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令一过小满,麦梢变黄,天气就热了起来,终于等到可以穿裙子的季节了,庭里的小书记员更是早早就换了裙装,年轻的女孩子,长裙飘飘,真是一道美丽的风景。 现实常常会煞风景,比如,每次下乡,我都告诉她不要穿裙子,虽然她从来没有说过什么,但我知道,她心底肯定是抗议过无数次了。因为,这次她换好衣服以后问了一句,姐你为什么不穿裙子? 嗯――凡事都有个缘故,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啊。 我们经常需要去下面村子里,在乡下,很多人家都养鸡。有一次,我们去给一位当事人送起诉书,那一家院子很大,一进大门,首先看见的就是一群鸡,其中一只公鸡,色彩绚丽,昂首阔步地率着鸡群,在旁边的小菜地里踱步。 主人很不错,让我们进屋里说话。
这院子真大,从大门口儿到房门口有一段距离的。我们进了院子,那一群鸡便开始四散着跑开去,此时,便听得一种奇怪的声音,就是那种低低的呼噜噜的声音,猛然间就感觉到小腿上一阵疼,象被什么狠狠扎了一下,回头看时,那只公鸡威风凛凛地站在身后,目露凶光,恐慌让我本能地退了两步,而那只公鸡,竖着脖子上的毛,伸着尖尖的嘴巴,冲过来,在我腿上又是一口,主人跑过来踢了它一脚,它仍然气势汹汹,没有退让的意思……
那只鸡把我的腿啄破,流血了。 后来呢? 后来?后来,主人说,他家的那只公鸡就是爱啄人,他说他当时忘记了,要不,会提前赶跑它的。我们离开他家的时候,那只公鸡仍然远远地凶狠地看着我们,一副振翅欲飞的样子,好象分分钟就会飞过来再啄你一下…… 她没有说话,想想也是,不过就是一只鸡嘛。
说话间,我们的目的地就到了,今天我们去的这一家房子挺气派,两层的小楼,大门虚掩着,我们高声叫着:有人吗?
一个女人的声音应到:谁呀?进来吧? 有狗没有?(这是常用语)
没事儿,进来吧!
我们推开大门,一前一后进了院子。
院子里很安静,种着各色花草树木,收拾得清爽清爽的。
人呢?
我们一边走一边看,蓦地,从房门里窜出两条大狗,我俩吓坏了,小书记员回身就要跑,我一把拽住,说:“不能跑,它会咬你的。”
其实,再跑也是不可能的了,因为那两条狗已经跑到我们面前了,而且圈着身子把我俩围了起来,打着转,喉咙里低低地吠着。
我俩尽量保持不动,我心里那个害怕呀,感觉头晕眼花了,看看小姑娘,也是吓坏了,一动不敢动,这两条狗象两只小牛犊一样,要真是张口咬了,我俩谁也逃不脱,只能保持不动,希望它们也不动。
一个女人从屋里踱出来,说:“没事儿,你们别动,它们不咬,进屋来吧”。
我俩谁也不动,我说:“没事儿?那它万一咬了怎么办?”
“不咬,没事儿”。那女人仍然坚持着。
小姑娘有点急了:“不管有事儿没事儿,你先把它们弄走再说。” 女人走上前来,边撵狗,边问我们是哪里的,干什么?
两条狗被女人带到屋里,关上门,我们就在院子里把相关的手续给她,心里怦怦地跳。
我对女人说,这么大的狗,你们怎么不拴起来,咬了人怎么办?
女人还是那句话,没事儿。
离开院子,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小姑娘说,要是今天真被狗咬了可就糗大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其实不穿裙子无非就是防个公鸡,这狗的大嘴,估计穿棉裤也搁不住它们咬吧。 呵——,是的是的,就是个心理安慰,但是还是不要穿裙子吧,遇到需要跨个沟爬个墙什么的,还是长裤方便一些的。 我们需要这样吗? 难说啊,万一需要呢。 烈日炎炎,这天,太阳底下真不能呆了。
思君思国思社稷,赏花赏月赏秋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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