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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那片花海

 可以的涂鸦 2022-09-13 发布于江苏

 疫情防控稍稍解禁后的春天,樱花也开了。休息日,这里那里的公园,虽说需预约进入,可以想见的是,游人的不少。人过中年,虽然爱看风景,然而,那些人挤人的地方,还是尽可能远离。因为,很多时候,当人成为风景一部分的时候,是很难有纯粹的风景可以欣赏的!

然而,休息日,春日的暖阳挂在窗外。这里那里,红的黄的粉的花儿挂在枝头,如果不去看看,不去逛逛,似乎有浪费光阴之感。与家人约定,午休过后,去安羊路看油菜花。因为,那些地方,是乡下农田,地广人稀,风景是美的!且,那里,是那一年工作单位在远方时,每个工作日都要路过的地方。去看风景,还能故路重走,回味那年匆忙的时光!

其时午休出来,已错过了最佳赏油菜花的时间。然而,或许是听到了那片黄色花海的呼唤,或许是对那片油菜花海的思念,还是驾车,走进了春天里!

故路重走,因为是休息日,他成了专职司机兼摄影师。然而,对于我熟悉的风景,他未必认识。于是,一边前行,一边指点着他的驾驶方向。

汽车在锡东大道前行,右拐进安羊路,他也大吃一惊。因为,眼前,真的出现了一片黄色的油菜花海。那么多的油菜花,对于生活在城市化进程中的人们而言,真的已经是非常陌生和惦念的风景了!

拎着相机,就走向了油菜花田。这里的油菜花田,因为是农田实验区,所以,都有着宽宽的田埂,有着设计浇制得非常规模的水利设施,地里的油菜,一棵棵都有着肥硕的枝干。我们的脚步,一下子就走在了菜花间的田埂,跨在黄色花海的波浪里。

走进花海,就感觉到空气里,那种菜花地里特有的芬芳。那芬芳,不能用文字描述,然而,脑海里深深地知道,那就是油菜花的味道,田野的味道,自然的味道!走在菜花地田埂上的同时,他举着相机,不停地按下快门,近景,远景,中景……

其实很喜欢那种人被包围在菜花中的感觉,要求照片上,除了人之外,都是黄色的花儿。这样的拍摄,是需要一定的高度的。于是,他站在高于菜花地一边的公路边,不停地取着景,对着焦,按着快门……

站在油菜花地里,不得不想起小时候的一些有关油菜花场景。

是的,小时候的意念里,油菜花是不属于花的。因为,每年春天,田野里,种油菜的地方,多的是黄色的花。且,那个时候,物质生活相当贫乏,似乎还没有追求美丽欣赏花儿的条件。油菜,在当时的生活里,吸引人的不是它那黄色的花儿,那些盘旋飞舞在花丛里采蜜的小蜜蜂也吸引不了我们的兴趣。倒是菜花地里那些长在菜花间隙的草,点亮了我们的眼睛。那个时候,生产队里,油菜开花时节,是不允许孩子去地里割草的。大概是怕孩子进入菜花地的时候,把油菜花弄断,影响油菜籽的收成吧!

然而我们,偶尔也会成为坏孩子,钻入油菜花地,偷偷地去割草。到油菜花地,与其说是割草,不如说是拔草。因为那里的草,特别肥硕,而地,又特别松软。只需用手一把抓住那草,轻轻地一拔,那草儿就会连同根一起从地里拉出来。

进入油菜花里里拔草时,伪装工作是很重要的。那就是我们会把割草的篮子藏在茂盛的菜花空隙。然而,整个人就钻进菜花地,沿着菜花地里一垄垄的间隙,蹲着身子前行。看到地里肥肥的草,就伸出自己的手,一棵棵,一把把地拔。油菜花地里的草,或许是吸收了菜地里的营养,或许是拔节的油菜为它们遮挡了强烈的阳光,它们都长得肥肥的,嫩嫩的,好像闺房中的小姐。而且,以绿绿的牛毛草居多。当自己的手,从松松的地里拔出那一棵棵又粗又长的牛毛草时,自己的心中是快乐的。因为,拔出这些草的同时,那草儿特有的味道,还会弥漫在周围。

当蹲着的自己,从油菜地的一头,匍匐拔草到地的另一头再折返时,顺便将拔好的被房在一边的草儿,一把把地收集起来,放入篮子。这些草儿,如一把把割下的韭菜般,整齐地码在篮子里,看上去特别美观。想到家中圈里的羊儿、兔儿,可以吃到这样鲜嫩的草,就好像自己吃到了一样高兴。

拎着篮子钻出油菜地的同时,我们总是要很耐心地,拍去身上、头上沾着的黄色的油菜花瓣。然而,很多时候,那黄黄的油菜花粉,还是不经意地在头发或是衣服上留下痕迹。好在,那个时候,大家都忙。虽说生产队禁止孩子进入油菜地去割草,然而真的去了,别人也不会来跟你计较。于是,挎着满满一篮子青草回家,心中会特别满足。那是占到了大便宜的兴奋,更是中大奖般的意外。回家路上的心情,不亚于拎了一篮子鲜花的美丽!

或许,小时候有了油菜地拔草的经历,对于那片黄黄的油菜花,总是难以忘怀。不能忘怀的,除了那些花,更是地里那些鲜嫩肥硕的草儿。

时代的变迁,油菜花越来越淡出人们的生活。城市化进程刚开始的那几年,生活的地方,还经常可以看到油菜花。记得那时,听很多人安排去远方景区看油菜花,自己心里是很不屑的。想着:这平常普通的油菜花,何以高贵成人们追逐的风景了?

随着农村城市化进程的突飞猛进,生活的地方,已没有油菜地,也就远离了油菜花,去年上半年,去远方上班,春天的时候,看到路边那无际的油菜花,总会情不自禁地将车停在路边,走进那片黄色的花海!

如今,上班的地方,已远离那片油菜花地。然而记忆深处,那片黄色的花海却不曾忘却。这个季节,知道它又黄得烂漫,绽得茂盛,香得芬芳。于是,趁着这个休息日,旧路重走,再次邂逅,那片黄黄的花海!

走近那片油菜花海,就走进成长中的一些画面,人生中的一些时光。或许,这也是惦念、走近那片黄色花海更重要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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