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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8年秋天，全国医药卫生工作先进代表大会和全国文教群英会在北京的人民大会堂召开，一名已年过半百的憨厚老汉正笑咧咧地步入会场。 会议期间，端坐一旁的老汉逐渐紧张起来，朝他走过来的正是国务院总理周恩来，旁边的人一脸羡慕。 一番寒叙后，周恩来总理赞扬地说道：“你的蛇药和医术非常不错，你的功劳，全国人民是不会忘记你的，继续努力”！  图1 听到总理的夸奖，老汉乐开了花。此次来京，不仅获得了卫生部授予的“医药卫生技术革命先锋”的光荣称号，还被周总理点名表扬，可谓是收获颇丰。 后来，人们才知道那个被总理接见的老汉竟是大名鼎鼎季德胜。多亏了他无私奉献出祖传秘方，仅1958年一年的时间，就挽救了130多名被蛇咬伤的患者，并正式被国家列入非遗文化。 “季德胜蛇药片”问世1954年春天，路边摆摊卖蛇药的季德胜遇见了一个改变他一生的重要人物——南通市联合中医院院长的朱良春。  图2 “被蛇咬不要怕，吃上我的药丸，阎王想收都收不了你”季德胜一边说着，一边抓住毒蛇让它往自己的胳膊上咬去。 一口下去，季德胜的手臂上顿时出现了还在渗血的蛇印。他却毫无慌张之意，从他胳膊上交互交错的新旧印记来看，被蛇咬已是稀松平常之事。 只见季德胜弯腰从地上的铝盒子里取出几枚黑色的丸药敷在创口，又将一枚药丸嚼在口中，就完成了整个治疗过程。  图3 围在一旁的百姓议论纷纷，对黑色药丸的神奇效果赞叹不绝。这时，一名陌生的男子屈身蹲下，对季德胜对视交谈，不仅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还对他的医术一顿夸赞，二人的友谊也就此展开。 该陌生男子就是朱良春，他一直非常欣赏民间医术高手，所以当他看到季德胜精彩绝伦的医术表演后，忍不住畅聊一番，同时也萌生出想要请季德胜入驻他所在的医院行医的想法。 朱良春与季德胜初步沟通后，季德胜并未表现出排斥之意。欣喜的朱良春在告辞后赶紧向市卫生局提出第二年招聘季德胜的申请并注明了此举的理由。  图4 谁知，在短短的时间内，朱良春便收到了卫生局的回复：尽快与主管医疗卫生的副局长严毓清等人前去拜访季德胜。 朱良春知道局里同他一样重视人才，不敢耽搁，约定好时间后连忙上门与季德胜相见。 几番游说之下，季德胜终于松口，其实在哪里行医都一样，更多的是被几位身份高贵的领导打动，他们能够放下身段，多次向一介“蛇花子”低头，对云游多年的季德胜来说怎能不为之感动。  图5 季德胜突降南通市联合中医院后，院内的人议论纷纷，而后他用自己超高的医术、永远把救死扶伤放在首位的医品逐渐打破了谣言，获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1957年，一心为病患着想的第六代季氏传人季德胜深知，凭借一己之力始终无法令更多的病患受惠，在政府的感召以及自己多次深思熟虑后，作为决定将处方献给国家。 这个决定，是季德胜勇敢迈出的最大一步。他的祖上世代靠卖蛇药为生，就算再艰难困苦也辈辈坚守了下来。季德胜23岁那年，父亲季明扬因贫困潦倒无法治病而死。 临死前季明扬语重心长地对季德胜说：“你一定要传承祖上的遗志，好好掌握祖传的蛇处方，将它传下去，用心救治他人”。季德胜含泪点头谨记。  图6 季氏蛇药本无纸质版，只熟记与季氏心中，连每味药量都是用手估量的。所以没读过书的季德胜通过口述，让旁人代写的方法将方子写于纸上，交给国家。 国家没有辜负季德胜的信任，不但将处方正式列入431号绝密处方。同时在南通市政府开始建立南通制药厂时，中医院就成立了以季德胜为首的蛇药研究小组，对处方进行改良和提炼。 经过层层筛选，不仅规范了药材的使用量，还将传统手搓的黑色药丸改制成机器压制的灰褐色药片进行生产，在极大地提升了药物品质的同时，人们的使用感也得到了改善。  图7 在所有人不懈地努力下，“季德胜蛇药片”终于得以量产，并且远销海外，可谓是获得了国内外人民的一致认可。就连在中越战争中，都是战士们无畏穿梭在丛林中的定心丸。 1981年10月18日，季德胜永远地闭上了双眼，享年83岁。那时候谁也无法预知在季老离世后，“季德胜蛇药片”会突起波澜。 深陷泄密危机1992年6月4日，南通制药厂与湖北某制药厂一同走到了国家商标评审委员会的调解桌前，双方剑拔弩张，争论的场面也相当激烈，他们争论的原因正是为了争夺“季德胜牌”蛇药片的商标权。 “季德胜蛇药片”一直都是由南通制药厂生产，完全区别于市面上其他的蛇药片，这点毋庸置疑，所以南通制药厂想要注册商标，绝对在情理之中，为何突然冒出来了一个“程咬金”，半路阻拦？  图8 事情还需要回到季老离世六年后，即1987年开始说起。 1987年9月之后，南通制药厂的电话就响个不停，电话的另一头，无一不是客户投诉和抱怨的声音。 “你们是不是偷工减料了，怎么疗效没有以前的好了” “你们是不是把方子卖给湖北的某制药厂了” ……，各种质疑声扑面而来。 其实，时任厂长的徐忠早一步就在业务员的口中听出了端倪。当时河南的业务员声称湖北某制药厂生产的蛇片上竟打着“季德胜”的名义。徐忠听后气愤不已，同时也深知事关重大。  图9 自“季德胜蛇药片”量产30年以来，效果就得到了外界广泛的公认。更是曾在全国引起过不小的轰动。 1960年，政府特地请季德胜出马救治被蛇咬伤后危在旦夕的空军雷达兵中尉朱保祥同志，凭借多年的经验和“季德胜蛇药片”，朱保祥同志成功脱离了危险，季德胜因此名声大噪，而他的药片也广为人知。 1984年，由于“季德胜蛇药片”的特殊意义，国药评字431号文件曾发文重申：“季德胜蛇药片”的处方和工艺是绝密的保密文件，不可参观、不介绍、也不提供配方。  图10 季德胜老先生一辈子乃至几辈子的金字招牌，怎能毁于一旦？徐忠厂长第一时间召开紧急会议，商讨原因及对策。 几经分析，大家一致认为是对方极大的可能是打着季德胜老先生的名号进行假冒销售，也不能断然排除国家绝密处方泄密的可能，权衡之下，徐忠厂长立刻委托律师着手研究司法建议书，进行严正声明。 司法建议书的内容包括：强调南通市制药厂拥有“季德胜蛇药片”独家生产技术；强调“季德胜蛇药片”是国密处方，如果一旦泄露，必将追究法律责任。  图11 司法建议书成形后，立刻送往湖北某制药厂。同时南通制药厂也意识到了商标的重要性，开始办理商标恢复的手续，从而杜绝此类事件再度发生。 1990年6月7日，经过程序的审核及核实，国家工商行政管理局商标评审委员正式批准恢复《季德胜牌》蛇药片的商标注册，注册号为517751，有效期至2000年4月29日。 南通制药厂刚松了一口气，谁知又在25日再度收到了国家工商局的来函，其内容令徐忠厂长气得直拍桌子。 原来，拿到司法建议书后一直不做出回应的湖北某制药厂，终于有了动静。它竟以《注册正当商标撤销裁定申请书》向国家商标评审委员会申请裁定，并提出了所谓的理由。 图12 湖北某制药厂认为季德胜蛇药片只是同种产品的通用名称，况且他们也是正规手续办下来药厂，再者《南通牌》才是南通制药厂原来注册的商标，现特意注册《季德胜牌》，有垄断市场之意。 对于湖北某制药厂提出的最后这点理由，需要格外说明。在那动荡的十年里，“季德胜蛇药片”被迫改为“南通蛇药片”，直到1969年才被恢复原名。当初，这件事一直是季德胜的心病。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国家商标评审委员会仲裁庭只得将两个制药厂叫到了调解桌前，希望能得出结论。 几番下来，双方还是争执不下，现场火药四起。直到一句话的出现，令调解的僵局陷入了更深的漩涡。 图13 “我就老实告诉你吧，我们确有季德胜蛇处方”湖北某制药厂的一个代表像急红了眼般大声说道，将压箱底的文件摆在了桌上。 此话一出，仲裁庭内鸦雀无声，好多人脸色煞白。难道国密处方真的遭到泄密了吗？若真是这样，那么事情的严重性将会上升好几个台阶。当下，事情又该何去何从？ 事实胜于雄辩的名誉之战南通制药厂的丁律师吃惊过后迅速调整状态，研究资料后进行了相应的陈述。 丁律师表示，湖北某制药厂虽拿有国家下发的便函曾要求南通制药厂提供蛇药片的生产资料以便生产，但至始至终未提及有关“季德胜”的确凿信息，季德胜老先生自献方后并未给不相关人员泄露过半分，而且“季德胜蛇药片”的药材及工艺都十分严密，根本不存在泄密。 图14 调解不欢而散，丁律师和代表张主任愁眉不展地回到了住处。虽说他们极力说明“季德胜蛇药片”未曾泄密，但若情况果真属实该怎样，于是拨通了厂长的电话。 不同于二人的疑虑，徐忠厂长接到电话后显得十分自信，并用一个老故事圆满地解决了员工的不安。 那时，季德胜还在街头四处卖药。有一天，他的旁边突然出现了一个竞争对手，还高声大喊药效更好。季德胜并不在意，只是淡淡地提出比试：咱们各挑一条蛇，咬了自己再服下各自的蛇药，看谁的更管用。 图15 谁知竞争对手脸色一变，赶忙收拾摊子就走，谁是真金、谁不怕火炼，一眼便揭晓。 丁律师和张主任听后重拾信心，随时准备再度迎战。 第二天，调解现场的气氛还是僵持不下，眼看又要无果而散，张主任立刻站了出来，提出了解决之道。 方法很简单，既然湖北某制药厂坚持说他们掌握了绝密处方，那么真金不怕火炼，两家可以比对处方，不过需要明确公证的方式。 张主任特别说明：双方应将处方的复印件在七、八月这两个月内于南京交由双方的卫生厅核实鉴定。若核实的结果为对方确实已掌握了国密处方，无论北京国家工商局商标评审委员会怎么判都接受。 图16 张主任提出的方法既合理又不容反驳是，是目前为止最稳妥的方案。仲裁委员会自然无异议，关键就在看湖北某制药厂了。 湖北某制药厂的代表团骑虎难下，最后只能脸色凝重地答应了此要求。 1992年3月10日，国家工商局商标评审委员会作出裁定：驳回湖北某制药厂提出的申请，维持已通过的南通制药厂注册的517751号《季德胜》商标。 委员会之所以做出这样的裁定，是因为在规定的时间内，湖北某制药厂并未上交处方核验。 可笑的是，九月底曾有一名年轻人自称是湖北某制药厂的员工，来到南通制药厂要求核对处方，而南通制药厂并未理睬。 为何湖北某制药厂不在规定的时间内走既定的正规程序核验？为何它又在九月底，仅派出一人以非正规程序想要核验相当重要的处方，难道一个人就能拿着绝密处方到处跑吗？答案呼之欲出。 《季德胜》商标的成功注册，在大快人心的同时坚决地捍卫了季德胜老先生以及“季德胜蛇药片”的独有地位！ 季德胜老先生虽然离世，但他值得被人民拥戴和谨记世世代代，他留下的财富不光在治疗蛇毒领域里大放光彩，还对治疗病毒感染、肺癌等疾病有着极高的研究价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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