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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史:记辽宁省建筑工程学校老师和同学之一

 政研 2022-09-06 发布于北京

折腾,照片都掉了重插。

做这篇,品尝下纯纯的非虚构文学,也是为了钱。

简书不是给会点币嘛。我没提取、交易过这币,写作过程中,一直犹豫着是否按轻重缓急把这文排后面去。前天下午写作第一稿之后想好多,昨天两点多起夜想想想,困又没睡着。此刻,想想想得的不知还能叽叽叽多少,要是想到啥自动都文字记录脑波就好了,想时觉得可满意了,脑海里排列好的句子可文学了,就怕写时忘掉了。得趁记忆尚存把它们都记录一下。

这个中午,电脑上不去网,折腾了一小时。汉堡王的网停开,换了旁边口腔诊所、肯德基等五个WiFi,又苦于360网络修复那玩意在上月初重装系统中丢失了。终于磕磕巴巴连上了,手机又不开机,三、四点钟的交易又错过。要不是这样,就不知道哪天写这第二稿了。

不想写第三稿。

不知简书官方啥想法,把这文关掉了,成自己可见,只好重新建一篇。头条、大鱼更狠,直接删除。一会儿挪其他平台去写。你们牛逼啥,都可以不用。区块链删不了哈——永久!

永久是什么,就是我们的记忆都消失了,记载还在。千百年后,也许偶尔有外星人阅读这百分之百不许虚构又怪异花哨的叙述,尝试想象和理解辽宁人的1990-2019。至于作者自己,就算还能睁开眼睛,也并不想读,虽然他同意作者阅读自己的文字如大战前将军检阅麾下的士兵、如实验室医学生观察自己的精液(哦,不分男女,女的去借)。好像还有句点睛的第三个臆想,忘掉了。

忘了就忘了吧。文字的力量和蚊子盯人差不多,而蚊子只有叮了自己肉身才会被注意,谁管它开眼不开眼呢。

1994年,白塔公园。夜幕降临,影子即将隐去,却没有回头。影子都有谁,还记得俩,没有出现在本文里

1994毕业在即,右一为恋情久(化名)

就是图里这座楼,四楼和三楼都曾经是我们班。

我坐教室前排,靠着窗户,刘宇讲课间隙,喜欢靠窗站立,就是这楼背面。少年难免在教材上涂涂涂抹抹。那时候,我书后面皮上,题了一首唐诗。就被他拎了起来看——

世人结交需黄金,黄金不多交不深。纵然言诺轻相许,终是悠悠行路心。(不负责核对原文)

刘宇咧嘴一笑。我有些尴尬,随手抄写写啥不行,偏偏写了这个?少年谈人情世故,并不是有感而发,这不就是强背新词吗?

那时他三十出头,我不到二十岁。

这细节真不是我虚构的,这一幕我记得。

如果我当时往窗外望去,越过操场,铁栏杆墙外是一片玉米地。二十多年后,我和刘宇又一起出现在这所学校的教室里,在那玉米地的上空,二楼还是三楼那么高?

1994毕业的时候,大家都交换照片写双丰收留言。我就有了一张刘宇的老照片,八十年代在山海关?黑白的,和他本人反差好大。这张照片纸质版应该还在我北京的库房里。


克服体力不足,把图抬上来,这重新插图都吃不着晚饭了。

刘宇是个标准的东方大国北部美男子,有多帅呢?如果前后这几位同学70-80分分,加20是刘宇。

白塔公园,摄影张德林


1993秋,电力局大楼工地


虎尾重(化名)

当年沉默,现在贫嘴,这里简称刘宇为宇宙金刀刘东北帅哥,他眉眼、鼻梁、嘴口,脸和身材都匀称/修长,或者匀称修长兼而有之,一切恰到好处,虽然不粗壮,也一点不瘦弱,我总觉得这样的身姿走路略有些水蛇腰才搭配,风度翩翩啊,仿佛刚从动漫里走出来的少侠。

那中专还有很正式的毕业论文写作和答辩呢。好像我后来读中文系都没毕业答辩。我的选题应该是刘宇负责,答辩时校长都来了。

校长刘玉春原来是辽阳市二高中的,教数学。当时学校领导班子好多他辽宁师范大学数学系师兄弟,大多四五十岁吧,至少我知道学生科长/副校长刘永基、校长助理(后来接班校长)刘春泽等好几人是辽师大出来的数学老师。刘宇应该不到三十岁就是建筑经济专业教研室主任,少壮留校者好多是中层骨干。

这所学校才开张十年。十年之初,60后刘宇入学。十多年之后,1994,70后的我们离开。

刘宇是法库县人吧,不像我辽阳城郊土生土长。八十年代他高中毕业后就读辽宁省建筑工程学校,毕业后留校任教。二十多年后,在酒桌上听他说起刚和中学老同学聚会过,一帮五十多岁的人集体缅怀青少年时光,好像讲了几句公社时期的县城情况。记得我当时在时代大背景上想过他们这代人的命运分叉,心里放录像。一圈半老男女,下岗工人?农民?老板?教师?国家干部?

不管是谁,走完一生之后,连记忆都不会多留下一秒。

毕业即寒夜,社会比校园残酷。也没心情联系老师同学。好多人再也没见到过。

不过和刘宇倒是有缘,1994夏天,我在清真小区附近碰到他,正在修鞋,说是水灾灾民被政府安排住学校来了,修好了给灾民。

他岳家好像在那一带。这几年我会想,清真小区见到刘宇,他是不是少数民族或者穆斯林家属呢?

还记得1994年初冬,我正在家里,虎尾重和另外一个同学进来了。说联系感情,来看看我。虎尾重去了市属市政公司,还没上班,他担任过班级团支书,那时候才分开几个月,他蛮热心联络。

我们一起去了弓长岭离东林家里。离东林是隔壁宿舍我们班男生。在那教学楼里上晚自习聊天开了锅的背景音下,他指出我是班里怪人之一。我当然不同意哈,不是说没有之一,而是没有我。

我还记得离东林家见到他哥哥,看摆设布置是刚结婚,也许小两口打架,大衣柜玻璃坏了。又说是在闹离婚。这些情节也是无关紧要的,随时随地都有,就不负责交叉核对了。

回家后,我爸和我说,这小子,哪有空手(第一次)去人家联系感情的。我不置可否,但如果说没钱投资不要指望能拉来多少关系,那我同意。唐诗不i就写清楚了嘛。

2001年夏天,也许我还回学校见到过刘宇,不过记不清楚了。

听说他一直做教研室主任。

和他年纪差不多,我们的班主任早就是学生科长,副校长了。开始,班主任是学校团委书记,据说他是学生科长的外甥。

别的什么印象都没有了。

又十四年过去了,2015年7月某日,我坐困于京郊,辽阳发小自学成才的何荣智网上赶走了我的瞌睡。那时他在辽阳久森经贸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工作,在辽阳IT界也算个人物。有商场上的朋友问他能否给辽宁建筑职业学院(我当年就读的辽宁建筑工程学校几经变迁后的校名,这时已经是合并了当年的辽宁电子工业学校、辽宁供销学校的大号学校了,校园就有三个,师生估计也有一两万人了吧)承接的培训项目讲课,课名是古怪的“营销网站策划”(我的意思,这是个和办学方意图不太搭边的词组)。系主任找人来讲,间接找到给客户做过很多网站的何荣智那里,何荣智大概是顾不上,或者是顾虑上了,不愿意去,就问我去不去。

我当然去啊,正好借机回家一趟吧,那年春节我又没回家。

系主任就来电,这不是邹宇泽吗?这不是刘老师吗?说实话,我当时应该流露了一点半点,就是我不算有什么资历、资格讲这个课。虽然对国内培训界大咖里的很多人也平着看,但只能算没怎么登过台,更没有营销型网站的业绩。那也就是你了,要求也不高,就是讲课费很少别嫌弃,给你报销来回路费。也是,学员多数是中学老师,又不是东莞业界老枪、苏州业界老油条。

怎么会嫌少,1000讲课费对我这种穷逼来说已经很惊喜了。

临时备了几天课,我记得合计得有十天左右。这么算下来,我还期待讲第二次、第三次呢。只有不断讲,付出才值得啊。也不知道第二年他们这个培训项目搞没搞,没问。

买张卧铺睡一觉,在学校门口见到刘宇,本想插入下那时照片,硬盘里竟然没有发现。至少我拍了一张讲课照吧。要是都拍摄下来,还能剪个纪录片。

见到刘宇不听我的话迎我到校门口,我忙掩饰没能给学校、老师带来啥的不安,装正常寒暄。离开学校后,刘宇和我之间没啥联系,能碰上讲课这事,很感谢刘宇提供了一个机会,他肯定也是念旧想见到我才叫我去的。

刘宇依旧潇洒,也爱说话。向学员介绍我的时候夸张了些,我较真成习,还给纠正。我哪里算什么第一批互联网先锋?就2000年做过几个月行业垂直网站策划而已,稍大的公司、机构都没混过。那时候做网站早就不是先锋是跟风了。至于行业观察、业务研究、理论思考,我虽然觉得自己也算买壳鹿晗一类人物,但这没什么意义啊。

麦克卢汉被封为加拿大传媒思想家,这里没人知道,我也不以为然。都是好事者堆积上去的嘛。

课间,有位学员,抚顺职业高中老师,过来问你还认识我吗?

我看了她半天,摇头。

竟然是大学同系隔壁班,我宿舍杜良毓的高中同学。

大学里我没和她说过话,但人是知道的。

竟然没认出来。

不像刘宇,三十年不见,大街上撞见也能认出来。

还有别的美女学员,先不跑题了。

学校再也不是当年那寒碜样了,多媒体教室硬件不比光华管理学院的EMBA教室差。楼里还有BIM中心,据说设备先进,是北京一家公司给建设的。我心里就暗自嘀咕啊,北京各个写字楼和商住小区里,有多少家公司和年轻人奔波各地,做这种为地方服务的生意呢。可没有我的份啊。

下午,刘宇非要在本地最高档次的辽化宾馆开个房间给我休息。这房钱都给我该多好啊,草根low不比他们体制内,还是看重实惠。

那晚刘宇、他同事(我们班留校的女生)、虎尾重、好像还有个谁想不起来,我,在辽化宾馆喝酒。我们几个人都是刘宇教过的学生,一个班同学,大家朝夕相处在一起混过四年时光,免不了谈些往事。我情绪不高,活力欠佳,没怎么说话,但也应付下来了。

我花了半天才想起那时候我为啥比现在还缺乏活力。那年三月,弄丢我全新相机未满四个月的波特说他有个投资人要搞事,拉我去出力,我去丽江一个月,差点躺到。为混饭吃命都不要了!其实我上一次去丽江之后就发现自己不能再去丽江了,为了有点小业绩就冒险又去了,然后那投资人套钱失败种种危机,没等说他啥就删除了我微信,波特叫我可怜他别要那剩下的一半机票钱了,我一无所获飞回平地后几个月腿脚和舌头才缓过气来。

回头写写15年在丽江昆明的往事。说回15年8月夜晚辽化宾馆包间。只能想起一个话题,就是说起我们的班主任,做副校长二十年,分管后勤基建。虎尾重这时养挖掘机,就有人说班主任那里活可多了。虎尾重只是不好意思笑笑,我听他没多说就没插嘴,他刚强调完我俩老联系关系好啊。就想,想当年他是积极走动的人啊,就因为逢年过节积极走动才突然冒出来接手做了团支书,成了班级政坛黑马副将。可毕业后单位不景气,他也曾经不太如意,这种情况下去攻关,还不如陌生擅长喝酒拉关系的老板好使,就沉寂了一些年。老师都是尽量照顾每一个人及格毕业为你前途考虑的,只要你能混进学籍,但那限于学校里,多年后七上八下冷泡凉搁酿久了滋味就变了,比起初来乍到才开瓶的竞标对手反而是劣势。团支书都不好使,更不用说我这个当年的懵懂少年了,就别想做乙方为地方服务搞定好客户了,那太遥远不可及了,先顾眼前吧。

好像是这次,席间提到离东林,他一直是消失状态,终于有人说他自1994年就处于冰冻状态。当然,我说的不是健康。你非要问我在说啥,我只能回答,我也不知道。

我们班四十一个人,估计至少有四分之一左右一直认为自己处于一直处于冰冻中吧。

因为老同学聚会,兴奋起来,那个夏天八月底,我回北京路上,走到锦州,心血来潮给恋情久发短信,说绕路去喀左县看望他。毕业后一直没见啊,他说好,欢迎,但我又一想自己和人家不同,没资格乱跑什么,就说改下次再会。

那晚上何荣智来房间坐了一会,我叫他也睡这,他开着小车回家了。宾馆房间已经开了,不能浪费吧,我就没坐何荣智顺风车。我们一个村,一个回迁户院子。

两年以后,我再回辽阳,想着送虎尾重一份茶叶,才发现不知何时何故,他微信把我删除了。再也加不上。我就想莫不是报复我前两年删除他QQ?QQ要是如微信名额5000,我也不会给他腾地方啊。不至于吧。

另一份茶叶送给网格,这是离东林宿舍的,他也弓长岭的。怎么也把我删了?!这倒不奇怪,当年离东林和我列举怪人,他就必然是其一。他人特别纯真无邪,买的书自己还没看,就被我拿走先睹为快。当年没少占他便宜啊。

一直不见刘宇发朋友圈,我想是不是情况不妙。果然,又一年半之后,我确定他也早不声不响不见了。我一直没有逢年过节发短信微信的勇气,连第二年培训班如何都没问呢,无声无息把我删了,我都得很晚很晚才发现。

那时候不知以后的事啊,过了十天半个月,我还请刘宇吃饭呢。还请那不经意促成我这次回乡的,就是问何荣智能否讲课的那位朋友来。她是吉林大专毕业后来辽化工作的70后,自己开公司,微信名叫高兴,确定是姓高,现在不确定是不是真名也是高兴。当时我应该是确定的吧,还叫何荣智,没来。

吃饭间,刘宇说报销我的路费,把火车票要走了。刘宇爱讲话,无所不知侃侃而谈那种。由于我听力欠佳一肚皮心事又没状态,也没能陪他好好畅聊,不然以我走南闯北绝对可以聊一箱子啤酒,据说他酒量非常好。记得他说爱读官场小说,买了不少。还谈到他不锻炼不控制饮食,却保持着和二十多年前一样的身材和健康。他女儿美工设计一类专业研究生毕业,也在同单位做老师。这些我都很羡慕。

就像羡慕班主任女儿从小学钢琴,中学读中央音乐学,大学留学美国一样,羡慕。

他和高兴俩聊的啥,我就彻底不清楚了,就算能听清楚,也缺乏背景信息不容易懂。我都离开辽阳近二十年了。

那几天里,何荣智来我家(我妈这里)聊天,说他年头岁尾离开上一个老板,给同事、老板各送了一万块纪念。这很让我惊讶,这种打工的组合一般没有长远来往,就算有,哪有这么送的。何无来由这么做,他不差钱啊。

到了15年年底,我和何荣智提出,把一笔和本文无关的、该付的钱付了,反正也是他老板的钱甚至可以说是骗国家的钱,他只是经手人而已。因为开始时我大方不要,现在又计较,没好意思明说,他没反应,不知是否装糊涂。后来我等不下去了,只好说明确,他竟然勃然大怒,大骂之后把我拉黑,就此绝交了。

其实他本来不再欠我了。我当时说的是给他打折付2000就行,他转过来2000同时大骂,我本来是商量着来,他突然破口大骂,一个脑筋急转弯。那时我也没有回骂的习惯,只好说,既然你这么骂人,那打折优惠不给你了,请付全价。全价加罚息滞纳金,合计他欠我一笔钱,但是要不回来,人家压根不理我。

刘宇那路费钱也没给我,我本来无所谓,发现他微信删了我后,我还加了三四次,都加不上。

他同事我们班留校那位说,刘宇快退休了。

我也把这位留校同学微信删了。

一八年三月我在喀左山村逗留,也没联系恋情久。因为他也不知何时,不在我微信上了。

如果还有昨夜想到的忘写了,也不再补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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