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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玉红 “核桃”是只小花猫，去年国庆来我家时，才5个半月。这是一只美短（美国短毛猫），头大，双颊饱满，耳尖细圆，眼神明亮、清晰、警觉，毛色花白相间，身子两侧各有一个心形图案。最惹人注目的是它的两条前短腿，每次家里来了客人，都会笑说，这么壮实的一只猫咪，腿竟然这么短且灵活！ 核桃来家里之前，我一向是不喜养小动物的。女儿小时候，多次央求让她养只猫咪，都被我拒绝了。后来，被缠的没法，我就跟她说：你先“养”你的几只小玩具猫吧，每天三次喂水喂食，一次也不许拉下，只要能坚持一个月，我就答应你。结果，女儿坚持了十几天就放弃了，从此便自知理亏地不再提养宠物的事了。 大概越是得不到的越想得到吧，养只猫咪的想法一直在女儿心中萌发，直到去年7月份，她在北京实习时，便偷偷地收养了这只美短，并取名为核桃。两个月实习结束，要回家了，她才跟我们打招呼，要带猫咪回家，此时，我们的拒绝和反对已经是无效了。 让人没想到的是，核桃一回家，就得到了我们全家人的喜爱。这个小东西聪明、温顺，不仅长的好看，还爱撒娇。每天下班回家，它必定在门口等，见到来人，马上躺地下打滚，求抚摸。如果你不理它，你走到哪里它便跟到哪里，然后眼巴巴地瞅着你，再躺下再打滚，直到你的手在它身上边抚摸边跟它说话。 刚来家里时，它的胆子非常小。只要一听到门铃响，吓得立马躲沙发底下。后来，看到家中的每一个人对它都那么友好，它便不再胆怯，大大方方地做起了主人，遇熟人便“求抚摸”。 核桃十分聪明。比如，你喊一声“核桃”，它马上抬头看你一眼作为回应，意思是知道你叫的是它。早上上班前，你说，核桃，走，跟我上班去吧。它马上扭头躲进离门最远的卧室，怎么喊也不出来。核桃平时吃的是猫粮，偶尔给它改善伙食，加点牛肉粒。只要你打开盛牛肉粒的瓶子，它会立即跑到你跟前，不停地喵喵地叫唤。你说，核桃，到猫爬架上等着去，它马上爬到架子上，乖乖地等着被投喂。每天早上，我们都会给它清理一下卫生。这个环节，它并不喜欢，以至于发展到一听到你开湿巾盒的声音，拔腿就跑到视线之外。你跟着撵，它就东躲西藏。及至被抓住，告诉它你是为了让它的眼睛更加明亮，让它的身上又净又香，它也就乖乖地仰在那儿，任你为它洁面净脚了。 核桃特别爱干净。大小便一定是在猫砂盆内。尿完拉完，用爪子扒拉猫砂盖好，用鼻子闻闻，大概是觉得没味了，才离开。闲着的时候，你会经常看到它用舌头舔自己的腿、身子和尾巴。你说，核桃，真美。它抬头看看你，继续舔。 核桃特别的温顺。一般来说，任你怎么抚摸，它都不会恼。早上醒来，它会用自己的头不停地在你手上蹭来蹭去，同时喉咙里还发出轻快的咕噜声，这是在表示对你的信任和喜爱。半夜醒来去一趟洗手间，它也跟在身后，像是个小护卫，高兴了还跳起来扑着你的脚后跟往前走。你忙着的时候，它会趴在地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你；你回头看它一眼，它会“嗯”地点一下头，表示它的存在与友好。有时候，你怎么喊也不见它的动静，那它一定是静静地趴在卧室的飘窗上，眼睛盯着窗外来来往的人看，盯着摇动的树叶看，盯着窗子上的小飞虫看呢。此时，世界仿佛是静止的。 核桃动起来如脱兔。有时候，抱着一个纸团，用四只爪子不停地玩弄；有时候会像只小狗叼着纸团到处跑；有时候像个足球运动员，用爪子把纸团一脚踢开，然后又飞速撵去。有时候，它会故意躲到让你找不到的地方，冷不丁跳出来吓你一跳。有时候，你跟它躲猫猫，它也跟你躲猫猫；你过段时间不看它，它也不看你；你定时瞅它一眼，它也抬头瞅你一眼；你故意藏起来，它会探出头跟你嗯嗯啊啊。高兴了，一会儿从地上跳到沙发上，一会从床上跳上窗台，一会儿躲在桌子底下，一会儿跳到花盆里。兴奋起来，跑得脚下打滑，刹不住车。但是它从来不敢在饭桌和茶几上跳来跳去，因为它知道主人会毫不留情地打它。它知道，在我们家，规矩就是规矩。 核桃最喜欢的就是掏耳朵和梳毛发。它的耳朵似乎是藏污纳垢的地方。不几天，就得用棉签或湿巾掏一掏。此时，它老老实实地趴在你腿上，十分的配合，仿佛很享受的样子。每次给它梳毛发，它也乖乖地趴下，梳完左侧它自己翻身露出右侧，梳完右侧梳肚皮。梳到头顶时，它眼睛眯成一条缝，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十分的惬意。 核桃睡觉的样子最好玩。有时候蜷缩成一团，有时候四条腿拉成一条直线，有时候仰面朝天，有时候像拧成一团的麻花。睡醒后，长长地伸个懒腰，然后慢悠悠地迈动自己的小短腿，找食吃去了。它吃食喝水时，用舌头舔，仿佛是在用舌头把食物和水卷到嘴里。有时候吃的太急，会囫囵着吐出来，然后再吃。 添了这个小东西的家中，便让人又有了另一份牵挂。白天上班没有办法，晚上下班，你恨不能立刻回家去陪它。 随着对这小东西感情的日益加深，我便想起了四十年前家中养的那只白色小花猫。那只小花猫是逮老鼠的好手，家中那群老鼠大概是对它恨之入骨了吧，以至于不惜吃了鼠药自亡而因此害死了小花——这只是我的无端猜想罢了，那个时候家里粮食多，谁家都会养只抓老鼠的猫。 女儿说，感谢爸妈接纳了核桃并且给了它这么多爱。其实，我想说，不是我们给了核桃爱，是核桃给了我们陪伴。 ——本文刊载于2022年《北海道》春季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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