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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距乌克兰不远，又一场战争爆发了！ 周边大国包括俄罗斯、土耳其、伊朗纷纷卷入，因为冲突双方，一个是和土耳其关系密切的阿塞拜疆，另一个是还与俄罗斯有盟约关系的亚美尼亚。这场冲突几乎沿两国边境线展开，几乎是全面开战。  为什么他们会开战？ 领土争端。 具体来说，就是纳卡问题。 这个问题由来已久，跟当年苏联、土耳其（包括十九二十世纪的奥斯曼）都脱不了干系。  纳卡在哪里？是啥地方？先来了解纳卡。 纳卡，全称「纳戈尔诺-卡拉巴赫」，也称阿尔札赫，地处外高加索，恰巧位于高加索地区中心的地带，可以说是连接里海、黑海、地中海三海的 一个重要战略枢纽。 外高加索就是南欧、东欧与西亚之间的分界线，与塞尔维亚所在的巴尔干半岛、中东地区，并称“世界三大火药桶”。  纳卡就是外高加索这个“火药桶”中心的定时炸弹，至今已经爆发过四次，分别在1988年、2016年、2020年，现在是第四次爆发。 纳卡分布于库拉河与阿拉斯河之间，包含小高加索山脉的东南支脉该地区多属山地与森林，处于亚美尼亚高原东北侧，地理上西高东低。 阿拉斯河是库拉河最大支流，影响着周边多国的水源、水力、水电，也是亚美尼亚的“母亲河”。因此，某种程度上来说，纳卡之于亚美尼亚，相当于黄淮海之于中国。  纳卡处于温带大陆性气候和地中海气候结合部，气候温和，1月平均气温3～10℃，7月10～25℃。年降水量400～800毫米。给阿拉斯河带去稳定的降水，其年径流量达76亿立方米，流域面积10.2万平方公里，且大部分河段都流经纳卡地区，提供了充足的灌溉水源。 因为水土涵养条件好，纳卡森林覆盖率有30%以上。加上阿拉斯河每年都会带来挟带大量泥沙，营造出山谷河漫滩，适宜农业，因此成为西亚外高索地区极为重要的农业区。 目前，该地区分布有葡萄园、果园和桑园，也种植谷物、棉花、烟草和饲料经济作物，亦有配套的农业加工工业，包括食品加工（酿酒、面粉等）、森林和木材加工以及纺织轻工。 亚美尼亚的“纳卡情结”亚美尼亚是世界上第一个基督教国家，有近3000年的历史，也算是半个文明古国。 早在公元前7世纪，亚美尼亚人已移居纳卡。 公元前180年，纳卡成为亚美尼亚王国15个行省之一，亚美尼亚国王提格兰大帝在此建立提格兰纳克特城（在今纳卡首府斯捷潘奈克特东北方48公里处），并维持至4世纪。  公元387年，亚美尼亚王国遭遇拜占庭帝国与萨珊波斯王国侵略并瓜分之后，纳卡地区的两个亚美尼亚行省阿尔扎赫与乌提克被高加索阿尔巴尼亚王国占领。 公元5世纪，亚美尼亚字母发明人圣梅斯罗布在此建立第一所亚美尼亚学校。 公元7世纪，阿尔扎赫的亚美尼亚诗人达夫塔克·克托赫用亚美尼亚字母写下史诗《朱恩雪太子之死挽歌》；历史学家莫夫西斯 · 卡汉卡特瓦齐以亚美尼亚文字写成高加索阿尔巴尼亚王国唯一的一部综合历史书。  公元821年，亚美尼亚王子沙尔·逊巴提安在纳卡发动反叛建立了卡臣王朝，并于10世纪，成立阿尔札赫王国。 公元15世纪，阿尔札赫王国先后臣属于黑羊王朝和白羊王朝，也是这一时期，阿塞拜疆人开始在纳卡定居，当时的亚美尼亚人和阿塞拜疆人相对处于比较平等的位置。 公元18世纪，阿尔札赫王国被分裂成东西两个国家，东亚美尼亚公国臣属于波斯红头王朝，因协助对抗奥斯曼土耳其人入侵时获胜，被赋予行使最高权力，超越临近的西亚美尼亚公国及高加索的穆斯林汗国。  公元19世纪，阿尔札赫王国变成俄罗斯帝国的保护国，沙俄透过保罗一世的文件承认亚美尼亚五公国在他们的领域的主权状态。 但在1822年，沙俄把纳卡地区并入俄国版图，划归伊丽莎白波尔省管辖。 19世纪30年代，因为第二次波俄战争，北阿塞拜疆也被沙俄兼并，部分阿塞拜疆裔穆斯林家庭途经纳卡移民至波斯，同时也有许多流浪伊朗高原一带的亚美尼亚人也被沙俄引诱而从波斯移民至纳卡，造成亚阿两族混居状态。  从历史脉络不难看出，纳卡地区的确是亚美尼亚人曾经的故土。 因此，亚美尼亚对纳卡有种特殊的人文情结。 那么，为什么今日亚美尼亚和阿塞拜疆两国之间的纳卡冲突呢？ 纳卡冲突为何没完没了从1988年到2020年，30多年来，阿塞拜疆和亚美尼亚两个国家为了争夺纳卡地区，打过来打过去。打累了就歇一歇，歇够了又打。就这样停停打打，打打停停，干了30多年。 2020年9月，纳卡地区爆发了自1994年以来规模最大的武装冲突。打了两年多之后，两国在俄罗斯的调停下签署了俄阿亚三方协议停火的联合声明。大家都以为这下子总该消停了吧？ 不，今年3月、5月、9月，两国边境地带多次发生军事摩擦。终于在9月14日，两国再起冲突。当晚经俄罗斯斡旋已促成双方停火，但部分地区交火依然持续，只是强度有所降低。  纳卡冲突，土耳其和俄罗斯是有责任的。 今日纳卡冲突根源于外高加索在苏维埃化过程中，斯大林与高加索局所作的决策。 1923年，斯大林贪婪巴库的石油和天然气，拍板把纳卡的卡拉巴赫划给了阿塞拜疆。 同时，也想用卡拉巴赫问题，让亚美尼亚和阿塞拜疆，始终是处于一种相互抗衡、相互敌对的状态，以此来减缓它对整个中央的离心力。  而在此前因为一战，原西亚美尼亚亚拉腊山一带的亚美尼亚人因遭受到土耳其旷日持久的族群屠杀，一部分逃亡至叙利亚，一部分进入纳卡，很快就导致了纳卡族群比例的逆转。截止苏联成立前夕，纳卡地区的亚美尼亚人已然超越阿塞拜疆人成为主体民族。 当时，亚美尼亚人信奉基督教，阿塞拜疆人信奉伊斯兰教，获得卡拉巴赫管治权的阿塞拜疆苏维埃政府开始强行同化亚美尼亚人，结果导致了当地非常严重的民族宗教和领土归属的纠纷，只是受制于当时苏联中央的管控没有发生大规模冲突，一直相对来说比较平静。  等到了苏联末期，戈尔巴乔夫上台以后，随着整个改革新思维的推进，随着整个中央对于地方的管控力的下降，当地的冲突又再次激化起来。从1988年冲突开始到1994年，6年的时间里边，在冲突里边死亡了3万多人，有接近100万人沦为难民。 苏联解体以后，阿塞拜疆也获得了独立，它把卡拉巴赫的自治州的地位取消掉，由此引发了卡拉巴赫地区宣布独立，成为一个独立的共和国。而亚美尼亚绝对支持卡拉巴赫共和国所谓的独立，并全面进攻阿塞拜疆，不仅占据了卡拉巴赫，同时也占据了阿塞拜疆和卡拉巴赫地区周围的七个区，一直到2021年发生逆转。 进入21世纪，土耳其开始向高加索渗透。 与斯大林一样，土耳其安卡拉当局也盯着巴库的油气，阿塞拜疆是土耳其和欧洲国家的天然气及石油来源国，其天然气和石油经管道输往格鲁吉亚和土耳其，最终进入欧洲各国。 阿塞拜疆运往欧盟的天然气主要通过SGC管道运输。SGC管道分为三段：南方天然气走廊跨格鲁吉亚—土耳其和黑海管道（SCP）、通往希腊的跨安纳托利亚管道（TANAP）和通往意大利的跨亚得里亚海管道（TAP）。 此外，阿塞拜疆在民族、语言和宗教上与土耳其有共通之处，亚美尼亚则与土耳其有历史仇恨。土耳其自埃尔多安主政之后，妄图恢复奥斯曼帝国的昔日荣光成了新的“土耳其梦”，甚至在和阿塞拜疆签署《舒沙阿土联盟宣言》时，向阿塞拜疆呼吁“一个民族两个国家”。因此，埃苏丹坚定力挺阿塞拜疆在纳卡行动。 当然，阿塞拜疆也自己的考量，从历史渊源角度来讲，在沙俄和苏联时代，纳卡大部分地区就已经由阿塞拜疆管治；从国家安全角度来讲，阿塞拜疆处于外高加索东部低地和河谷平原地带，纳卡处于亚美尼亚高原和小高加索山脉对阿国来说，处于地理战略制高点，如果不掌握在阿塞拜疆自己手中，阿没有安全可言。 而阿塞拜疆的终极目标是控制纳卡、打通阿塞拜疆本土和飞地纳切希万的通道，如果有可能甚至夺取赞格祖尔走廊。 为了实现这一战略目标，阿塞拜疆紧紧抱住土耳其的埃苏丹大腿，在2020年-2021年的纳卡冲突中，得到土耳其大力支持的阿塞拜疆夺回了对纳卡三个地区的控制以及纳卡周边的七个地区；没有俄罗斯加持的亚美尼亚则丢掉了纳卡的关键战略地区。 土耳其介入纳卡问题之后，不仅更加激化了亚阿冲突，还给高加索地区的动荡增添了国际博弈的色彩。现在，纳卡问题呈现出“阿塞拜疆有事，土耳其有事”战略逻辑链条，使得亚美尼亚在纳卡问题上自然处于弱势状态。 如今，俄罗斯深陷乌克兰战场无法自拔，腾不出手管纳卡地区的烂摊子。土耳其却趁乱疯狂搞事情，很难保证土耳其不会趁机新的纳卡冲突倒卖军火，好好捞一笔，从而加剧该地区的紧张局势。又或者，埃尔多安会像调解俄乌冲突一样，积极干预纳卡冲突，甚至将俄罗斯赶出外高加索地区的势力范围。 如果这一次阿塞拜疆在土耳其的支持下，将赞格祖尔走廊占领，那亚美尼亚与伊朗的联系通道将会彻底阻断，又或者建立起阿塞拜疆主张的所谓的“安全缓冲区”，那亚美尼亚将永世不得翻身，整个国土只留下包括首都埃里温和俄军基地在内的西北部，亚美尼亚将被彻底封锁，周边全是敌对国家。 因此，一方面亚美尼亚自身要“丢掉幻想,准备战斗”，把这一次冲突看成国运之战，真正走到全民一心、众志成城，积极做好反介入和区域拒止的战备准备；另一方面，紧紧地背靠俄罗斯和伊朗，以及集安组织，甚至不排除接受来自伊朗方面的军事加持。 纳卡冲突从2020年，土耳其的军事介入已经从亚阿两国的领土争端发展成了区域大国之间的国际博弈，而且已经远远突破了基督教和伊斯兰教文明冲突的界限，涉及到安全、能源、经贸、文化等多领域的博弈，不是单靠一次两次武力解决就能彻底解决。 当然，如果纳卡要结束没完没了的武装冲突，最佳选择是加入上海合作组织。亚美尼亚和阿塞拜疆现在已成为上合组织新增的观察员国众所周知，在上合组织框架里面，什么合作都可以平等协商。所有边界问题、领土争端都可以用和平的方式去处理。 目前，上合组织成员国面积之和已经超过了地球陆地面积的1/4，人口总数占世界人口近一半，已经成为世界幅员最广、人口最多的综合性区域组织。在当今国际社会多边机制出现挑战的情况下，上合组织的国际威望和影响力始终在保持扩大。因为有中国这个核心稳定器。 只有中国这一支世界上最强大的和平力量崛起，世界才有可能逐步移除很多“火药桶”，甚至不排除我们有力量消灭地球上的战争。 纳卡冲突没完没了，因在民族仇恨，根在资源和发展，武力冲突总是一方赢、一方输，无法从本质上解决冲突，反而累积更多新仇旧恨，绵绵无绝。上合组织是互利共赢模式，所有行动都基于上海精神，可以让亚美尼亚和阿塞拜疆找到彼此和平共处的同，搁置争议的异，一起在上合组织的框架下为两国人民谋福祉。 但愿，这次上合组织撒马尔罕峰会中，经过大家的会议协商，纳卡会有一个明朗的前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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