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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诗歌】No.81735期A版|| 二叔马天宝 (小说)何英豪

 北上广文学 2022-09-06 发布于甘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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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叔马天宝  (小说)
何英豪


马师傅退休了,消息很块传遍岳山,而且是家喻户哓, 人人皆知呢。因二叔从部队转业回來,就在岳山水库当厨师的。三十多年來, 二叔对岳山的山水人文地理无一不熟悉。所以, 岳山人惯叫他马师傅, 很多人都不知道二叔的真实姓名叫马天宝的。二叔退休不到半年就变成了呆子, 成为岳山街头巷尾议论的中心话题。二叔在部队里当过五年炊事班班长,有这门专长才分配到岳山水库当厨师的。当时, 许多人说二叔是个没出息的伙头军。正因是伙头军, 二叔直干到退休为止。哪些说伙头军的人,后來还羨慕他哩!二叔做事善待他人, 所以退休后,还被水库领导留用了三年。所以,岳山人称他为 ”坐库” 师傅 。
二叔受过部队教育, 在地方当然是地地道道的遵纪守法楷模。他从不会溜进见不得人的地方去, 也不喜欢打牌, 更不用说搓麻将了。二叔退休在家闲着没事干,心里感得特别空虛。有时到麻将馆去逛逛, 由于那凳子布满戳屁股的钉子, 所以二叔坐不上三分钟就要走的。人们见了都说他是名副其实的” 坐库” 师傅。当今,还有谁不会搓麻将呢!但按照二叔的说法:自已不会搓, 坐在人家旁边看, 人家不喜欢的。胡着笑嘻嘻, 胡不着就会抱怨你。此地少坐为戒。
二叔持有一级厨师证,对烹饪有过硬的功夫。他做的菜人人爱吃。特别是他做的那道红烧魚, 吃起來又香又脆,是方圆十里闻名遐尔的厨艺。局领导经常來岳山吃他做的鱼。那年, 县里举行厨艺大拼比,二叔拿下冠军称号,名气更远扬了。岳山水库的名气也隨二叔而升华。所以,二叔在岳山水库一呆就呆到退休为止。
去年过了春节, 二叔和二婶搬回老家住了。老家毕竟是自已土生土长的地方。在老家可与乡亲们相互串串门,聊聊天, 生活过得蛮充实。二叔是个闲不住的人, 谁家电灯不亮了, 谁家电视没信号了,他都会上门去志愿服务的。有一天, 二叔正在吃晩饭, 村里杨寡妇急匆匆地跑來说:” 二叔, 我家电灯不亮了, 快帮我去看看吧。”二叔放下碗筷, 拿起工具袋立马跟寡妇走了, 妻子说:”吃完再走。” “回來吃,人家等着急的!” 二叔头也不回地修电灯去了。农村有个论辈份的风俗习惯, 天宝的天字属长辈, 所以村里人不论大小惯叫他二叔呢。                                                     
隔壁王大妈八十华诞, 特请二叔去掌厨。因二叔富有多年的掌厨经验, 几桌客买多少菜, 胸有成竹, 不会奢侈浪费掉。按宾馆价计算毎桌至少能省几百块钱哩。加上二叔不收工资, 农户更喜欢他。吃吗!等烧完最后一道菜,他才坐下吃的。主人家备了-双馒头、两个粽叫二叔带上二婶吃, 他总是乐呵呵地说:。”我吃吃又拿拿太有味了!” 这样的厨师谁不喜欢呢!从二叔回老家起, 村子里小孩做满月、老人做生日、都请他去掌厨了。过去, 七八十岁长辈做寿得请戏班來演戏或放几场电映热热闹闹的庆贺一畨, 而今老年人已不讲究那一套了, 合家欢聚一堂,备桌菜庆贺庆贺就吉祥如意了。所以,邻村人办喜事也都來请二叔去掌厨。有时忙得不可开交哩!
村里办起居家养老食堂, 大伙摧荐二叔去当会计。二叔部队转业, 又有多年的食堂工作经验, 当个食堂会计可说是小菜一碟。二叔走马上任了。老年节那天,为庆祝老年人健康长寿, 村两委决定举办首届饺子宴。凡本村60周岁以上的村民均可享受。饺子由几个妇女干部和炊事员包装的, 毎人一碗20只; 会长和二叔按人头发放。杨寡妇从二叔手里接过饺子, 开玩笑说:” 二叔, ,我多一只。”  “你运气好!”  “怎么不多我, 偏多她。”后面人嚷着。“对呀!二叔开后门。”也有人说:” 多只少只跟二叔没关系的!” “安静!别瞎闹了。” 会长发话说。
过了两天,岳山日报头版头条刊登了下田村关爱夕阳红的文章。內容是下田村重阳节为老年人举办饺子宴, 同时毎人发百元大红包及-箱爽歪歪牛奶。这则报导是” 千句一”马大明写的。虽与亊实有误,但为村里争光的。二叔看看也不多言了。
饺子宴是公历10月8号举办的, 会长于11月20号才來结账。二叔心里有点纳闷。他看了看发票说:”怎么全是白条呢?” 会长说:” 食堂买点菜,谁去开正式发票呢。” 二叔想想也是。二叔算了下总开支共计2680元。二百來号人, 吃餐饺子干吗要怎么多钱呢!按人头预算餐费, 这是二叔多年來的经硷。看來,饺子馅太丰盛了。
那天,二叔刚踏进家门, 就被二婶骂得狗血喷头; “叫你别去当会计,自己不愁吃不愁用, 干嘛要受人家气!文化礼堂里都在交头接耳议论你, '拿保温杯送寡妇。’ 好听吗!’大排肉每人吃一块, 你要吃两块,’ 值吗!”“我是哪种人吗!你也信?”二叔吼着。“我不信有何用!这身污泥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我看你呀!只做得伙头军, 当不了官的!”二叔被二婶骂得像只木鸡样呆着。又像瘪了气的皮球, 走路都不敢抬头看人, 好像自已低人三分似的。但心里
好像自已低人三分似的。但心里暗暗思忖,非要查清事实真相不可!经过二叔周密调查,两只保温杯是会长补发给一对外來夫妇的。所谓吃两块肉的事,那天食堂炖大排,炖破了几块肉,破的留给食堂內部工作人员吃,所以出现了有两块的现象。情况虽已澄清,但泼出去的水是无法收回的。二叔受了冤枉,气得他鼻孔差点流出血來。他把二婶的话向村长诉了一遍, 证明自已是冤枉的。村长说:“二叔, 会长是个敢担当的人, 居家养老没有他撑着, 早都关门了。”二叔坐着不语。村长又说: ”二叔, 听说你受了点刺激, 就不想当会计了, 有这事吗?” 一句话问得二叔莫名其妙起來。” 谁说的?”  “别问是谁说的, 关健是你自已决定!“ 听话听音,二叔心里明白自已瞎忙了。
二叔拿着辞职报告往村长办公室走去。只见大明春风得意坐在那里。二叔呈上报告说:” 村长, 这是我的辞职报告。” 村长接过压在台板下说: “你把食堂账目交给大明, 由他接仼食堂会计职务。” 
二叔辞掉食堂会计, 他立意在村里举办一期烹饪培训班, 把自己的厨艺传给乡亲们,学员免费培训。杨寡妇当然成了召集人。经她一张罗就有30多名妇女报名。二叔说,人多得分2批进行。他把红烧肉、红烧鱼、排骨炖土豆,和面包饺子等拿手好戏,一一传教给大家。培训结束了,二叔精神煥发又拿着菜刀帮人家掌厨去了。


                              2022.8.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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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编委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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