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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飞:枫叶正红

 原鄉書院 2022-09-10 发布于北京


枫叶正红

应飞


枫叶为何这样红?见到红红的枫叶我为什么热血沸腾?

这个秋天,那个阳光猛泼大洒的中午。我走进枫林丛。园林师傅说,这是园林红枫,又叫槭科红枫。多年前,这片秋天的红枫林第一次闯入我的眼帘。秋风吹遍枫林,红红的枫叶随风起伏,如火如荼。现在,我流连于秋天的红枫林。我惊慑于其美丽,忘却时间和死亡,迷失在纯色彩的美丽魔咒中,我的双脚,我的整个身体无法动弹。我激动。我被震撼。我想哭。我却说不出什么。

于是,我将美丽的枫叶采下来,夹到本子和书里。在春天,在秋天。于是,春天我就盼着枫树上每一米粒大的红点,长出一片片红红的枫叶来。再期待秋天枫叶红了的时候。

孤独时,忧伤时,疲惫时,我会打开书本,翻看我珍藏的一枚枚已褪色的枫叶。有时,一个晚上,或在一个早晨,我就欣赏那些枫叶。我什么事都不做,什么也不想。我发现,枫叶的叶瓣全部是单数。叶瓣锯齿般呈扇状展开。我赞美这大自然的杰作。采集时间愈早,珍藏愈久,颜色愈淡。由热烈的红,到酱紫红,到浅紫色。但我的嗅觉能感受到穿越时光层递飘溢的枫叶的味道。即使我最初采摘的那一枚枚枫叶,也依然在我的视觉记忆里燃烧。于是,我接近了我鲜活的生命。我追问,枫叶为何这样红?

那么,我爱枫叶。

我选了很多词想尽力描述这般红。是我感觉深处最灼热的红色。是的,是灼热的红。这红色煮沸我的灵魂。

那么,我又去采枫叶。

春天时,我对自己说,珍惜时光呵。秋天里,到了红红的枫叶从树枝上漫飘,从我的身体上滑下的时候,我的感情除了热烈、珍爱之外,似乎深沉了许多。

枫叶为何这样红?我知道花朵变色有其理由,那是为了要适应环境。但树叶在秋天变成如此美丽的颜色却没有适应环境的理由,就像绿色的枫叶变成了红枫。看起来象征了死亡,不久它们就会像肉体一样回归尘土。其实,不是死亡,像生物色彩的转化。

思索的悠然间,我想,希望生命的终极有相同的际遇:不是消失,而是由一种美丽的状态升华到另一种状态。是奢望?是梦想?无论如何,我都要求我自己在生命的流程里做点什么。有一天,也许还很远的那一天,我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感到自己没有虚度,没有遗憾,并有一种欣慰,宛如秋霜打红枫叶如此美丽。

于是,我追求这个境界。原来红红的枫叶负载了我的某种诗境,接通了我身体里某种信息,那是我到达灵界的无声的语言啊。

哦,枫叶原来这样红?是么。              

作者简介

应飞,女,江苏盐城人,现居南京,江苏省作协会员。小说、散文、诗歌见于《中国青年报》《青年作家》《青春》《雨花》《浙江诗人》《今古传奇》等多家报刊500篇。儿童诗《秋天到》入选2015年《中国儿歌大系》(华东卷),散文《被音乐唤回的鸟群》获得江苏省第25届报纸副刊好作品散文类2等奖。小小说《我和女孩与小兔》改编微电影《养的不只是兔子》。作品多次获奖,收入多种书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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