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中,苏格拉底问到尤苏戴莫斯为什么要收藏这些,是为了想得到什么样的好处?是想当医生,建筑师、量地师、天文学家、游吟诗人,还是希望得到一种治国齐家的本领,既有资格当领导,又能使别人和自己都得到好处? 最后一个猜想,得到了尤苏戴莫斯的肯定回答。但苏格拉底又问了:一个非正义的人能掌握这种才能吗?尤苏戴莫斯认为他的正义不亚于任何人。 然后,苏格拉底让尤苏戴莫斯把认为正义和非正义的行为分列两行。 苏:虚伪应该放在哪一边? 尤:显然应该放在非正义的一边。 苏:人们彼此之间也有欺骗,放在哪一边? 尤:当然是非正义的一边。 苏:是不是也有做坏事的,奴役人的,是不是都不能放在正义的一边? 尤:如果把它们放在正义的一边,那可就是怪事了。 苏:如果一个被推选当将领的人奴役一个非正义的敌国人民,是不是也算非正义? 尤:当然不能。 苏:那么说,他的行为是正义的了? 尤:当然。 苏:如果他在作战期间欺骗敌人,怎么样呢? 尤:这也是正义的。 苏:如果他偷窃,抢劫他们的财物,他所做的不也是正义的吗? 尤:当然是,不过,开始我以为你所问的都是关于我们的朋友。 苏:那么,所有我们放在非正义一边的事,也都可以放在正义的一边了? 尤:好像是这样。 苏:既然我们已经这样放了,我们应该再给它划个界线:这一类的事做在敌人身上是正义的,但做在朋友身上,却是非正义的,对待朋友必须绝对忠诚坦白,你同意吗? 尤:完全同意。 苏:如果一个将军看到他的军队士气消沉,就欺骗他们说,援军快要来了,因此,就制止了士气的消沉,我们应该把这种欺骗放在哪一边呢? 尤:我看应该放在正义的一边。 苏:又如一个儿子需要服药,却不肯服,父亲就骗他,把药当饭给他吃,而由于用了这欺骗的方法竟使儿子恢复了健康,这种欺骗的行为又应该放在哪一边? 尤:我看这也应该放在同一边。 苏:又如,一个人因为朋友意气沮丧,怕他自杀,把他的剑或其他这一类的东西偷去或拿去,这种行为应该放在哪一边? 尤:当然,也应该放在同一边。 苏:你是说,就连对于朋友也不是在无论什么情况下都应该坦率行事的? 尤:的确不是,如果你准许的话,我宁愿收回我已经说过的。 苏:准许你这样做是完全必要的。因为这比把行为放得不正确要好得多。至于那引起为了损害朋友而欺骗他们的人,你想哪一个是比较地更非正义,是那些有意的呢,还是无意的呢? 尤:苏格拉底,我对于我自己的回答再也没有信心了,因为我先前所说的一切现在看起来都和我当时所想的不一样了。尽管如此,我还要说,那有意说谎的比起无意说谎的人要更非正义些。 …… 结束了正义与非正义的讨论后,接下来还有有知与无知、是否真的“认识你自己”,好与坏、穷与富的对话。直到最后,尤苏戴莫斯垂头丧气地回答:我想我最好是静默不语,因为我简直什么都不知道。 就是这样,通过一系列的质问,苏格拉底迫使尤苏戴莫斯承认自己的无知和无能。就是这样,苏格拉底一次次地对待那些自以为已经受到了最好的教育并以智慧自夸的人。 再来回顾产婆术的几个过程: 1. 讥讽。苏格拉底会像个一无所知的人,就对方的发言不断提出追问,逼得对方自陷矛盾,无言以对,最终承认自己的无知。 2. 助产。帮助对方得到问题的答案。 3. 归纳。 4. 定义。 虽然产婆术在运用场合、运用对象方面有一定的局限性,但这样的启发式对话,如果能巧妙地放在我们的教学中、生活中,都有着重要的实践意义。 我更看重其中的思维训练。同时认为,要做一个这样的苏格拉底式的引导者,不容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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