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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达声声】固始县人有故事/马 达

 我的卧虎湾 2022-09-15 发布于福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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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  编:傅群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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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始县人祝师傅  马达摄影


认识祝师傅有好几年了,他是常徘徊在我们小区门口的一位收废品的人。真正引起我的注意还是在去年春节临近时,有一次家里的快递箱子、过期的书报等废品积攒得多了,就给祝师傅打了个手机,没想到他已回儿子所在的城市无锡过年了。但他马上又对我说:“马政委,您不要着急,我让我弟弟去你那里收吧!”什么?你弟弟,亲弟弟?也在北京收废品!
不一会儿,祝师傅的弟弟蹬着一辆平板车来找我了。他的长相与祝师傅一样:高个儿,长脸,黑红的皮肤,眼睛有些细长,只是看年龄的确比祝师傅年轻些,再就是不像他哥祝师傅常年穿着军队上淘汰多年的旧军装,而是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看上去很麻利、爽快。一聊得知,他在京城收废品时间也有10多个年头儿了,春节就在北京过了。
哥儿俩都在京城收废品,这让我对祝师傅的身世产生了好奇。我们这个年代的人,哥们儿们容易产生共同的爱好,比如选择从政的、当兵的、搞建筑的、从事某项艺术的……但都是选择收废品,还是少见。
后来接触时间长了,我了解到,祝师傅老家在河南省信阳市的固始县,他给我讲,解放战争时期有“铁打的固始绵商城”之说,意思是固始县守敌顽强难攻,不像商城,一打即溃。祝师傅今年也50大几了,小时候那一带农村生活很苦,吃穿都愁,他们家兄弟多,只有老大上过中学在生产队里当会计,其他都是小学没毕业,当时家里连五毛钱的学费都交不起,点灯用的煤油也很难买的起。早早地辍学,帮助大人干活挣工分。农村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以后,慢慢地感觉在家种地赚不到钱,哥儿几个将地出租出去,都相继出来到城里打工了。
祝师傅来到北京,因没有文化,也没有手艺,便盯上了收废品这个行当。他在市郊租了一个几平米的小屋子,每天骑着平板车东奔西走。时间长了,不少小区的居民也跟他熟了,有废品找他,有了重活,比如搬家、收拾屋子等,也来找他。无论对谁,祝师傅都是实心实意,将废品收拾得利利索索,捆绑在平板车上。将应该倒掉的垃圾也给装进垃圾袋里,送到垃圾站。我从他那里了解到,遇到好的年景,一年收益10多万没问题。啥算好年景?比如,近年来城市的旧城改造和军队一些单位停止对外有偿服务,许多老旧小区和沿街的房子需要维修改造,卸下的门窗、钢材废料,都被祝师傅收了来卖掉。疫情三年来,人们常常被隔离在家,购物基本依赖于快递和外卖,废品存量也大量增加。祝师傅眼里有活儿,他觉得遍地是宝,集腋成裘。自然收入不菲。祝师傅出来收废品两年后,也就把在建筑工地背砖的弟弟也拉了进来。哥俩儿在不同的小区,经常互通有无,互相帮衬。

固始县人祝师傅  马达摄影

记得我在大同某炮兵旅任职时,曾写过一篇文章《学学'破烂王’的精神》,破烂王的工作是问题牵引,眼里有活儿,不怕脏累,起早贪黑,不耻下问,效益第一。有了这种精神,何愁没有事儿干,没有钱赚!这种精神,在祝师傅哥儿俩身上同样也发扬光大了。
拼命挣钱就是为了孩子读书、长出息,过上幸福生活。祝师傅有两儿一女,俩儿子都是大学毕业,在南方的城市里找到了工作。大儿子在一家科技企业上班,月工资过万。女儿正在上大学,学习成绩也不错。祝师傅老伴现在跟着大儿子在南方城市生活。本来俩儿子都劝他不要再干这收废品的活儿了,该享享清福了,但他还是不愿意。每天蹬着平板车走街串巷,收走的是废品,增加的是收入,改善的是环境,愉悦的是心情。只要能动,就得找活干,这样活得充实、有趣。
快到中秋节了,我给了祝师傅一盒月饼,他高兴地接过来,说:“马政委给我的东西肯定好!上次你给我的那瓶酒,我们哥俩上个周末喝了,很棒!”
望着这位固始人的背影,我在想着他的故事值得一写。
2022.9.2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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