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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第N個故事 也是第1次遇見你 //
上初中时，我讨厌那个年纪的我，甚至感到厌恶。现在的我依然苟活于世，也有着光明的前途。 初中是在一个小县城，里面什么样的人都有，鱼虾混杂，打架的，偷东西的，卖淫的……我想要逃离这浑浊不堪的泥塘，我唾弃周围的人，我辱骂这该死的一切……我拼命的学习，为的就是从这个山旮旯飞出去，站在枝头变凤凰…… 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中悄然进行，可往往事不随人愿，希望也伴随着破灭。 在学校，所有的同学在老师的眼里都是一样的，无论成绩的好与坏，座位的前与后，关键在于你的家长有没有送礼，给你在学校买一个安全舒适的环境。成绩在这儿没有话语权，来这儿的老师也不是冲着教书育人来着。 我是泥腿子出身，祖上都是农民，长得尖嘴猴腮的，矮矮的，黑黑的，在人群中永远都是背景板，丑八怪，唯一拿得出手的是我自认为还不错的学习成绩，至少在这个都不学习的环境中，我还是认真对待的。 如果按照计划进行，我会顺利的考上一般的高中，再顺理成章的考上一个一般的大学，顺利的逃离这儿，开启我的新生活……我一直幻想着。 而这一切，都随着一个男孩把木凳子猛烈的砸向另一个男孩儿结束了。 刘哥是班上的地头蛇，家里是学校的赞助商，算得上是有背景的人。遗传了他父亲的虎背熊腰，个头看起来整整是我的两倍，仗着身强体壮，在学校的校队里打篮球，跟螃蟹一样，横着走。好多女生都喜欢他，为他欢呼，他的女朋友经常换，常常在放学后牵着手走出校门…… 我恨他，恨他长得比我帅气，比我强壮，有个富有的爹妈，不用省吃俭用，快活度日，可以不努力像我一样拼命的学习，也有一个光明的前途。我嫉妒他，嫉妒他能得到女生们的青睐，在音乐课上唱得一首好歌，永远都是人群的焦点。我心里充满了怒火，我痛恨这个世界的不公平，凭什么有的人一出生就在罗马，而有的人一辈子都在去罗马的路上，这就是命吗？我不服。 我也加入了篮球队，我把我除了我学习之外的所有时间都交给了这项体育运动，因为在我心里，我要战胜刘哥。这就是加入篮球队的目的，尽管我矮，但我灵活，我运球如风，双腿似电，在篮球场的范围内，没人能跑赢我。我想象着在一场比赛的最后一秒，我跳起来，飞跃了地平线，一记绝杀篮球入网，周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那是因为我啊！ 刘哥不是个善茬，经常打架，除了刀子，什么都敢用，很多个星期一，他都鼻青脸肿的来上学，大家都知道，肯定又有个倒霉蛋被打得半死。大多数的起因，要么是互相的看不顺眼，往来几句就约架，要么为了一个女生，雄性动物为了雌性争夺交配权。 我喜欢班上的小谢同学很久了，从第一天入学见到她时，清澈的眼睛，裁剪得体的白裙，我猜，肯定是很多人心中的女神，不过看样子她似乎更关注刘哥，这个只会打架打篮球的大老粗，该死。 下午早早的放学后，篮球队就要开始训练了。篮球队是学校的篮球队，但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刘哥的篮球队。他是队长，身体又占优，再加上篮球打得确实不错，很快就成了篮球队的领军人，尽管他根本不懂指挥，只会凭本能打球，不用脑子。篮球队的其它队员也就成了他的好兄弟，好狗，打群架少不了这伙人。 林哥是我在篮球队最好的朋友。我来的第一天，包括教练在内的所有人打心底都瞧不起我，就因为我矮，说我不是这块儿料，垃圾，乐色。我的拳头捏得死死的，真他妈的想给这群人两拳，狗眼看人低，NBA上不也有答案艾弗森是状元？ 从那时开始，我没和他们说一句话。我不顾一切的跑步训练，蛙跳，跳绳，立定投篮……每次汗水像雨水一样落下，我才会感到欣慰，至少我对得起我自己，并且我要打败刘哥，这个杂碎。每天下午我们一群人训练，他就凭队长的职位压迫我们，自己站在一旁的树荫下，还有穿着短裙的女生给他送水，训练完后是最早走出去的，牵着女孩的手，有一次下雨天，我看到他和那个女孩一起走进学校对面的宾馆…… 大多数时候我都是最后走的，我超额的训练，还要将所有的篮球器材在所有队员走后抱进体育室，并锁上门，一天的训练才算结束，那时，天边已被夕阳染成红晕。 有一次，林哥留了下来，帮我一起收拾，“喂，小鬼，你为什么这么拼命训练啊？”林哥戏谑道。 “我要打败刘哥，你不懂”接着就是一段沉默，静得能听见风刮过。 “就凭你？你不就是羡慕嫉妒恨人家吧，哈哈哈”林哥在篮球队也是那种不怎么说话的人，不是和刘哥一伙儿的。 “对，我就是看不惯他，行了吧！”我愤怒道，“有你什么事啊，自以为是的家伙。” “好小子，你不怕刘哥打死你，那家伙打起架来跟头野牛似的”林哥认真道，“最好别惹他”说完，林哥转身走了。 后来，我和林哥成了最过命的哥们，训练的时候，我两暗中较劲，都不肯服输，硬是要压对方一头，当然，往往都是林哥赢我。于是乎，两个中二少年结成了同盟，他们都很热血，崇尚心中正义，想要打到世间恶人。 没过多久，整个学校，整个篮球队都沸腾了起来，因为县里最大的一次篮球联赛就要开始了，这是这个小县城里最热闹的活动，因为这儿曾经走出去过篮球明星，在家乡建立了篮球基金，资助鼓励有篮球天赋的人，并且会给在这次篮球联赛中胜出的队伍一次机会，打职业联赛的机会。一时间，全校的所有资源重心都集中到了我们篮球队，我在心中暗喜，嘿嘿嘿，我也是篮球队的。 刘哥一时间成了全校的风云人物，作为篮球队的队长，好一个英姿飒爽，光鲜亮丽的表皮，真他妈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他一人就代表了篮球队，抢下了所有的风头，还受到的校长的接待，在升旗仪式上发言，吞吞吐吐，结结巴巴，还偏说他讲得好，还真是嘲讽呢！ 从此，训练的任务就开始复杂起来了，我们主要分成了两队，一队是刘哥带领的他那几条好狗的主力队，一队是林哥作为篮球队的二把手带领的我和其它几名替补队员，进行战术训练和对抗赛。 当然咯，每次的对抗结果都是我们队毫无例外的输掉。刘哥则是心高气傲，满脸嘲讽的看着我们，还跟教练说，不要和一群垃圾练这种毫无意义的对抗赛。输的人当然没什么好说的，但我相信，终有一天，蚍蜉也可以撼树。我只是不甘心，要是我的再长高一点，再强壮一点，投球再准一点…… 每次对抗完后，手肘都青了，骨头咯得很疼，大腿也充满了乳酸，汗水止不住的流，尽管我们很努力的打，却还是因为种种原因会输掉。 在联赛开打的时候，我还是成为了替补，那是我应得的，尽管我很灵活，却无法弥补我身高带来的劣势，除非我更加的灵活，跳得更高一点，我一直都在努力。现在我不仅没能打败刘哥，还成为了替补，但越是这样越是激发我的潜能，因为我相信如果教练能让我上场的话，相信我的话，我会凭借我的速度优势，拦断，助攻，替球队赢分…… 只是让我有些意外的是，林哥也沦为了替补。多年以后我才知道，林哥对教练说，如果要他上场的话，就必须和我一起上场。 不得不承认的是，刘哥带领的主力队确实够强，顺利的进入了半决赛，而队员们也对这场半决赛势在必得，只要再赢一场，就能进入总决赛了，要是能赢下总决赛，那可就一飞冲天了，从此平步青云，从这个小县城，以篮球运动员的身份飞出去。 我做梦也没想到可以凭借打篮球出人头地，尽管它不是我的初衷。如果可以的话也是一条路……因此我并没有因为我是替补就停了下来，我依然在比赛完后，回到学校，疯狂的训练，来回在篮球场不停的跑，因为那是我的优势，速度，灵活。 在篮球场上，我渐渐爱上了这项运动，我也逐渐发现了它的公平性。有了身高的优势，也就意味着失去了灵活性和速度，只要将速度发挥到极致，也能打出漂亮的球，虽然不能人高马大到扣篮，却能三分线外，纵身一跃，视线跨过所有人的头顶，双手架起，将球送出去，看着抛出去的球在空中优雅的旋转，准确无误的落网，传来的擦网声，是多么的悦耳啊！ 我很享受投入的这种感觉，在球场上，你是有目的的，和伙伴们把球在规则之下，送进对手的篮网里。很简单，却很淳朴，你忘记了你心中的不公与仇恨，你放下了恩怨和情仇，你想的是怎样赢下对手，在这个属于篮球场的世界！无关外界。 当我们球队在训练的时候，那是放学后，操场上围满了人，大家都在看我们的对抗赛，为半决赛做准备。因为人群的围观，队员们显然热情度上来了，像打了鸡血似的，想要证明自己。整场下来，人们为篮球队欢呼，鼓励，加油，更多的是刘哥，一场下来成了他的个人秀。我注意到了小谢，穿着一袭淡雅的长裙，眼睛闪闪发光，就像一个少女崇拜英雄一样，看的是刘哥…… 刘哥打球太自我了，仿佛全队的人都在为他服务。主力队以他展开的战术布局，因为他的个人实力确实强，一对一几乎没人是他的对手，他出手的次数也是最多的，得分也是最高的。而我们替补队，只有靠我和林哥两个人为主展开的团队篮球，我们会更多的传球，找机会，每个人都有出手的机会，而不是靠一个人，虽然最后还是输了，但我坚信我们的战略没有错，我相信我的战友们…… 终于，我们来到了半决赛的那天，所有的人都相信我们会赢。 但这次，我们遇到高手了。对方的所有成员的平均身高显然高于我们，并且训练有素，以一个类似刘哥这样的人展开的进攻，不过，他们的进攻防守更加多样化，防不胜防，命中率极高，不管是上篮还是三分球都有来往。一般的球队在刘哥为主的进攻下溃不成军，但对手立即明白过来，协防刘哥，层层夹击，最大限度阻止刘哥的发挥，战况一下焦作起来。 在第一二节，刘哥天神下凡，状态神勇，恰有以一人之资，破万人之军之势，任你多人协防，也奈何不了刘哥的进攻，破釜沉舟般的进攻没有给到对方防守反应的时间，一度打出了15分的领先，傲视全场。上了球场的刘哥就像换了个人，全然没有场下的骄横跋扈，趾高气昂，像是个统领，果真是把教练的利刃，撕破了对方的防守。 然而到了第三节，刘哥就显得疲软了，这也就是他这样的打法带来的弊端，太依赖他一人的发挥。到了这个时间点，刘哥的体能在前两节的高强度发挥下已是强弩之末，没有了后劲，进攻节奏一下子就被打断了，而在篮球场上最为重要的就是节奏！防守更不用说，大家双手撑在双腿上，弓着腰，像是没有力气的皮皮虾，任人宰割。比分瞬间被反超，大家都陷入了沉默，该怎样破这个局呢？难道真的止步于此吗？ 换人！到了第四节，教练终于肯将我和林哥两人换上，协助刘哥。我们和刘哥没有多少的配合，也没怎么一起训练过，所以我和林哥，和刘哥等主力队，就形成了两股力量，对抗对方。 我和林哥太默契了，不用眼睛看，就能感知到对方的位置。球队以我和林哥形成了一个进攻点与刘哥等主力队形成犄角之势，为刘哥分担压力。 对方的速度太慢了，在我眼前。我和林哥的交叉进攻，毫无破绽，再加上我们体力充沛，配合完美，就凭我们两人就打出了一波小高潮，这也是在为刘哥争取时间，吸引注意力，因为当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形成三叉戟式的进攻节奏，这么打下去，我们必赢！ 对面也坐不住了，暂停换人。换上来的对手是和我差不多的的类型，以速度灵活为主，主防我。但他的脚步总是慢我一步了，跟不上我，而这也就是我的优势。但他们的策略还是起到了作用，对我们造成了干扰，有来有往，贴胸擦背，死防。比分你来我忘，互有高低。 最终，随着林哥最后一秒的跳投，篮球飘飘然入网，打入加时赛！ 到了这个时候，第四节对手没能终结我们，那么我们的战略也就成功了，我和林哥成功的吸引了火力，让刘哥得以喘息，对手的防守更多的朝我们两人包夹过来，这也就意味着他们没有机会了。 加时赛一开始，刘哥的体能也得到了恢复，我们三人的状态也都差不多了，快要到达极限了。我们互相给了个眼神，三叉戟的进攻方式也正式形成。 当刘哥高高跃起，像明星一样耀眼，将球握在手中，在空中完成了一个曼妙的弧线，狂暴的扣向篮筐时，伴随着刘哥的怒吼，“啊”，胜负已分！ 全场欢呼，我们进入了总决赛！蜂拥而来的众人举起刘哥，他才是胜利者，而我和林哥永远都是衬托……说不上来为什么，只是觉得难受。 坐在地上，林哥走了过来，“哈哈，好兄弟”伸出手拉我，“好兄弟”我望着林哥，眼闪泪光，这是第一次有人认可我…… 当我们回到学校的时候，整个校园都沉浸在喜悦的氛围里，互相讲诉着刘哥的扣篮绝杀，是多么的帅气。队员们互相吹嘘，全然忘却我和林哥的功劳，没有我们，哪有什么加时赛。所有的甜头都给到了刘哥，而我却分不到一杯粥…… 今天，我注意到，小谢梳着马尾辫，穿的是一件高腰粉夹克，一条白色运动裤，黑白相间的帆布鞋，望着窗外的篮球场，脸上有两个小酒窝…… 决赛的前几天，我和林哥一起配合刘哥组成了新的主力队，但我不喜欢和刘哥一起打球，他太自我了，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传球，每次都要我们传给他，完事后说我们不懂打球。我不服，说，“凭什么啊？要不是我和林哥，你以为你能进总决赛啊？那你一个去打咯”。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什么样子，跟个猴子似的，丑八怪，我带你赢球是你的福气，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不打就滚，谁稀罕你。”刘哥嘲笑道。 我拿起地上的一个篮球使劲砸了过去，被刘哥一掌甩开，要不是林哥和教练，队员们阻拦当场就打了起来。我真想他妈的打他一顿！后来我如愿以偿…… 到了决赛的前一天，全队休息不训练。放学后，我跟着小谢，我想要对她说，我篮球打得挺好的，我成绩也不错，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我一直在犹豫，纠结，直到出了校门口。 看到刘哥在等她，我隐藏了起来，我不想让刘哥看到我，当然这很简单，刘哥吸引了人群的目光，我卑微如尘埃。 刘哥牵了小谢的手！该死！我怒不可遏，一脚踹翻一旁的垃圾桶，混账东西，什么好的都给他占了，我拳头捏得紧紧的，真他妈想给他两拳！但我没有冲上去，因为我打不过他…… 他和小谢有说有笑，小谢含羞的低着头，我看着他牵着小谢的手朝马路对面的宾馆走去，我再也忍不了了，我要杀了他……终于，我还是无能为力，我就是个懦夫，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孩跟他一起…… 当他们走进宾馆以后，我依靠在榕树旁，颤抖着掏出了手机，我的手一直在抖，我要举报他们，这对不知羞耻的狗男女，举报，举报，举报！ 我拨打了110，“喂，我举报有未成年人在宾馆发生不正当性关系，在……你们快过来吧” 打完之后，我拔腿就跑，我一边跑一边哭，我就是个懦夫……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就要报复他。 第二天决赛日到了，所有的人都盼望着刘哥现身，带领我们打赢这场决赛，所有的人都在焦急的等，打电话，乱成一锅粥，只有我沉默不语……最后刘哥一直没来。 那场比赛毫无意外的输掉，尽管输得不是那么难看。输者的一切都不会得到承认，败者不会被记住，冠军才是所有人仰望的对象。 回到校园，气氛一直被压抑所笼罩，没有了刘哥的主力队赢不了比赛，这对于球队来说失去了成为职业选手的可能，对于学校来说，失去了又一次大肆宣传的好机会，对于一些球员的家庭来说，他们失去了一次蜕变的机会……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我！我假装成一个没事人，心里却在颤抖。 第二天，刘哥闷闷不乐的来到了教室上课，进门的时候，一眼就找到了我，眼里充满了怒火，我知道，事情败露……小谢从那以后一直没再来学校，听说是一家人搬走了，搬到了一个未知的地方…… 放学后，人走得差不多了，刘哥朝我冲了过来，拳头像一个沙包一样轰向我，我立马和刘哥打了起来。操你妈的，来啊，谁怕谁。 教室一下子暴动起来，桌子椅子倒下一片，书籍资料，笔，橡皮在空中飞舞，整个教室成了我和刘哥的角斗场，拳打脚踢，扭打在一起，滚来滚去，我们眼中都布满了血丝，想要把对方吃下去。 没有一个人敢上来劝架，教室一片狼藉，我和刘哥互殴，往死里打，鼻血流了出来，是热的，眼角也裂开了，睁眼都疼，鼻青脸肿，打得昏天黑地，不知过了多久。 刘哥把我按在一片废墟上，双手掐着我的脖子，压住我的身躯，凭借他的力量，让我动弹不得，“你妈的，你是不是有病啊？告发老子，我他妈今天不打死你个王八蛋”刘哥怒吼。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艰难的笑了起来，脸上抽搐，双手拼命的抓他，我输了，连打架都输了。 我们都没注意到，林哥路过我们班，看到我和刘哥打起来，冲进来，抄起一把凳子二话不说猛烈的砸向刘哥，一切也都结束了…… 后来，我和林哥都退学了，嗯，尽管我成绩还不错，学校还是退了我的学，还有林哥。 多年以后，林哥在一家健身房当教练，我则是凭兴趣干起了室内设计装潢装修，精通各种工种。每年回来的时候我们都会一起打打篮球，聊聊天，年后又是新的开始。 我知道，我们都有光明的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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