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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李至远，本名李宗世，从事法律工作，平日爱好读书、写作，偶有文学作品散见于报刊，著有散文集《不是人间富贵花》、诗集《月有阴晴圆缺》等。
重提“追星”旧事 文/李至远 （一） 有人说，写别人的故事，往往是在写自己的经历。 那段日子，不堪回首。当时刚参加工作，在山里的工地上负责现场管理，天天起早摸黑、风来雨去，高强度的工作加上水土不服，让我腰酸背痛、疲累不堪。一个人远在他乡，压力山大、连月失眠，精神上压抑得快要崩溃，只好隔上几天就给家里打电话，装作没事，和母亲拉拉家常，愁苦之心稍得慰藉。 初识陈楚生，是在2007年。某晚，突然收到一位大学女同学的短信，问我正在看电视没，并说“你的老乡”陈楚生夺得了“超级男声”的冠军，我只是苦笑了一下，心想她是女生，且有“追星”的闲情逸致，自己现在除了天天忙活，哪有工夫关注其他的东西呢！ 巧合的是，过后有一天工地休工，我在电视上看了一档陈楚生的访谈节目，他的温文尔雅、他的孝敬父母，给我留下了良好的印象。此时，我才知道公交车上天天播放的那首《有没有人告诉你》原来是他唱的。后来，我换了工作，通过上网对陈楚生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再后来，我从电台里听了陈楚生的音乐专辑《冬去春来》及主持人的解说后，开始喜欢上了陈楚生。 我一向只听八九十年代的经典老歌，但《冬去春来》这张专辑深深地打动了我：一是因为几乎上整张专辑的词曲均出自陈楚生一人之手，质朴无华；二是这是他在历尽磨难后的第一张专辑，饱含辛酸和坚强，令人感动。尤其是，我是个乡土情结颇重的人，陈楚生的歌引起了我强烈的共鸣——在《奇幻之旅》里，陈楚生唱道“无边的稻田/午后的炊烟/白云追赶在这蓝天/太阳偷偷躲西边……”明朗轻快的旋律、娓娓道来的哼唱，勾起了我的童年回忆，不由得思绪如潮蜂拥而至；在《不想长大》里，陈楚生唱道：爸爸每天早出晚归、含辛茹苦，童年时自己年幼无知、好奇好问，如今面对车子房子面子，他多么希望自己不要长大爸爸不要老去，一家人虽不富有却其乐融融那该多好啊——这又何尝不道出了我的心声！我出身农家，有勤劳的父母，有可亲的兄长，一家人在贫苦中奋发，如今终于有了收获、有了起色……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蓝天白云、椰风海韵，我俩来自同一个“温暖的家乡”，陈楚生的歌声里，也唱着我浓浓的乡思之情——我相信，冬去春来，阴霾必将散去，到时天天都是“（一个人）好天气”！ （二） 某天晚上打开电视，见播放着一部香港BEYOND乐队参演的电影，便被吸引住了——看完电影，虽不知道女主角叫什么名字，但她的一颦一笑，她的贤惠大方和不卑不亢，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后来，看电影《最佳福星》时，虽然女主角披散着头发，我还是一眼便认出来是她，从主持人的介绍中得知她叫“张艾嘉”。 经上网搜索，我才知道先前看过的那部电影叫《吉星拱照》，主要讲述一个富家少爷（周润发饰）厌倦了奢华的生活，离家出走隐瞒身份到店里打工，在经历一番波折后找到了真爱，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剧情有点老套，无非是现代版王子与灰姑娘的故事，但这种皆大欢喜的美好结局，让人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感动。 这两部电影，让我喜欢上了张艾嘉，真心觉得这个女演员很亲切，觉得她不同于“一般的”女子那样不谙世事，也不像“成熟的”女子那样漠然世故。再后来，看了她和周润发主演的电影《阿郎的故事》，她依然是那样的真诚和自信，成熟的是她的外貌，而更加美丽的是她的心灵。于是有影迷这样想，周润发的随和张艾嘉的亲切，俩人挺般配的，可事业上一帆风顺的张艾嘉，感情上却经历了几许风雨——年轻时第一次婚姻只维系了几年，后来的未婚产子风波，令她身心俱疲，但这个坚强的女人还是坚持了下来，或许儿子是她那时候最大的精神支柱吧。 对此，张艾嘉坦言，“20岁时，我当然希望男人可以给我一个浪漫的情怀、安定的未来……但你突然发觉不对，所以我就很自私地过了两三年，然后离婚了。我觉得男人和我应该是平等的，不应该依赖所谓的婚姻关系交往。当然你可能遇到喜欢的男人，但我觉得并不是爱一次就要结一次婚……”这一番话，就像她在《爱的代价》中唱的那样“走吧，走吧，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走吧，走吧，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走吧，走吧，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当年这飘满大街小巷的歌声里，透露出了一个知性女子的感情起伏和生活历练，叫人喜爱。 光阴荏苒、岁月蹉跎，走着走着，当年出演《吉星拱照》的这班人马，“发哥”转战好莱坞续写着自己的“传奇”，BEYOND乐队已经解散结束了他们的“光辉岁月”，利智早已息影多年，而张艾嘉也已很少出现在台前了……无论甲乙还是丙丁，开心的和不开心的、美好的和不美好的，生活总是这般平淡地流淌着，不休不息——人生无常，起起落落，我们应该试着放平心态，放下计较和执拗，得之淡然、失之坦然，放缓匆匆的步履，珍惜身边人、欣赏眼前景，活在当下。 （三） 八九十年代的港台演艺圈，人才济济，词曲弹唱样样精，你方唱罢我登场，好不热闹，吃饭靠的是实打实的“卖艺”，而非博眼球甚至无底线的“卖笑”。我喜欢的明星，主要有邓丽君、陈百强、张国荣、黄家驹、蔡国权等人。 我竟不知晓，香港音乐唱作才子蔡国权，早在2002年已不幸遭遇车祸落下瘫痪，连说话都吃力，在好友的积极捐助救济下，为他筹得了医疗及生活费用——这种不离不弃的关爱与真情，着实让人感动——一个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略显腼腆的歌手，是八十年代香港流行音乐创作型歌手的代表人物之一，听他的歌，会被优美动听的旋律、深邃悠远的意境所吸引，只可惜“歌红人不红”。 我生长在琼岛，毗邻粤语地区，打小听/看得最多的是港台音乐/电影，潜移默化之下受其影响颇大。在我的记忆中，《不装饰你的梦》是我最早接触的蔡国权的歌曲——他的歌曲，大致可分为两类：一类是哀而不怨的失意情歌，如《不装饰你的梦》《梦里可是谁》《不应再犹豫》《最后一班轮渡》等，另一类是世态炎凉、批判讽刺或激励奋进的歌曲，如《顺流逆流》《天意人心》《人墙》《风中劲草》等。 我想，蔡国权的内心应该是相信“缘定今生”的，因为面对“情场失意”，他写/唱得极为动情却毫无半点做作，他从不拖着哭腔高唱“没有你我该怎么办”或“一个绝情的无情的人来给我伤痕”，只是凝望着心上人渐渐远去的背影，无奈深叹：既然彼此有缘无分，愿你找到自己的幸福……谁说这样的痴情不好呢？与其伤心嚎啕大哭，不如收起记忆，美好的就珍藏起来，该忘记的就让一切随风而去吧。也许有人会不屑，说我是个阿Q主义者，不过是自我麻醉罢了——我想说的是，究竟是谁伤害了你，是离你而去的人，还是你自己？你认为她/他应当和你白头偕老，恰恰正是你的一厢情愿，使得自己一直将痛苦紧抱着不放，有道是“长痛不如短痛”嘛。 读古罗马皇帝奥勒留的《马上沉思录》，作者写道：“如果外部事物使你烦恼不安，那么请你注意，使你心情烦乱的并非事物，而是你对事物的看法，只要你愿意，你是可以将它打发掉的”，“去掉你的见解，就好像你绕过某个危险的海岬，你不会损失什么，但你却获得了安全的航线、平静的海面，还有风平浪静的海湾”，“当你清晨不愿早起时，可以简短地对自己说这么一番话：我要起床去履行一个人所负有的责任，难道我会不乐意履行我之被塑造、我之被生于世间而应负的责任吗？”一个帝国皇帝，在瘟疫肆虐、战乱劳顿中尚能写下了这些文字，自我慰藉而且直指人心、淋漓尽致。 生活中，我们对事事物物总是习惯于紧紧抓着不放，正如另一位古罗马斯多葛主义哲学家塞涅卡所言“你总是拎着自己，以为换个环境就好了，但最终你的旅行是徒劳的”——此话在理，那就赶紧解开你的、我的“心锁”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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