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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番禺，2021.12.6 今天在路边看到几个窗户，上面的窗玻璃有彩色的，有透明的，也有浮雕的，各式各样，让想起最近看到一个关于文章与窗玻璃的比喻。 “好文章就像一块窗玻璃”（Good prose is like a window pane） 这是《1984》作者乔治·奥威尔说的话。他的意思是说，好文章应当像窗户上透明的玻璃，不遮蔽任何东西，给读者开辟从一个世界伸向另一个世界的窗户。其标准是透明，澄澈，不遮蔽，让读者清晰地看到窗外的景致，以至于意识不到玻璃的存在。科幻小说作家阿西莫夫在《人生舞台》中也有类似的阐述：“理想的平板玻璃，根本看不见它，却可以透过它看见外面发生的事……阅读这种作品甚至不觉得是在阅读，理念和事件似乎只是从作者的心头流淌到读者的心田，中间全无遮拦。”
这才是好文字应有的作用，好文章应有的境界，干净而丰富。透过文章这块干净的玻璃，看见丰富多彩的世界。然而，就像今天我所看到的窗玻璃，各式各样，如毛玻璃、彩色玻璃等，文章也一样各不相同。毛玻璃式的文章，写得云雾缭绕，根本看不透作者在讲什么，或者写得很马虎潦草，显得脏兮兮的，不干净，影响读者看风景的视野和心情。那么彩色玻璃呢？好看是好看，在光照下显得色彩斑斓，却同样无法看透，甚至歪曲了外面真正的风景。所以说绚丽的文字就像教堂的彩色玻璃，美则美矣，但更多的提供装饰作用，过于华丽的文字往往影响信息和情感的传递。有些作品乍一读，文采飞扬，但仔细去理解可能很晦涩难懂。相反，真正的高手，就像白居易作诗，讲求通俗浅白，平易近人，要让老妪村妇都能读懂。记得骆玉明老师在讲《古典诗词导读》课时提到有人说他的文章写得浅，结果他说，把文章写得浅，是他的一种努力。凡是他写的东西，他都说明白了。没有说明白的，他是不会写的。这其实是一个写作者的自觉。把文章写得言浅意深，像透明玻璃般的文字，是需要技艺精进和很深功力的。朴实无华、浅白易读的文字背后，往往是作者另一番雕琢和用心。而一篇文章之所以晦涩，往往是因为作者的偷懒，他们没有不辞辛苦地学习怎样写得明白，或他们根本没有想明白要表达什么。个人觉得，作为一名写作者，应该追求清晰流畅的文字，为你的读者提供方便，让他们更容易，更愉快，更陶醉地阅读你的作品，让他们更好地看见窗外另一个美丽新世界。写于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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