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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海钩沉】天津 / 刘瑞成 《​契丹那些事之四 纳婶为后留笑柄》

 九州作家 2022-09-01 发布于山东

作者简介:

       刘瑞成:笔名柳一。1960年出生,研究生学历,1978年参加高考走出农村。干过高中语文教师、当过人民警察、坐过区委机关、从事过企业管理、安全生产管理、社区建设管理、思想文化等方面的领导工作。自幼持之以恒创作学习,小说散文诗歌多有刊发,1985年被聘为滨海记者站记者、1993年受邀天津电视台评播员、1999年加入天津作家协会、2003年出版个人诗集《韧柳迎风》(中国文学出版社出版)、2015年加入天津诗词学会会员、2018年考取ACI国际注册高级营养师。著有长篇小说《潮白水长》上下部,编有专集《路在脚下》《弘扬主旋律》《精神文明建设文萃》等,相关文稿入选《当代哲学文库》并获得著作权证书。

契丹那些事之四

纳婶为后留笑柄

文/刘瑞成

年富力强的皇帝石敬瑭突发疾病,危在旦夕,他清楚阎王爷要请他过去了,但后晋帝国的继承人问题还没有解决。

“换谁当皇帝不一样?只要保证我们的富贵就行。”

在悲伤的石家人中,有一位重孝在身、表面悲痛欲绝的人,心中却想着另外两件事:“一是要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上位;二是抓紧拿下漂亮的小婶子儿,嘿嘿!早该自己受用了……”

这个人就是掌握重权的齐王,石敬瑭最宠爱的侄子-----石重贵。

国不可一日无主。石敬瑭的儿子石重睿,还是个让人抱着拉屎撒尿的小娃娃,石敬瑭咽气前下诏,立幼子石重睿为继承人,请河东节度使刘知远回朝辅政。

石重贵早就有防备,他安排人半路上把诏书给扣了下来。石重贵父亲早亡,但比较肤浅、不求上进,石敬瑭让人教他读《礼记》,石重贵听的有点不耐烦,便叫道:“别教了,这根本不是我们石家人应该学的。”

但石敬瑭依然把他视为己出,疼爱有加。石敬瑭几个成年儿子都死了,石重睿又不懂事,就让石重贵出来历练,独立处理一些军国大事。

叔父石敬塘的突然死亡,使大权在握的石重贵顺利当上了皇上。

石重贵在历史上并不怎么有名。读过五代史的人都知道,五代十国的十三个皇帝中,名声最差的当属朱温,做为历史丑闻和后人的笑柄一个词:“乱伦”。朱温乱伦的程度让人震惊,但绝不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不过,前赴后继的忠实执行“乱伦路线”者还有这个石重贵,在野史艳闻中,石重贵却是高中榜首的。原因就是不顾人伦,娶了自己的亲婶子做了老婆,在宫中厮混了三年,最终带孕被俘北去。

石重贵的小婶子姓冯,名“花花”,美的程度自然妙不可言,否则一个年轻的皇上怎么会看上一个寡妇,而且还是自己的亲婶子?虽然在辈份上,冯花花是婶子,年龄却比石重贵还要小一些。

叔父在世的时候,石重贵对小婶子的美艳早就流出了“哈拉子儿”,但碍于石敬瑭严厉的家教,只得悄悄把那只爱情的小鸟儿死死摁在笼子里,不敢太过放肆。

称帝当天,石重贵再也忍受不住欲火的煎熬了,两人半推半就儿,即刻“鸳鸯池中羡双飞”了。

“皇上那么爱我,哀家却全然不知。”

冯花花不无得意地明知故问。其实,冯花花对这个年轻帅气的大侄子也早已芳心暗许了。

“如果提前放出来,收回去就难了,那时肯定有人会吃了我!”石重贵说。

要说冯花花也够可怜的,油光水滑的如花岁月就要守一辈子寡,这对女人是很不公平的。在封建社会中,男人占有绝对的统治地位,女人不过是男人发泄原始欲望和传宗接代的工具而已,即使女性精英爬到了金字塔的顶端,接受了男人们的三跪九叩,最终也要在男人们写下的史书中,落个“牝鸡司晨”以及“荡妇”之类的骂名,如箫绰、吕雉、武则天、慈禧等等名声都不是很好。那些在民间被夫权压迫的女人们则更要悲惨的多了,到了封建社会后期,女人一旦有了外遇要接受骑木驴的刑罚,“弑夫”是要被凌迟处死的,丈夫自己得病死去,当妻子的也要被骂成“克夫的扫把星。”你说冤不冤?

“真是罪孽深重啊!”写到这,忍不住笔者也要跟着骂上一句:“万恶的旧社会!”

当然,冯花花也不是什么贤惠女子,她委身石重贵也是贪图一时的富贵和享受。他们这对野鸳鸯天天粘在一起,疯狂的淫乐,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名节”“规则”之类的东西是制约老百姓的,制定法律的人一般都有凌驾于法律之上的特权,这些,对上层建筑中的人们起不到多大作用。

石重贵也非好鸟儿,他对冯花花的感情远远超过疼爱他的叔父。叔父尸骨未寒,他就搂抱着小婶子和一帮狐群狗党饮酒取乐,在经过石敬瑭的灵柩时,石重贵灵感大发,倒了一杯酒洒在叔父的棺材前,怪声说道:“皇太后有旨,先皇帝可以不必参加朕的大婚了!”说完,和众人一起狂笑不止。

在场的皇太后极为不满,但石重贵毕竟是现任皇帝,隐忍着不敢生事儿。只好恨恨地心里暗骂一句:“不要脸的狗男女,早晚现世报儿!”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冯花花做了皇后,最沾光的当然是冯家人了。诗曰:“夫何一佳人兮,步逍遥以自虞。心慊移不省故兮,交得意而相亲。”

当了皇上,石重贵首先是任人唯亲。冯花花的哥哥冯玉是个大饭桶,却因为是现在的国舅爷,一路高升,很快就当上了户部侍郎,在一片反对声中,开始参与朝政。

在五代这样的乱世中,冯玉的高升似乎是仗着冯皇后的势力,但石重贵重用他,这个不是主要原因。

石重臣对大臣们说:“你们都说冯玉没有什么本事是吧?没错!我承认,但是这样的人用起来我放心,如果冯玉像杨坚那样,我也不敢用啊!谁敢说亲戚就绝对的可靠?杨坚的天下,不就是从亲戚手中夺过来的吗?”

他做的第二件事,就要撇清和契丹乱七八糟的“亲戚”关系。

当然比“亲戚”关系更重要的是国家关系,毕竟称孙只是家耻,称臣则是国耻。但朝中对此有争议,大臣景延广建议只向契丹称孙不称臣,而枢密使李崧是个“和平主义者”。他说:“先帝向契丹屈膝是为了国家社稷和黎民百姓,没什么丢人的。陛下这样做,万一惹恼了契丹人,大军南下,到时后悔就来不及了。” 

“管他娘称臣还是称孙,跟我有什么鸟关系?” 另外一个重臣冯道装聋作哑,不掺和。

石重贵坚决不听他人的“金玉良言”,拿定主意,遣使去契丹,只称孙而不称臣。言下之意就是说,我大晋已经独立了,和契丹是平等的主权国家关系。

 “好个孬孙子!”

耶律德光大骂石重贵不懂道理,写信进行痛责。石重臣根本就不把耶律德光当回事,也回信威胁了他几句。

耶律德光已经习惯了石敬瑭对他的奴颜卑膝,也吃惯用惯了中原的好东西。石重贵这一翻脸,就意味着以后别想再吃白食了。辽国卢龙节度使赵延寿(中原人)早就恨透了石家人,劝说耶律德光给不识相的石重贵点颜色看看。当然赵延寿是出于私心,他想让耶律德光出兵灭了石重贵,然后自己取代石家来当契丹的“儿皇帝。”

契丹派来使臣,提出严厉警告。景延广是个主战派,当即对使臣说:“回去告诉你们家主子,我先皇帝是契丹所立,称臣是他们之间的事情。现在的大晋皇帝是我们自己人选出来的,和你们契丹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们皇上称孙,已经非常给你们面子了,不要贪得无厌,如果你们敢来侵犯我们,丑话先放在这:站着进来,躺着出去!我们大晋有十万横磨剑,对付你们足够了,想来便来,我们奉陪到底!”使臣二话没说,回去就一五一十的报告了耶律德光。

“看来赵延寿说的有道理,是该给石重贵点颜色看看了,不然真不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

耶律德光哪受过这个窝囊气?契丹要南下的消息传到了汴梁。

“下步该如何应对?”石重臣问大家。景延广首先提出迎战:“人活着就要有点尊严,当奴才虽讨得几碗剩饭吃,能安心的只有两种人,那就是白痴和奴才……”

景延广说的没错。以晋军现在的实力,还是可以跟契丹抗衡的。契丹人实力是很强大,而且还占据有利地势,但战争的胜负走向并不完全取决于军队、地理等硬实力,还取决于军心、民心和战略决策等软实力。石重贵也知道耶律德光是不会放过自己的,他让耶律德光受到损害的不仅仅是面子问题,面子实际上是不存在的,存在的只是利益,永恒的利益。

 石重贵坐稳了龙廷,又得了美女,天天风花雪月,好不快哉!他在汴梁花天酒地的同时,却不知有人正在盘算着怎么推倒他。

“这无功无德的草包,也能当上皇帝,本将军如此'雄才大略’,为什么不能取而代之?”

平卢节度使杨光远最瞧不起石重贵。杨光远实力有限,单靠硬碰硬恐怕还不能把石重贵怎么样,杨光远想到了“老师”石敬瑭。

“石敬瑭是靠给契丹人送美女、送国土、当儿子才坐上皇位的,我为什么就不能?”

主意打定,杨光远派人去找耶律德光告石重贵的刁状,说他“负德违盟、聚财害民。”

“趁现在晋朝出现饥荒、财政紧张的时机,即可出兵讨伐,到时我们来个里应外合,确保马到成功!”

汉奸赵延寿,也在旁边煽风点火:“皇上啊,石重贵这孙子已经严重危害了我大契丹的国家利益,绝不能放过他呀!”

“好吧,起兵南下!”

其实就是没有汉奸的献媚,耶律德光也想拿掉石重贵了。开运元年(公元944年)春,契丹皇帝耶律德光派赵延寿马步军五万南下攻晋,杨光远也公然叛变,从侧翼声援契丹军。

契丹军由于有了幽云十六州,居高临下,进入中原如履平地一般。石敬瑭当初割让战略险隘为了求一时之快,现在终于搬起了石头,砸到了石重贵的脚上。契丹军攻打贝州(今河北清河)没几天,耶律德光怕赵延寿这个草包坏了事,便亲自前来指挥攻城。守城的是当初在云州给耶律德光脸子看的吴峦,旧恨新仇涌上心头,耶律德光传令三军,要活捉吴峦。不过吴峦也是员猛将,契丹军数次攻城,都被晋军打了回去。耶律德光无计可施,正巧,贝州城中有一个贪生怕死的败类叫邵珂,想给耶律德光做点贡献,私开城门放进了契丹大军。耶律德光抓住机会,率军冲进城里,晋军人少,多数战亡,吴峦不想被俘受辱,跳井殉国了。

“什么祖爷爷,去他鸟的!”

石重贵新立不久,在军界没有什么威望,决定御驾亲征,要杀一杀耶律德光的威风,给那帮跟他三心二意的将军们瞅瞅。乱世与和平时期不同。乱世中生存的第一准则,就是要会带兵打仗,玩嘴头子、耍笔杆子,甭想在乱世中出人头地。和平时期,天下人看重的是统治者的“文才”,武夫是不吃香的,有本事儿也没处使。

当石重贵来到澶渊(今河南濮阳西北)时,契丹军已经攻下了邺都。毕竟“亲戚”一场,上来就大打出手也不讲究,于是,石重臣先派人去契丹大营议和。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好说的,亮出家伙吧!”

晋军的战斗力并不象杨光远所贬低的那样,士兵多由强壮的北方汉子组成,身体条件,并不逊色于吃活物、喝生血的契丹人。耶律德光派遣的另一西路军,在太原很快就被河东节度使刘知远给“咪西”了,领头的卫王耶律宛狼狈地逃回了契丹。

太原大捷打破了契丹军“战无不胜”的神话,晋军士气自然大振。耶律德光有些沉不住气了,亲自上阵,石重贵见“爷爷”玩狠的,血性一上来,也冲到阵前玩了命,两军一直打了整整一天,双方死伤惨重,还没分出胜负。

“好汉不吃眼前亏,先撤了再说,把大营朝后撤了三十多里。”

耶律德光没想到石重贵这小子还有些能耐。耶律德光虽然吃了几个瘪,这点小挫折岂能吓倒这个漠北枭雄?他见一时难以消灭晋军主力,便反客为主的玩出“坚壁清野”,派出几支骑兵部队,在华北平原进行残酷的扫荡,逢人就杀,见粮食就烧,摧毁晋军的军资储备。

“奶奶的!”

这招果然毒辣,晋军本打算依靠本土的资源优势和契丹打消耗战,不想,军储都被烧光了,军心受到严重的打击。石重贵的军事才能,在五代皇帝中并不怎么样,除了李从厚、刘承祐、柴宗训之外,跟朱温、李存勖、柴荣这些真正的军事家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他出道以来,并没有独立指挥军队的经验,加上为人昏愦,在和契丹军的生死决战中屡屡犯下致命的战略错误,最终导致灭国亡种的惨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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