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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研究 思维方法 与 学习策略 的人 阅读进击的学霸系列小说 请点击公众号菜单栏“进击的学霸” 下篇：神之领域 第219章 人物传：占武——神相篇 天空阴云密布，电闪雷鸣。 一切，将要结束了。 14岁，身高143cm，体重36公斤。 他费力地站在楼顶天台的边缘处，在风中摇曳，不知何时将要坠落。眼神一片灰暗，仿佛纸张燃尽之后的空虚与断灭；脸色惨白，却又泛着灰暗的黑气。他的皮肤如枯木干裂，肌肉如沙粒一般松散而不成型；骨骼纤细，右腿膝盖处骨裂且错位。 他呼吸不畅，鼻塞，肺部刺痛；横膈膜处堵塞，消化不良；脊柱弯曲，佝偻；大腿根部皮肤溃烂，脚底皮肤皲裂，长水泡；舌根发苦，呼吸中有腐臭的气味。 他全身缠绕着死亡的气息。 他大脑纷乱，念头闪烁，却又全都围绕着一个念头——死亡。 他的身体表面飘散着一些残余的憎恨，如同熄灭篝火的最后几缕青烟。曾经虚弱时，他用极为强烈的憎恨来驱动自己，提供力量。憎恨燃起黑色的火焰，燃烧他的生命之元，深入骨髓。如今骨骼掏空，与皮肉一起暗淡下去。他带着憎恨的信息，却再也无法调动出力量。 他虚弱的呼出一口气，心想，我已经没有憎恨了么？ 他以憎恨为驱动，已经好久了。皮肉骨头里没有憎恨的力量，倒是让他觉得陌生。他憎恨什么？脑海里闪现出无数痛苦的画面——父母的殴打与精神虐待，老师的羞辱与斥责，同学的欺辱、孤立、嘲笑和拳脚霸凌…… 他有太多可以去憎恨的东西，而他却没有了憎恨的力气。 他站在教学楼楼顶，低头看下去。操场上是一群在大雨降落之前慌忙逃窜的学生，路边有抱着一堆试卷行色匆匆的老师。侧边马路上，一辆辆汽车飞驰而过，尖锐的鸣笛混杂在狂风声里，交通灯闪烁，斑马线上行人奔跑，小孩摔倒，家长大叫。 他站在楼顶俯视着一切，忽然感到一切都很渺小。 操场上的学生很渺小，身形如蟑螂，篮球如同一只蚂蚁；老师不过是一个移动的色块；马路是灰色的长条，汽车如爬虫。更远地方的人，只是一个卑微的黑点。 他看着这些渺小的人事物愣神，只觉得他们越来越小，蜷缩在在浩大的天地间。他又惊觉，那曾经在他生命中出现的欺辱虐待他的人，一样的如此渺小。 他背负着沉重的苦难，这些苦难当然是来源于那些欺辱虐待他的人——无亲情可言、只知打骂压榨的父母；冷漠、无能而又凶恶的老师；卑劣、残暴与尖酸刻薄的同学……所以他也一直憎恨着他们而产生驱动自己前行的力量。可今日在这风雨飘摇的楼顶天台，他俯瞅着众生万物，忽然觉得不仅仅如此啊。那无边无尽的痛苦与背负，不可能只来源于这些人啊！他身在其中，最清楚苦难之剧，最清楚绝望之深。 那样惨绝的痛苦，必然是有更宏大的源头。 他终于仰起头，看向天空。 天空阴云密布，云层交叠之处如同天空丑陋的裂痕。闪电在云层中窜动，雷声隆隆，仿佛对凡俗众生的恐吓，天威滚滚。一道闪电终于劈了下来，破裂云层而出，直穿远处旷野的地面，巨大的炸裂声传来，校园里传出几声女生的惊叫，惊叫又被狂风吹散。 街上的行人有伞，风一大，伞就拿捏不住乃至被刮落；凡俗的世间有意志，命若残酷，意志就被粉碎与湮灭。 他看着天，暗想，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啊。 如果他没有这样的父母与家庭，只是个孤儿，他也不会经历这沉重的痛苦，可他偏偏有；即便有这样的父母，如果能有几个友好的同学给他些许温暖，他不会经历这样深厚的苦难；即便遇到残酷的同学，如果他的学校与老师能够正常一点，对热爱学习的学生给与一些鼓励，他也不会陷入无尽的绝望。他意志一重重，逢山开路，遇水架桥，无数次绝处求生，却依旧难敌天意，仿佛特殊定制一般，给他制造无穷的困境，一浪高过一浪。 人力终有穷尽时，天命滚滚无绝期。 他的大脑中出现宏大的画面，那是他的一生，他的欲望、意志、挣扎与哭喊。他看见自己在人海之中，被推挤踩踏，匍匐在地面上。他早看见那踩踏的人面目狰狞，此时又终于看见那些人身上都吊着绳索——肩膀、手肘、手腕、手指、背、腰、腿、膝盖、脚踝……每一处都连着大大小小的绳索。这些绳索抖动着，牵动着凡人的一举一动。 他顺着绳索看去，目光直追到云层里，遥不可见。 他终于也看到自己的身上，拷着种种的锁链。如此沉重的锁链，任他如何挣扎也挣脱不开。 又一声雷鸣，大雨倾盆而下。 他抬头看天，任由雨水砸向自己枯萎的脸，乃至击中眼球。 他凝神看天，如此安宁而又深远。他逐渐感到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他，只剩下这黑暗的天。他开始忘却熙熙攘攘的来人去物，紧紧盯着黑暗无边的天空。 一切都源于你，一切都是你。 我的敌人从来没有其他，只有你。 我的愤怒与憎恨从来没有其他，只有你。 他的眼角与脸庞上流淌着水，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眼神灰暗，脸上肌肉僵硬，仿佛对一切都无动于衷。 可是那又如何呢？一切终将结束了啊。 他终于又低下了头，看向楼底地面。 他将要终结。 我怕死吗？他问自己。他心如死水，暗自冷笑，我所经历的比死亡更加痛苦万倍，又怎会怕死呢？ 他拖着骨裂的右腿，又往前迈了一步，左脚踏过天台地砖的分界线，距离坠落的边缘只有半步之遥。 生死一线之间。 （以下剧情有背景音乐，请戴上耳机，点开BGM后观看） 他的大脑忽然再次回忆起无数的画面。 他不想被父母说是废物，他开始学着班长预习课文，课前看课文，抄写公式； 他害怕背古诗背不出来被打麻将输钱的母亲怒吼，被醉酒的父亲痛打，于是摸索着定期复习； 他找老师问问题，被老师说是做题少了，不解答就把他赶回来，他只好反复抄老师的PPT、板书和解题步骤； 他狠狠捏着拳头，下定决心要为自己而活下去，省了饭钱买便宜的辅导书练习； 他被老师批评不会提问题，于是反复逼着自己提问，做预习提问表； 他对老师产生心理阴影，耳鸣晕眩，无法听课，又不准他去问其他老师，于是逼着自己自学，自己给自己讲课； 他被老师干扰不准他学习，只能坐着发呆，于是只好学会凭空回忆学过的内容； 他被老师撕碎了写了“优”的作文本，说他不配得优，只能大哭后在笔记本上反复写着稚嫩的鼓舞自己的话； 他下狠心一定要上好学校，上临湖实验初中部，发狂的逼着自己提高成绩，不允许出现看错题和计算错误，不惜自残，不惜用最野蛮的训练方法，把每一道看错的题目连看十遍、五十遍、一百遍，甚至偷了同学不要的口算本来训练计算精确度； 他千方百计弄到了母亲用来赌博的钱去买奥数，发狂的自学，练习，一己之力攻克他人需要专业奥数老师带领入门的高难度内容； …… 可在天命之下，这一切有什么意义呢？ 他不甘，想在其中找到一些意义。过程的精彩？路上的风景？感人的故事？这些拼搏与努力都是在为自己争取希望啊，如同黑暗中的人向着光明伸出手。可是希望本身的生存与毁灭又是被结果所决定的。结果失败，那便是希望的破灭，希望的破灭又会生出绝望。而结果是单纯靠努力可以决定的吗？即便你努力到极限，超越一切凡人之所能，也无法确定胜过天意。 所以希望本是空中楼阁、沙上城堡；绝望更作黑夜鬼魅，如影随形。 乃至越是强烈的希望，越会生出惨烈的绝望。 可是难道要从一开始就放弃希望吗？万一命运本没有那么残酷，只在人生前半截设置了些许坎坷呢？ 他没有再思考，反正在他这里，命运已经彻底明晰，要给他无穷无尽的绝望。 所以“过程的意义”“路上的风景”之流好听的词汇在他无边的痛苦与绝望面前不过是自我麻痹的说辞而已。 又或许凡人对抗残酷天命本无意义吧？如果在挣扎之后命运厌倦了放手了，便营造出了胜利的假象，诸如“不要放弃希望，花朵终会盛开”“一切努力终会有结果”等鸡汤言语。而碰到自己这般命运惨绝的，便是撕破了天命之下卑微人类的遮羞布，看尽凡俗肉体的无能。 那么，为什么不去死呢？ 这苦难无穷、黑暗无边的烂命，我根本不怕死啊，他想。他再次看向天空。是天要我死吗？ 过去的每一分都是痛苦，未来的每一秒亦不会有可期的光景，他想。 天空乌云愈发浓密，雨越来越大，他周身遍湿，温度因大雨骤降，他的身体寒凉入骨。 痛苦是无穷无尽的啊，他想。昨日的苦难已于昨日产生痛苦，昨日的苦难又于今日带来痛苦。今日的苦难化作明日的昨日，明日又以今日的苦难而痛苦相续。步步败退，时时困亡，何时才是安息之时？ 这一生中，他步步皆是苦难与绝望，何时曾得过安息？ 他在天台边缘，缓缓张开双臂，身体前倾。 一切绝望便于此刻平息吧。 又一道闪电呼啸而过，进而天雷炸响。他死水一般平寂的心灵受惊而微微一动。 他身形定住，怒想，便是死前的这一刻也不让我真正安宁下来吗？一定要来打一个雷惊扰我吗？ 死亦不得安息吗 ！！！ 他的一切念头都于此刻破灭。 他怒目瞪向天空，咬牙切齿，又燃起些许不知从何而来的恨意，伸出一只手，二指作剑指而指向天空，用尽全身残余之力朝天怒吼—— 啊 ！！！！！！！！！ 他的怒吼被风雨雷鸣声轻易覆盖过，无人听见，他却怒吼不绝。 啊 ！！！！！！！！！ 来啊，一道闪电劈死我啊！ 来啊，狂风吹落我啊！不是我自己跳下去，你把我吹下去啊！ 来啊，尽你之能，继续制造无穷的困境来围杀我啊！ 他嘶吼，目光直射天际。 他脸上的狰狞逐渐消失，剩下磐石般的坚毅。 他的躯干消瘦，手足却不再颤抖。 他剑指天际无穷处，仿佛是一场最终的对峙。 狂风再吹，他不摇动；雷电再响，他不惊扰。 轰——隆——隆——隆——隆 ！电闪雷鸣啊！ 他静静的站在天台上，直视天空。 他再看不见楼下的人，看不见周围建筑物，甚至看不见云雨雷电，他的目光忽然透过一切，直抵天空无穷无尽之处。 他仿佛灵魂进入虚空之中，广大无穷，深远无穷，寂静无穷。 他仿佛生命已经终结，又仿佛生命也无穷。 在那虚空之间，他感到自己的肉体消解，只剩下精神与意识。 起初，虚空里闪过人来人往、高楼霓虹之景； 接着，虚空里掠过高山密林、江河湖海之象； 随后，虚空里浮现星辰日月、银河无际之光； 最终，一切虚幻归于平寂，而他直盯着虚空最深处如如不动。 他的手亦指向虚空最深处，仿佛穿越一切迷局 风雨不减，雷电不宁。 他的大脑开始轰鸣。 他的身体开始颤抖、震动。 仿佛是在他的灵魂之内或是之外，开始产生新的能量。 如丝丝水迹， 如涓涓细流， 如滔天大浪， 如瀚海无边， 绝望与黑暗轰然粉碎，痛苦与迷茫化为云烟。 力量的气息从更深处涌现出来，如细流注入骨髓，越来越满，充斥其间；然后一点点外溢，浸润肌肉；最终穿透皮肤，环绕身外。 他仿佛身披一层金光，更仿佛那光芒由内而外，照得身体每一个细胞透亮。 他感到身体发热，寒凉的气息仿佛流出体外，骨髓最深入的阴冷逐渐消散。然后肌肉充盈鼓胀，皮肤坚韧。他的腰椎和下腹仿佛热气澎湃，接着后腰发热，然后似乎一股热流顺着脊椎往上冲去。最后周身遍热，在狂风冷雨之中手脚发热，铿锵有力。 他的气息下沉，呼吸直至下腹。左手自动张开绷紧，筋骨带着皮肉透出强烈的力度。右手剑指指天，如轩辕利剑，又如后羿射日之箭。身躯挺直而坚毅，仿佛通天之塔。目光如炬，烈焰纷飞，燃亮虚空。 他的恨意忽而再次燃起，汹涌滔天，却不再将他身体覆盖，仿佛凝聚成一股可控的气息，附着在右手剑上，利刃神兵再多一层威力。 他长久地站立在天台之上，天空之下，寂静如虚空。所有的希望湮灭，绝望亦随之湮灭。希望破灭后又露出懦弱与虚妄，他看到希望的光明本是现实的偏离，看到现实的偏离本是无勇气应对真实的世界，然后颠倒妄想，悲喜沉浮。 如果我不惧死亡，为何要惧怕真实？ 生死之惧若了，一切惊惧皆当了。 于是懦弱与虚妄亦破灭。 他直视天空，神情冷峻，意识空灵。 命运跌宕起伏，无希望，亦无绝望；世事成败流转，无难，亦无易。 苦难无生亦无灭，意志无灭亦无生。 因为心在此处不在他处； 因为念在此时不在他时。 世界纷繁复杂却又清宁单一。 天命作祟，那就战！ 此刻战！ 此处战！ 不论胜败，来则应战，心神安定，不拒不迎。 此刻战，我便与此刻合一，即战即合。 此刻之外再无他刻，战之以一息安定，即刻永恒。 应无穷天命以无穷意志， 不灭之意志不以凡俗欲望生； 不以好斗勇猛生； 不以求生惧死生； 不以万人鼓舞生； 我即是意志，无生本生。 天地四方，无来无去； 古往今来，不生不灭。 这无源之源便为一切力量之源了，而一切开合明灭尽在我手。 我是，超越希望与绝望的战斗之魂； 我是，破碎懦弱与虚妄的金刚之拳； 我是，断灭过去与未来的永恒一息； 我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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