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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山东泰安 / 王瀚铤 《怀念我的祖父祖母》

 九州作家 2022-09-01 发布于山东

怀念我的祖父祖母

山东省泰山中学2017级中加2班  王瀚铤

父亲说,那是1989年秋天

一切都像梦一样,祖母在不舍中离开了……

往事如烟

人生如梦

一晃30年过去了

祖母出身贫寒

却在富庶的曾姥爷(表亲)家中长大

也正因为此

祖母念过私塾,进过学堂

而战争

却让祖母和曾姥爷(表亲)一家天各一方

祖母去世时

只知道曾姥爷(表亲)一家去了台湾,至今音信皆无

祖母是带着遗憾离开的

父亲说,祖母弥留的那几天

他正在市里参加全省的比赛

祖母是硬撑着等他回家

站在祖母床前

泪水滴落到祖母的衣襟上

祖母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睁开双眼

微笑着询问父亲考试的情况,嘱咐他好好上学

父亲是家中的老幺

也是祖母最放心不下的

弥留之际,祖母的手一直抓着父亲的手不肯放下

直到最后……

父亲说,昨夜,他仿佛又听见祖母的咳嗽

他又梦见了祖母

朦胧中见祖母披衣而起

去给牲口添草,尔后,在昏黄的灯光下

安静地穿针引线

祖母缝补过的日子多么温暖

祖母一生为家奉献

为小叔子、侄子成家立业

将陪嫁的整套红木家具

全部给了自己的小姑子作为嫁妆

她一生守着祖父后来置办的小木箱

祖母一生谨守着勤俭

并把这种品德,传给了我们

时至今日

那个跟着祖母一生的小木箱

依旧盛放着岁月的痕迹

守在我们身边

泛着岁月朴素的光泽

祖母的坟头

在向阳的坡上,朝向东南,能看到村庄

背依着一座大山

脚踩着四季长流的小溪

祖父说

祖母的坟地是块宝地,等他老去的时候

他和祖母一起守护着它

……

7年前,祖父81岁高龄

四世同堂,儿孙绕膝

本该尽享天伦的时候

祖父却在立春的前一天撒手西去

祖父突然生病住院

最初没有告诉父亲,说是怕影响他工作

父亲是家中的老幺,也是祖父最引以为傲的----

顺利考上大学,留校工作,成家立业

这在祖父眼里,是最快乐和津津乐道的大事了

祖父为了见我们全家最后一面

和祖母一样强撑着等待

晚上九点

我们从泰安赶回了枣庄

看着病床上的祖父,我的心,如针扎般疼痛

祖父操劳一生

而今生活好了,他却不能安享晚年

出殡的前一天,天空飘着大片大片的雪花

沸沸扬扬,弥漫了天空

这是上苍对祖父的无限哀思

在低沉的哀乐声中

雪花轻轻地的落满大地

这悲悲切切的雪花是来送葬的

它们挤着、飘着在灵柩的周围飞舞

恋恋不舍地,久久尾随

还有什么情景比这更让人悲痛欲绝的呢?

父亲说,祖母去世30年,祖父去世也有7年

他总想为祖父祖母写点什么

可一拿起笔,泪水总打湿稿纸,让他无法落笔

铺开稿纸,那笨拙的言辞

似乎无法表达更深切的怀念

更多的时候

父亲不用笔,只用泪水

那个黑色的黄昏

留给父亲的是一个刻骨铭心的记忆

如今空空的老屋里,没有了祖父祖母的影子

老屋成了父亲永远的记忆

……

等到清明那一天,我将陪着父亲母亲

捧一束菊黄,跪在祖父祖母坟前叩拜!

(谨以此文怀念我的祖父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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