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我走进屋去,雪花莲
和蜡烛使床榻得到慰藉。六周来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今,脸苍白
过去不会碎掉
游离
晚饭以后
我在公交站等车
装模作样揣着一本书
比如《哈姆雷特》
一个男人想成为一个男人
估计比较绕口
一辆辆大巴根本不知道
我为了它们其中之一矗立在那儿
或者是一具毫无意义的皮囊
很快假装讨论做什么样的动物
既能保持欲望
又不至于那么柳下惠
况且子弹歪打正着
黑胶片露出牙齿
梦境霎时处于音乐中央
热带鱼盯着我
废墟里烟囱林立
风景适合左右张望
它们一起发酵的时候
烟囱一截一截倒塌
那些观众都觉得自己
属于唯一滑稽的无人机
在冬夜到来之前
乌黑的煤炭陪我入眠
末了发生不可思议的事情
没有湖水的般若湖
闪烁着被空虚攫住的恐惧
我要怎样的占卜
一块银元有着同样的正反面
十二点和零点没有区别
他们一个一个难过
握住了从土壤里伸出的一只手
要有人推着婴儿车
要有灵魂躺回婴儿车
烟囱那儿有云朵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