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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4/400  预计阅读时间 5 分钟 编辑 | 陈以乔 前几天，大鱼走了。 心里还是挺难过的，毕竟相处久了，都会有感情，无论是人还是鱼。 其实我一开始对它的印象并不好，粗鲁，贪吃，冒冒失失，平时经常被我发现在鱼缸里横冲直撞，撞到另一条鱼不说，还抢人家的鱼料吃，感觉没什么教养。 每当看到我靠近鱼缸，它就很大动静地摆动它的身体，时不时把另一个伙伴挤到一边去。 我想，它可能是热死的，可能是撑死的，也可能阳寿已尽。 说是大鱼，其实它也是一条小小的金鱼，只是比另外那条要大一点。 在这无常的二元（鱼）世界里，有小就有大，有生就有死。 最开始，我跟陈老师担心另一条小鱼被欺负，特意把它们分开养了几天，后来我们还想到把这条大鱼放生，放到附近的池塘里去，地方都找好了。 不过最后还是下不了决心，总想着再观察几天吧。每天回家后，我都会去看看这条鱼的情况，想着可能过段时间，它也许能老实点，斯文点，讨人喜欢点。 我甚至曾很认真地对它说：诶，你不要再这样撞人和抢东西吃了，这样不好…… 没办法，它还是那副没出息的老样子。所有个人强加的意愿，最后都会落空。 算了，它就这样，本性难移，或者应该说，一切不过是「我执」作祟罢了。 与此同时，我突然想起，它刚来到我们家的时候，身上有伤，还掉了好几片鱼鳞，眼神慌慌张张，好像刚刚死里逃生。 我想了想，跟陈老师说，咱们还是继续养这条大鱼吧。 陈老师问，为什么呢？ 我说，因为我从它的眼睛里看到了某种惊慌失措，那种感觉和我们处在人生低谷时有点像。而且虽然它叫大鱼，但其实小得很，把它放去池塘里，可能很快就会被真正的大鱼吃掉了…… 就这样，大鱼留了下来，活了不长不短的一段日子，直到那一天，刚好是周末，陈老师在阳台修剪花草，感觉大鱼的状态不是很好，喊我出来看。 大鱼游得很慢，很颓，一点都不像平时的作风，后来还看着它身体在倾斜并一点点下沉。 我给它洒了几粒鱼料下去，看到它很吃力，但依然使劲往上游，挣扎着吃了最后的几口，然后没多久就咽了气。 我给它拍了张遗照，然后把它捞起来送走。心里有些沉重，有些难过，有些莫名的愧疚：假如当初把大鱼送走，它会不会活得久一些？ 大鱼，希望你下辈子不要再做鱼了，做只鸟吧，到天空自由飞翔（正好最近又读了一遍《逍遥游》） 但陈老师说得也对，其实做一条鱼也没有什么不好，也许它还想再做一次呢。 所以，还是随缘吧，看它自己的造化了。 走好，大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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