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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运动爆发后,受蔡元培委托,蒋梦麟代理北大校长。他上任后,教育学生为振兴中华而学习,保持住了北大“全国最高学术中心”的美誉。 1935年11月,在日本人的策划下,“河北省冀东道公署”的亲日分子准备成立“华北自治会”,北大代校长蒋梦麟得知这一消息后,立即联合北平教育界名流发表宣言,抨击这一卖国行径。此举在全国引起了强烈反响,也掀起了北大学生反日运动的新高潮,日本人对此非常恐慌。他们认为,北大之所以能成为反日运动的中心,主谋当然是校长蒋梦麟,便欲除之而后快。但鉴于蒋梦麟在北平教育界的名望,日本人决定先采取拉拢的办法,与他建立所谓的“友谊关系”。 1935年11月29日,日军驻北平司令部的一名大佐,专程去北大“邀请”蒋梦麟去日军司令部“进行友好的交谈”。 蒋梦麟知道来者不善,便对日本大佐说:“我现在还有点事走不开,天黑前一定回去的!” 日本大佐走后,蒋梦麟将此事通报给了家人和几个好朋友,对他们说:“如果明天我还没有回来,就说明我遭遇了不测,你们就对国人发表通告,揭露日本人的谋害罪恶。” 交代完后事后,蒋梦麟于当天天黑之前,独自去了日军司令部。 接待蒋梦麟的仍然是那名大佐,他假惺惺地递给蒋梦麟一支香烟后说:“我们司令今天请你到这里来,希望知道你为什么要进行大规模的反日宣传。” 蒋梦麟接过日本大佐递来的烟,慢悠悠地点上后,又美美吸了一口,这才铿锵有力地反问日本大佐:“你说什么?我进行反日宣传?你有证据吗?” 日本大佐语气咄咄地逼问蒋梦麟:“那么,你有没有在那个反对自治运动的宣言上签字?” 蒋梦麟冷笑一声道:“是的,我是签了名的,那又怎样?它是我们的内政问题,与你们日本有什么关系呢?” 日本大佐被壹住了,脸一阵红,一阵白,不知该怎样作答。 僵持了儿分钟后,日本大佐突然话锋一转,肯定地问道:“你写过一本攻击日本的书!” 蒋梦麟毫无惧色地把手伸过去:“把书拿来让我看看! 大佐傻银他方没想到眼前这个人竞如此难对付,想了一会后,无趣地“哈哈”大笑道:“这样 说来,你是大日本的朋友？” 蒋梦麟并不买账,大声纠工道:“我是日本人民的朋友,但也是日本车国主义的敌人,正像我是中国军国主义的敌人一样。” 大佐一时语塞,但很快就用威胁的口气问蒋梦麟:“你知道,关东军对这件事有点小误会,你愿不愿意到大连去与坂垣将军谈谈,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专车,你愿意今天晚上就去天连吗? 蒋梦麟斩钉截铁地说:这是在中国的土地上,你没有资格决定我去什么地方!” 蒋梦麟的强硬态度,让日本大佐的语气软了下来,对蒋梦麟说:“你不要怕,日本宪兵要陪你去的,他们会绝对保护你的人身安全。” 蒋梦麟大义凛然地说:“我为什么要怕?如果我真怕,我也不会单独到这里来了。如果你们要强迫我去,那就请便吧。不过我劝你们不要强迫我。如果全世界人士,包括东京在内,知道日本军队绑架了北京大学的校长,那你们可就要成为笑柄了。 大佐在听完将梦麟这番话后,脸色骤变,竟连连重复道:“你不要前呀,你不要怕呀。” 蒋梦麟知道,自已在这场交锋中已经完全取得了胜利,便一边抽着烟,一边用奚落的口气对大佐说:“我怕吗?不,不!中国圣人说过,要我们临难毋苟免,我相信你也一定知道这句话。你是相信武士道的。武士道绝不会损害一个手无缚鸡能力的人。” 大佐再也不吭声了,心不在焉地用手击打着桌面,好久才悖悖道:“我们今天只是随便聊聊,没别的意思,还请校长先生海涵哪!”说完,就喊来门外的士兵,要送蒋梦麟回去。 蒋梦麟微笑着站起来:“送就不必了,我长着腿呢,既然能走着来,也就能走着回去。”说着,连招呼也不打,就昂首挺胸离开了日军司令部。 蒋梦麟单枪匹马赴会的英雄壮举;一时被社会广为传诵。当时的《新潮》主编罗家伦撰文予以高度评价:“蒋梦麟先生是郭子仪第二,大有单骑回纥的精神。” 上海《涛声》和《芒种》杂志的主编曹聚仁,也盛赞蒋梦麟有“临难不苟免”的骨气,并这样评价蒋梦麟:“这男子汉的气度,并非胡适、鲁迅诸氏所能及的”。 蒋梦麟则说:“一个人的命运,特别是一个男人的命运,应该时刻和国家紧密相连。在国家面临灾难时,作为一个男人,有两条路可供选择,一条是抗争,一条是堕落,我当然选择第一条路了。如果此举也算男子汉的气度,我倒十分乐意接受这一赞誉。” 文/张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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