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东姚民间文艺】(302期) 分别/马常明

新用户4548rSCU 2022-09-13 发布于陕西

展开全文

才记得春节前，千里之遥的儿子一家满怀喜悦地与我们飞报喜讯：说是回来老家过春节。我和老伴听后心里别说有多高兴，扳指头数日子，等呀盼呀，腊月二十五这天儿子驾車拉着他们家三口人终于回来了。刚开车门，可爱的孙女就迫不急待地扑倒在奶奶怀里亲个没够，作为爷爷的我看到此情此景，更是心里乐开了花。背行李，提食品，全家人忙得不亦乐乎。

瞬间春节假期已到，眼看就要与儿子一家人分别了，心里多么渴望时光的闹钟慢慢的走动，更希望天上的太阳总别落山，好让我与可爱的孙女尽情玩够。然而岁月无情，与儿子一家离别的日子一天天逼近，这让我们祖孙三代好是惆怅。

在这短暂的春节里，与孙女想着花样的玩游戏，“五子棋、大猴憋小猴、画画，”应玩尽玩。看她聚精会神学文化、做作业，象一位教师在伏案备课那么认真，我自然笑在脸上喜在心头。在她做完作业空闲时，不时带她去寻小朋友玩，见她那活泼开心的笑脸，更激起我小时候的记忆，五十年前的我何尝不是和现在的孙女一样可爱，那时幼小的心灵就象一张白纸，童真无瑕。转眼已过六十暮年，年轮侵蚀了韶华青春，岁月增添了银发皱纹，时间无情，余生弹指即逝。

最无情离别的日子还是没能留住，转眼间到了儿子们离别之日的前夕。可爱的孙女用她那稚嫩亲切的童音录制了催人泪下的视频。并嘱咐我：“爷爷我分享给你的录音视频，现在不要看，到我离开老家时在看好吗？”我一时觉得疑团重重，莫非孙女有什么难言之隐，好奇心的我背着孙女听录音后霎时哽咽，原来她是怕我听后心里难过，更是怕我送她时伤心落泪，太难为孙女了。

小小年龄就懂爷爷的心，多么知道心疼人，她的这份孝心让我爱至心疼。晚上躺在床上总想，孙女明天就要离开老家，到千里之外的南方新家而去，这可怎么办，不舍的心涌起滔天巨浪，久久难以平静。

2月5日（正月初五）儿子一家就要离开故乡回城市新家去。早七点的时光甚是难熬，我和老伴做好饭，看着儿子一家三口围坐饭桌用餐时，心里就象打碎了五味瓶似的，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只恨时间过得太快。正应了《红灯记》里李玉和的那句揪心唱词：“临行喝妈一碗酒，浑身是胆雄赳赳”。然而儿子们吃的这顿壮行饭并不是雄赳赳那么威武豪迈，而是百感交集，五味杂陈。俺老俩口对他们的辞行更是难舍又难留。饭毕孙女硬是拉着我和老伴和她合了张三人爷孙照片，此照片照出了爷孙阳光灿烂的真谛，此留影流露出孙女那依依不舍的深情厚意，此拍摄彰显了孙女那血浓于水的真情在现。

就在儿子走出家门，打开车门的那刹间，孙女真切意识到就要离开老家的爷爷奶奶了，在能回来老家团聚不知是何年何月，没有奶奶爷爷宠爱的日子该有多么地难熬，那种无助的眼神，那种留恋不舍的心情，只有她这小小的年领才能深切体会到。此时孙女禁不住放声大哭，迅疾紧紧地抱住我和老伴难舍难分，我能感觉到她是想用她那幼小柔弱的体温，来融化俺老俩的这颗对孙女的牵挂之心，和她不愿离开我们的想念之情。紧紧抱着我们的双手迟迟不愿松开，这拥抱不是一般的拥抱，是天地之爱，是人间真情，是爷孙眷恋，更象是与今后的团圆之日留下了美好的缩影。

孙女上车就坐的那一刻，她用那温柔的小手握着我们布满裂痕与茧花的双手，牢牢不愿松开，用她那哭得嘶哑了的声音不住的哭喊：“爷爷…奶奶…跟我们一起上…贵阳吧，你们不去…我会…受…受…不了的，难道你…你们…不想我吗？”目睹孙女哭肿了的双眼，闻听她撕心裂肺的泣求声，我和老伴的心即象针刺般的疼痛，抑制不住的热泪直泄而下，可想儿子儿媳此时的心情该是何等的沉重。此时儿子已驾车徐徐缓行，孙女不得已松开我们的双手按下车窗，与我们招手泪别。儿子实在不忍心让这难舍揪心的一幕在多停留，便忍痛驾車速行离开。

儿子一家三口这一走，走得我们的小院格外的冰冷，走得我们的老屋暗淡无光，带走了往日团聚的欢声笑语，留下了孤寂与凄凉，只剩下了思念与期盼。回屋坐下，眼前不时闪现孙女那花朵般的笑脸，耳旁仍在回响她那银铃般的笑声。还要多少个日月才能再团聚，要熬多少个星辰才能再重逢，心里的酸处无处不在，心里的狐独何日消平。三千多里的行程，三千里坎坷的艰辛，两天一夜的煎熬，怎能不让我们挂心。祈愿儿子们一路顺风，胜利到达贵阳新城，只有看到你们所住小区大门上的“处乐郡”，我们老俩口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