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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日里，儿子说要写一篇关于植物生长的文，让我帮他准备便于观察的的植物。 最简便又显而易见的就是豆子发芽的过程。我弄来一些不同品种的豆子，放入一个广口的透明玻璃瓶里，放两倍的清水，为了便于观察，置于儿子卧室的书架上。 一、二日，在阳光和水的抚爱下，豆子们褪去了干涩的坚硬变得柔润饱满起来。一个个略略开始涨大，像一个个鼓涨起来的希望，让人欣喜之时又充满期待。我一日进去转动瓶子数次，希望给所有的豆子均衡的阳光。 第三日，笫四日，豆子却连连耍滑偷懒，没有半丝变化。涨满期待的心一下子被扎了个眼，瘪了些气，便淡了时时刻刻观看的心。 又一、二日后部分豆子破绽开来，露出胖胖的一道白，仿佛做着无声的辨白。再一日，又绽开了几颗，这频传的捷报让我认定这瓶豆子发芽是指日可待。 盯看了一日，剩下的豆子又开始佛系，硬是纹丝不动。我是个急脾气，看见这样子拖拉慢吞，无端地又生出许多焦虑。决定帮它打破生长的壁垒，觉着它们大体是疲懒，如果多一些阳光和风的敦促肯定会生发，我便把玻璃瓶移到了洒满阳光的窗台外。 两日后，想着它在和风暖阳里沐浴够了，应该是春风满面的生机了吧。 瓶子拿进来，让人大为错愕。先前破裂的没有辜负这格外的加持，已经钻出来尖尖的白芽。而那些没有破裂已经肿涨得不成样子，蠢蠢的丑陋至极，水里也有些浑浊意。 捡出发了芽的豆重新泡在新的清水里，剩下的想来是不中用了，准备弃之。儿子说有用，”泡豆水“可以浇花。他将那瓶“泡豆水”全部倾入墙角的一棵枯死的栀子花盆里。 “种子不落在肥土而落在瓦砾中，有生命力的种子决不会悲观和叹气，因为有了阻力才有磨炼。” 某个阳光明媚的下午，突然看见栀子花盆里长出了一圈娇柔的翠蔓，让人十分惊奇。三、五日便缠满了栀子的枯枝。望着那一根根颤颤巍巍的绿茎努力地向上探着头，攀着栀子花枝向着阳光处迸发的样子，让人无所适从的羞赧，直觉得关于它的一切都是错怪。 原来，每颗种子接收阳光的反应有所不同，有的觉得温暖，有的则需要躲开阳光。种子发芽前没有任何迹象，那是因为没到那个时间点。只要在适宜的条件下，种子自会生根发芽破土而出。 这样子的“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让我有闻远雷滚滚，心里那座冰川底部暗流汩汩，某处的壁垒开始一点点融化。 儿子去年中考未能进入重点高中，一直是我心中过不去的一道坎，一道隐隐作痛的疤。 许多时候，我们看不到的下一步并不一定是上一步的延续。下一步与上一步也不是因果相承的关系。
三个月大的江梦南被医生诊断为“无听力，135分贝未引出反引波”，这属于极重度神经性耳聋。“世界医学还无法治愈，言语康复的可能性极小”，医生建议江梦南父母尽早教孩子学习手语。 听到这个残酷的事实，江梦南的父母同任何父母一样悲痛。但悲痛之后他们做出了不同于常人的决定。 不放弃！他们不想让女儿被人视为残疾，他们要让江梦南过上正常孩子一样的人生。 他们开始了对梦南进行语言训练，整个过程异常艰辛。 他们将梦南的小手放到他们的喉咙上，让她一遍遍感受他们说话时声带产生的振动；他们将梦南的小手放在他们嘴上，让她感受说话时不同字所产生的气息；他们让梦南看他们说话时的口型。 一个字，可能要读1万次、10万次…就这样，梦南慢慢能够发音，虽然不是那么清晰。但是，这对父母来说，却是天大的鼓励。 梦南通过训练又学会了唇语，再大一点，爸爸妈妈就让梦南对着新闻联播练习。一坚持就是六年！在父母的努力训练下，江梦南跟其他健康孩子一样，上了普通公办学校，并没有按医生说的去上聋哑学校。 自身的坚韧自强，和父母伟大而深沉的爱，让江梦南学会了用嘴“听”“说”。从小学开始，江梦南靠读老师口型“听课”，凭借惊人的记忆力，她发奋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2011年，江梦南高考进入吉林大学药学系，并在该校读完了计算机辅助药物设计硕士研究生。2018年5月，她又以优异成绩被清华大学录取，现在一所医学院攻读博士学位。 活着，最珍贵的是情感的态度和精神的样貌。任何时候，只要不抛弃、不放弃，脚下就会有路。 我对着栀子花盆绕过来绕过去地看，眼睛里含着无比的敬意。想着给每条蔓起个美好的名字，却又不知道哪根蔓是哪颗豆上的缘分。我指着其中一条问先生：“这是个什么品种？”先生说：“何必纠结哪一颗呢？你只管欣赏便好。” 是呵，何必纠结呢，万物生长，都是生命的勇士。
作者简介：徐桂芳，网名六月栀子花，湖北人现居于山西。写百味字，煮百味香。文字散见于网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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