时无论你多么不专心，她的声音会让你很快安静下来专注于听讲。 那时没有手机，没有电视，娱乐生活很匮乏。放学回家吃过晚饭，同学们基本没有娱乐节目。于是晚饭后相约去老师家玩，成了我们最开心的时光。一大帮同学去到老师家，有时老师会给我们做一些面点小吃，同学们又唱又跳，闹哄哄玩几个小时后，一路又唱着闹着回家。老师家住古蔺县城外的公安局宿舍，去公安局的路很偏僻，有段路的两边没有房子，有一个烧砖的窑，路上没有路灯。有时回家时很晚了，胆小的女同学们紧紧挨着男同学的后面，有几个胆大的男同学总是讲鬼的故事，看着女同学吓得哇哇叫，引得他们哈哈大笑，一阵疯跑回家。 许多年后，同学们聚在一起谈起“鬼”故事，都不亦乐乎。 在我的记忆中有过几次看见老师流泪。 1976年9月10日老师走进教室抑制不住流着泪告诉我们：伟大领袖毛主席逝世了！那是我第一次看见老师哭。接着全校每个班都设了灵堂，同学们自发组织起来做花圈，写挽联把教室布置成灵堂，晚上同学们自发到教室守灵，那段时间全国都沉浸在悲痛之中。那时懵懵懂懂的我们根本体会不了悲痛，只是看着老师在哭，我们也跟着哭。 毛主席去世，华国锋领导的党中央拨乱反正打倒了，王、张、江、姚反革命，举国上下欢庆，学校召开全校师生大会，我代表班级上台发言，看着前面发言的同学在发言后都有呼口号，我的发言稿没有写口号，念完发言稿后临时加上一句：“打倒王洪文、张春桥、江青、姚文元反革命”，没想到脱口就说错了。瞬间全校一片惊然木呆。慌乱中重说一遍又把“姚文元”念成了“桃文元”，有个同学的妹妹从此见到我就叫我：“桃文元”。 在那样的年代，敢当众直呼领袖大名已视为大不敬，更何况是要打倒领袖，简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是要被定为反革命，甚至会被坐牢的。看着被吓得无措直流泪的老师，我忐忑不安不知道后果有多严重，那是我第二次看见老师哭。回到家看见满满一屋人，都是平时常来家的叔叔们，有公安局的、也有政府部门的，看见他们在家里商量了许久才走。最后这事就不了了之。 那时，全社会开始重视科学文化，老师为了让全班同学成绩同步提高，依据同学们住址把全班同学分成几个小组，放学后各个组的同学就相约到同学家里做作业。 几十年过去了，每每想到我们的学习小组，好怀念代元兴家的小楼，那25w悠暗悠暗的灯，有时停电就用一盏小煤油灯，还有他亲切的爸爸妈妈，爱热闹的弟弟妹妹们。 后来，我们班因为学习成绩属于屡考不败，被规划到了古蔺中学继续上初中，第二年我们结束了“戴帽子”的初中班，就这样和老师分开了。很多年后，和老师相聚时说起我们班，老师都会说：你们这个班，是我最爱的一个班，同学们友爱团结，成绩最好，是我做教师以来最好的一个班。 直到我结婚后，有一天在下班路上遇见老师，说起我们分开后的生活，知道我已和她的另一位学生结婚了。就请老师到家里，看着我的新家老师抱着我哭了，像母亲不舍女儿一般。母爱的温暖让我难忘。从那时起对老师的敬爱更多了一份母亲的依恋。  86年在离开老师十年后，同学们相约去老师家和老师相聚，老师已不再是风华正茂，步入中年的老师在我们眼里依然是那样可亲的慈美。同学们在老师家畅所欲言各自向老师汇报自己的生活和工作，二十多人在老师家包抄手。那天私下和老师说了很久，有些话让我终身难忘，成为我做人的准则，每每在生活中有了困惑时总想起老师当年说的话，在迷茫时总会有方向。临分别时师生合影，我们在照片上留下：相见时难别亦难。并相约十年后我们再聚。  二十年后我们再见到老师时，老师已是花甲之年，早已定居去了北京。得知老师回来，我专程从泸州回到古蔺和老师相聚。陪伴老师的几天里，我们汇报诉说了许多婚姻、家庭与孩子，沉浸在幸福的时光里。 分别的前一晚和老师同睡一张床，我们聊到快天亮，第二天在车站老师和我分别坐上不同目的地的客车，上车前老师和我相拥而泣…… 师生、母女，这次分离不知几时再见，看着载着老师远去的车，心里那个酸楚久久不能平抑！祈求还能再见老师妈妈！  四十年后的2016年末，再见老师时，已是耄耋之年的老师依然优雅如初，一袭红衣更显出老师神采奕奕。老师说她六十岁开始习瑜伽，现在身体很好。笑谈间老师即兴为我们表演了几式瑜伽动作，看得我们目瞪口呆，从老师的言谈举止，让我们为老师的健康感到欣慰，老师为我们带来了不一样的晚年生活场景。  当年，您风华正茂，我们懵懂无知；是您，以无私的慈爱感召我们；是您，以教书育人的满腔情怀耐心引导我们；是您对待生活的不屈和热爱，让我们更加珍爱生活，您的优雅让我更懂得爱的真谛！ 私下里，老师说：我教过的学生很多，有高学业的，有当大官的，但是你是我最值得骄傲的学生。 能得到老师这样的肯定，是我最大的欣慰，感恩老师一路引领！能得到妈妈这样的赞美，是我最大的幸福，感恩妈妈无私的爱！ 愿我的老师妈妈：健康长寿，幸福安康！ 爱您：我的老师妈妈……
 文字：刘燕鸥 图片：刘燕鸥 编辑：采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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