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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读“夏三虫”

 世界从何而来 2022-09-12 发布于安徽

文 /   盛京废人

爱读鲁迅的文章,尤喜先生的短文。

短文虽短,偏多机锋。

夜阑人静,信手翻开先生的全集,又见到了那篇不算显眼的《夏三虫》。

夏三虫者,跳蚤、蚊子、苍蝇。鲁迅把它们一股脑请进自己的小文,无非因为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害人虫”。

三虫之中,鲁迅最“爱”跳蚤,只因这家伙虽然凶狠,到底也不过“一声不响就是一口,何等直截爽快”。害人便是害人,毕竟少了些矫情。

今时、今日的中国还有“跳蚤们”的踪迹吗?或许有吧。透过富士康十三跳的斑斑血泪与店小二拍胸脯的保证,透过打工人996的憋屈与柳教父的天价退休金,我们不得不说,当代中国的“跳蚤们”的确活得够滋润,够霸气,够横行!

三虫之中,鲁迅最讨厌的是蚊子,只因这家伙不但要吸人的血脉,还喜欢“当未叮之前,要哼哼地发一篇大议论”,以说明“人血应该给他充饥的理由”。

曾经的冬日,是否已冻死了这振振有词害人的“蚊子”呢?或许也没有。君不见当今世界上的某大国,一面从勤劳、朴实的中国人手里借了无数血汗钱任意挥霍,而且打定主意不还,另一面则摆出一副“教师爷”的臭脸,用国际一体化这个似是而非的理论对全体中国人进行洗脑,仿佛独立自主的新中国已妨害了全世界的“自由”。

三虫之中,鲁迅先生最鄙视的便是苍蝇,只因这家伙专干些肮脏、龌龊的勾当,“无论怎么好的、美的、干净的东西,总喜欢一律拉上一点蝇矢”,实在也只是为了传播“病菌”,还是想要害人。

当代中国,甘心情愿做“苍蝇”者,多矣!即以各类信息沸沸扬扬的网络为例,散播谣言者是“苍蝇”,颠倒黑白者是“苍蝇”,篡改历史者是“苍蝇”,人身攻击者更是已接近无耻的“苍蝇”。应当指出的是,相比于蚊子、跳蚤,苍蝇们无疑更加下作,因为它们的集体嗡嗡作响,只不过是想要从蚊子、跳蚤那里得一点施舍的血食罢了!

三虫俱在,问当代中国,如何得享康宁?终究还是领袖毛泽东说得给力—“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要扫除一切害人虫,全无敌”。

有趣的鲁迅先生,写出了一篇有趣的《夏三虫》。今日重读“夏三虫”,回味无穷啊!(略有改动)

鲁迅作品评析解读(58)夏三虫 (2015-07-27 21:31:33)转载▼

标签: 解读 鲁迅 评析 阅读笔记 夏三虫  

夏三虫①

  夏天近了,将有三虫:蚤,蚊,蝇(开宗明义,点明主题)。

  假如有谁提出一个问题,问我三者之中,最爱什么,而且非爱一个不可,又不准像“青年必读书”那样的缴白卷的(所提的问题很奇特,后文的解答更新颖)。

  我便只得回答道:跳蚤(何以最喜欢跳蚤,后文进一步给出解释)。

  跳蚤的来吮血,虽然可恶,而一声不响地就是一口,何等直截爽快。蚊子便不然了,一针叮进皮肤,自然还可以算得有点彻底的,但当未叮之前,要哼哼地发一篇大议论,却使人觉得讨厌。如果所哼的是在说明人血应该给它充饥的理由,那可更其讨厌了,幸而我不懂(此段具体说明跳蚤和蚊子的特点,点明喜欢跳蚤的原因,并和蚊子加以对比)。

  野雀野鹿,一落在人手中,总时时刻刻想要逃走。其实,在山林间,上有鹰鸇,下有虎狼,何尝比在人手里安全。为什么当初不逃到人类中来,现在却要逃到鹰鸇虎狼间去?或者,鹰鸇虎狼之于它们,正如跳蚤之于我们罢。肚子饿了,抓着就是一口,决不谈道理,弄玄虚。被吃者也无须在被吃之前,先承认自己之理应被吃,心悦诚服,誓死不二。人类,可是也颇擅长于哼哼的了,害中取小,它们的避之惟恐不速,正是绝顶聪明(此段是上一段意思的进一步阐述,点明某些“人类”的道德还不如跳蚤和蚊子)。

  苍蝇嗡嗡地闹了大半天,停下来也不过舐一点油汗,倘有伤痕或疮疖,自然更占一些便宜;无论怎么好的,美的,干净的东西,又总喜欢一律拉上一点蝇矢。但因为只舐一点油汗,只添一点腌臜,在麻木的人们还没有切肤之痛,所以也就将它放过了。中国人还不很知道它能够传播病菌,捕蝇运动大概不见得兴盛。它们的运命是长久的;还要更繁殖(此段说明苍蝇的特点)。

  但它在好的,美的,干净的东西上拉了蝇矢之后,似乎还不至于欣欣然反过来嘲笑这东西的不洁:总要算还有一点道德的(此段点明苍蝇的“道德”,比某些“人类”还要高尚)。

  古今君子,每以禽兽斥人,殊不知便是昆虫,值得师法的地方也多着哪(最后总结全文,点明主题)。

  四月四日

评析:此文是作者最为有力的讽刺文章之一,虽然篇幅不长,但思想深刻,语言简练老辣,对社会某些“人”和“思想行为”进行了辛辣的嘲讽,实为讽刺杂文之经典之作。

跳蚤,代表了社会上盗贼一类人,此类虽然抢劫偷盗,无恶不作,然而却并不粉饰自己。蚊子,代表了社会上文吏等一类人,此类人宣扬“道德”,鼓吹“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不仅剥削欺压底层民众,还要民众“叩谢天恩”。苍蝇,代表了那些满口“仁义道德”不断感叹“世风日下”实际上逛窑子娶姨太太五毒俱全的士绅达人。当然,作者所讽刺的对象极为广泛和典型,此处所举仅为其中部分形象。

  【注释】

  ①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五年四月七日《京报》附刊《民众文艺周刊》第十六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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