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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并不是惩罚，而是一种奖励。当你自己是自己的时候。
 车，发动不起来了。芃拧起眉头想了想——电瓶没电了——被自己放光了——不拔车钥匙放了一上午的广播音乐。 她扫开一辆公共自行车，迎着火热的朝阳去医院体检。有点夸父逐日的感觉。到站还车，一块五。便宜，很有赚到的感觉。 下午乘坐公交车去学校。开了近十年的车，突然间换个出行工具是有些不习惯的。但她是想公交出行了，油车太费钱了。公交上下班四块钱搞定。真省钱。何况还要走上一段刚刚好的路，每天的运动量顺带着完成了。两全其美。 关注了公交车的公众号，公交车的运行清清楚楚，掐准时间等就是了。对一个严重的时间拖延症患者来说，唯一的困难就是如何去“掐”这个时间。 芃第一次乘坐公交车就以完美的失败告终。雄心壮志敌不过自由散漫，芃收拾好自己再看时间，赶不上会议时间了。只能开车飞驰。 车发动不了，芃认定是这老伙计通了人性。罢了工逼着主人去完成心愿。
捏着三个硬币，一个一块，二个五毛。走出老远，猛得想起乘坐公交是要口罩的，想着去门卫讨一个，讨不着跟物业讨，再讨不着只能回家拿了。倒是顺利。 站台上只有一个大爷，大爷见了芃就问去哪，得知是同一个地儿，松了口气。他说他等了老半天了。焦虑状态下，时间很漫长。芃的胖妈总把五分钟说成大半天。芃安慰他说还有两站就到。老人定了下来，安心等。 车来了，投了币，一车的人。芃站在过道里，双手扶着栏杆随车摇来晃去。只站了一会，旁边的姑娘就要给她让座，说她穿着高跟鞋，怕她吃不消。她笑着说不用，她早习惯高跟鞋了。好心的姑娘便又坐下了。她还是觉出姑娘的不自在。 姑娘让座心里或是斗争了一番的，结果没让成。善心已至，善举未了。 芃尽量站得挺拔，脑子里想着让座的事。许是她老了吧，在别人眼里。老是渐次完成的，这个渐次的连续过程中，老轻微地发生着不易觉察（或许也不想觉察），她总以为自己还是年轻的模样。突然的某一天，看到三五年前的照片，才惊觉老已经累积到自己变了模样。突然的某一天，被一声“奶奶”惊到灵魂出窍。 老了，是老了。白头发多得懒得拔了。法令纹深得懒得愁了。老了，是老了。心里却还是个姑娘似的，一派天真与好奇。老了，是老了。老得简简单单，随遇而安，欲望少了，梦想倒一直在。 芃问自己喜欢年轻的自己，还是当下自己。当下的那个，为自己而自己的自己。 老，并不是惩罚，而是一种奖励。 系列回顾：  自私 是对自己负责的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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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ie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