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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恶魔相处:谢宗芬讲述和白宝山相处的那一段鲜为人知的日子!

 人之意 2022-09-17 发布于陕西

1998年4月29日,杀死16人、伤14人的恶魔白宝山被执行死刑。那个曾多次参与白宝山犯罪活动的胁从犯谢宗芬也被戴上冰凉的手铐,依法判处有期徒刑12年。这位自言不堪回首的女犯,在狱中讲述了她和恶魔白宝山相处的那一段鲜为人知的日子。

一、离别家乡

1958年4月,我出生在四川省筠连县双腾镇。那里紧靠金沙江,因为水源充足,气候湿润,我们那儿的山都是青青翠翠的。家乡的山很多,能耕种的田却很少,每家几亩水稻田收获的稻子只够自家人吃。男人独自就把田里的活收拾利索了,女人的主要活计是上山采茶,我们那里的茶园特多,还产一种咱们国家独一无二的苦丁茶。

小学毕业那年我13岁,便辍学在家帮助干活了。在我的印象中,那段日子是我最快乐的时光,并一直延伸到我18岁。到后来,看到同伴们一个个披着红纱出嫁, 自己心里头才忽然有了种空荡荡的感觉。因为是家里的独生女,别的女伴们可以随意和小伙子们嬉闹,扎朋友,挑选个如意郎君,而我则不行。父母年龄都大了,他们需要我为他们养老送终,而作为独生女父母很自然地要考虑为他们招一个上门女婿。关于招婿的行动,我觉得父母在我十六七岁就开始了,但一直未寻到合适的,不是他们不满意,就是我瞧不上眼。

1976年春,那年我已19岁了,父亲的一个朋友将他所认识的一个人领进了我家,也将我领进了一个没有爱情的婚姻。现在想想,如果没有这场婚姻,我的现在也许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

这个被我称作丈夫的人叫李统明,那年25岁,云南昭通人。李统明生性懦弱,他的养父母也为他的婚姻愁白了头。正巧我父亲的这位朋友和他的养父母相识,便有了我和他的这段不该产生的姻缘。

没有爱情的婚姻品尝才知滋味如何。婚后李统明告别了云南昭通的山寨搬到了我家,虽然我们在一起生火、做饭,在一个被窝里睡觉,甚至生下了两个女儿,但是,在这个男人身上无论如何激发不起我的感情。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使我对自己的婚姻产生出一种绝望的态度,如果不是为了年迈的父母和幼小的女儿,我可能早已提出和他分手。

时光像金沙江水那样快速流淌着,改革开放以后,我们双腾镇的变化日新月异,许多人开始往外走,许多人开始做买卖,许多人家翻盖了新房,看着那些人腰里塞着票子那得意的样儿,我的心就一点一点往下沉。同时我心里也有点痒,我知道要靠我那在山寨里长大的男人弄钞票,可比登天还难,那么不靠男人,就只有靠自己了。于是,在一个同乡朋友的引荐下,我向四邻借了些钱,再带上自己的全部家底儿,便决定闯荡北京。

这样,在1995年的春天,我离开了生我养我37年的双腾镇。

二、陷入情网

初来北京,由于人生地不熟,我开始做点水果生意,但忙活了几个月也没挣上什么钱,后来看做运行的人实在太多,便抽身搞起布匹零售来。搞布匹零售半年多时间,我对这行有了底,便决定放开手脚做。正在我的买卖做得比较顺利的时候,我和白宝山认识了,也由于和白宝山的相识,注定了我今生命运的劫难。

白宝山那年39岁,正是一个男人充满魅力的年龄。他身高1.8米,身体结实,脸色白净,可以说是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不知为什么,初次和他见面,我的心里便对他有了种亲近感,觉得和他有一种天生的缘分。那时节,白宝山刚从新疆的监狱里刑满释放回家,由于他的一个亲戚也在商厦搞批发,而他回京后因判刑时户口已被注销暂时还未落上,闲着无事,便帮他的这位亲戚搬运一些货物。因为他的那位亲戚和我同在商厦做生意,一来二去我和白宝山也就相识了。

都说北京人能侃,此话一点不假,和白宝山相识没有多长时间,我就被这个男人深深吸引了,甚至可以说是被俘虏了。在认识他的过程中,不时地我把白宝山和家乡的丈夫作比较,越比较越觉得自己那丈夫窝囊。虽说白宝山在新疆蹲过大狱,但我并没有把那看作是他的耻辱,相反地我觉得他能经受住那般长久的“锻炼”,才真正像个男人。

因为对白宝山在心里有了那种感觉,我对他的感情也在不知不觉地倾斜。而真正和白宝山走到一起,是那年六月初的一场大雨。那天的雨是从午后开始的,越下越大,因为未带雨具,我一直在商厦里徘徊着该怎样回住所去。就在我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的时候,白宝山冒着雨跑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把伞对我说:“想你会被雨困住,特地赶来接你。”我心头一热:“你怎么会想到我还在商厦这里?”白宝山说:“我去过你的住处,没见你,就赶来了。”

望着眼前这个男人眼睛流露出的那种目光,作为一个结过婚的女人,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但是我没有躲避,更没有感觉到自己正一步步跌入一个可怕的深渊,相反地为在这大都市有这样一个男人体贴、关心自己而激动。我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随着白宝山共撑一把伞走向我的住所。

那晚,白宝山没有离开我住的那间出租屋,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一个男人的温柔和火热。那一夜,白宝山对我讲述了他的过去,我一方面为自己拥有了这个男人内心感到满足,另一方面又为他所遭受的“磨难”愤愤不平。但我知道过去的永远都过去了,如果老抓住不放,那就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了。

我趴在他的怀里说:“宝山,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想了,以后再别去惹是生非,好好安心过日子。你知道我是多么爱你吗?”

白宝山说:“你说现在还有我的好日子吗?在新疆那沙漠呆了10年,我梦里都想出来过好日子,可好日子需要钱,我们有钱吗?”

我说:“我们可以挣呀?”

白宝山说:“靠你贩布料挣得那点钱,还不够我喝几瓶二锅头。”

他抓着我的手说:“宗芬,你放心,跟着我不会让你受苦的,我要挣好多好多的钱,我要真正成为你羡慕的那种有钱的人,我会给你幸福的,你信吗?”

看着这个男人那副藐视一切的神态,我不知如何回答。但自己为情所困,我知道自己的心被这个男人征服了,无论他干什么,我都会紧紧相随。自从把自己交给这个男人以后,什么丈夫、家庭、子女都已被我抛到脑后,过去的那个谢宗芬已经不存在了。

三、上船容易下船难

与白宝山同居后,我曾做过很多发财致富过幸福生活的梦。我原本想自己和白宝山好上了,他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会帮自己干些活,可事实上,白宝山压根儿对我贩卖的布料不感兴趣,有时我唠叨几句,他会对我笑笑说:我不是说过了吗,我白宝山是干“大事”的人,你那点蝇头小利我还真的瞧不上,等着看,我会给你赚很多钞票的。

第一次和白宝山去“做事”是到河北省徐水县取回他藏在那儿的两支枪。

开始听说要去取枪时我心里一惊,忙问他:“你从哪弄来的那家伙?”

白宝山嘿嘿一笑说:“不是你操心的事,你最好少管,我不想把你牵扯进去。”

我说:“那你让我一起帮你去取,不是把我牵进去了吗?不行,宝山,你必须告诉我真相,否则,我心里不踏实。”

我这么一逼,白宝山才将他回来以后在北京和徐水枪杀哨兵、抢夺枪支的事告诉了我。我边听边心里发颤,浑身直冒冷汗,我说:“你做的这些事哪一件都是挨枪子儿的啊!”

白宝山说:“我知道。”

我说:“你知道为什么还要做?你不知道我跟了你只求过个太平安稳的日子?如果你觉得我贩布太丢你的脸,那你就在家歇着,我来养活你,你这么做是要把你和我都毁了呀!”

白宝山见我这般生气的模样,连忙说:“宗芬,我干这些也主要是想捞一把,受穷受怕了。我白宝山的智商一点不比别人差,那些花天酒地的日子我白宝山同样也应该享有。”

我说:“为了你的享受,就能去杀人吗?”

白宝山说:“现在说这些没用,关键是你要帮我把枪取回来,时间久了夜长梦多,万一被警察发现那就糟了。”

虽然我从心里感到恐怖,但真怕像他自己说得那样,被警察发现会使他重新入狱,我还是不由自主地跟着他去了徐水,并帮他从那儿将枪支取回后埋在了他家的屋后。

枪取回后,我让他在家老实地呆着别惹事,他没答应。我说我做生意养活他,但愿望很快就落空了。白宝山在一天晚上将枪取回家放在床上对我说:“宗芬,你这么辛苦,也挣不了几个钱,我想咱们到外地抢几次,能抢一次也够你折腾几年的。”

我说:“你发疯了,不要命了,你在北京、河北做的事还没完。”

白宝山说:“我白宝山要是没这点章程就不做这事了。”

我说:“不行,不行,这事我做不了。”

白宝山一把把我搂在怀里:“我只让你给我当个帮手,没让你去下手,我单枪匹马地去,你就不怕警察把我抓了去?”

白宝山这话把我的心给抽紧了,对这个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男人我绝不能再失去。我把头蒙在他怀里点着头说:“宝山,我听你的。”白宝山拍着我的头说:“宗芬,我知道你会答应的,因为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啊。”

于是,在那年的10月间,我和白宝山先后携枪到河北的石家庄批发市场和辛集皮货批发市场等地多次踩点。一般情况下,都是由我在市场门口看守枪支,白宝山进入市场窥视观察。然而,我们在那里守候半月有余,却一直未发现有大宗货款买卖,这不能不使白宝山感到失望,从而也可以说是无意中避免了凶杀案的发生。

发生在北京德胜门外香烟批发市场的抢劫凶杀案,可以说是自我跟随白宝山后对我的一次沉重打击,也可以说使我感觉魔相处的日子到了从恐惧到死亡之间的逼近。

那是1996年12月6日,北京城刚飘过一场雪,清早我出门到商场去了,白宝山还在被窝里没起床。临近中午时,商场里有人说德胜门外香烟批发市场出事了,有人被打死了。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一颤,我知道这事准是白宝山干的,便连忙问道:“人抓住了没有?”有人说: “趁乱那人抢着钱就跑了,现在全城的警察都在进行大搜捕。这挨枪子儿的也太残暴了,抢钱就抢钱吧,还要人家性命,待公安抓住,非把他碎尸万段不可。”

听了这些话,我心里感到阵阵发冷:我真恨自己,怎么会爱上这个杀人魔王呀。可是我的心里又不时为他担心,生怕他真的被警察抓住,那样,自己这辈子可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想到这,我搭乘一辆出租车就往我们居住地赶,待回到院子推开门,发现他正躺在床上翻一本画报。

我说不清为什么,眼泪忽然一下子流了出来。我对他说:“宝山,你不是说不杀人吗?你怎么又动手了呢?”

白宝山说:“我也不想动杀戒,可他们追得太急,不把他们放倒,我今天就回不来了。”

我朝他跟前一跪说:“宝山,我求你了,求你别干这些让我担惊受怕的事行吗?你就不怕老天爷的惩罚吗?”

白宝山见我泪流不止,一把将我拉进怀里说:“好吧,不干了,不干了,行了吧!”

那天下午,当地派出所的人也几次上门,询问白宝山上午在于什么?白宝山事先早有防备,说自己在哪儿哪儿才没露出破绽,就这样也紧张得我心惊肉跳。望着警察走后白宝山那张得意的脸,我的心渐渐地开始变冷,对他的那份依恋情感也被他连续制造的血淋淋的场面冻结了。白宝山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他说:“宗芬,我所做的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我们今后过上更好的日子吗?我保证从今后再不动杀机了。我想好了,这样吧,趁咱们精力还行,应该正儿八经做些买卖了。我在新疆监狱呆过,了解那里的棉花可是全国都有名的,我想到新疆去转转,做点棉花生意,你看好吗?”望着白宝山眼里那深不可测的冷冷的目光,我机械地点了点头。

在德胜门发生抢劫案后的第三天,我和白宝山两人穿着大衣来到那个垃圾场,将抢劫来的钱和枪支藏在大衣内带回家中。白宝山那次抢劫现金65000元,他分给我5000元。我不要他的钱,白宝山拉着我的手说:“宗芬,你和我还分彼此吗?我早说过,咱们俩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会给你带来幸福的。”我默默地看着他,心想:上船容易下船难,现在我就是想下船也不太可能了。这几个月自己跟白宝山一起做了那么多的坏事,不要说警察,就是白宝山也不会允许我下船,那么,现在我该怎么办?就这样和这个恶魔“同船共渡”吗?

四、步入深渊

我和白宝山是1997年2月从北京来到新疆的。发生在新疆乌鲁木齐市边疆宾馆的大案,可以说是由我的好奇心而引发的。因为白宝山和吴子明为抢劫棉花款的事整天不沾家,闲来无事的我不愿长时间独守空房,便在147团团部周围闲转。

有一天,我到隔壁邻居家去耍,正巧邻居家一个在乌鲁木齐边疆宾馆当翻译的女儿回来了。邻居的女儿说:“边疆宾馆的生意多,还有许多是外国客商,钱赚得又快又多。”邻居女儿的一番话,把我的心给勾了起来。来新疆快半年了,我还是2月初下火车时瞧了瞧风雪中的乌鲁木齐,对这个边城还没有认真端详过呢。再说白宝山和吴子明这几个月虽然到处转悠,但也没做成一桩买卖,劝劝白宝山不妨到那里发展发展。我把自己要去乌鲁木齐边疆宾馆的想法给白宝山讲了,白宝山沉思了一下说:“也好,趁现在离收购棉花还有一个多月时间,我们就到乌鲁木齐观光。”

谁也不会想到,由于我的好奇,使边疆宾馆遭受到一场血淋淋的噩梦。

边疆宾馆遭抢劫发生大惨案的消息从乌鲁木齐传到团场时,我心里又咯噔一声,我想这事十有八九是白宝山干的。因为跟随白宝山这多年的时间,这个人的暴虐凶残已令我浑身发颤了,就像一个落入冰冷海水中的人,我不知道哪儿才是我的岸。

当我把边疆宾馆发生抢劫的消息告诉白宝山时,白宝山仿佛有些得意似地朝我眨着眼说:“活该,谁让那些人挡那抢劫的道呢?如果不挡道,能死那么多的人?”接着,他自言自语道:“这事又该警察忙活一阵子了,我们也该歇歇了。”我瞪着吃惊的眼睛问:“这次真的又是你做的?”虽然我心里一百个不愿意是他做的。白宝山说:“别乱说,这事不是我干的,我只是对抢劫的人佩服而已。”

其实,认识白宝山这个人不仅是我个人一生的不幸,也是吴子明的不幸,当然,这个恶魔来到世上更是许多被害者的不幸。

可以说,如果不是白宝山从北京来到新疆对他的引诱,吴子明未必会有那种结果;但是,如果吴子明真能像在监狱服刑时他所背诵的那样“告别过去,重新做人”,那么,他也不会有此结果。贪欲和残忍在吴子明身上的膨胀,最终的结果是白宝山这个更为贪婪的恶魔再也容不下他。也许从白宝山和吴子明在抢劫边疆宾馆乘车返回石河子的路途中白宝山就有了这个打算,要使自己生存下去,必须及早除掉吴子明。他知道吴子明

是个沉不住气的人,这人早晚要坏自己的事,与其那样,还不如寻找合适的机会结束吴子明的生命。

在天池,当白宝山举着头对我说,吴子明已经见阎王去了。我的心立马一跳,但随即我相信这是真的。但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怎么连他也杀了呢?他不是你最好的兄弟和朋友吗?白宝山朝地上吓了一口,好兄弟,什么好兄弟?只怕是他哪天出卖了我,我都不知道,留下他,只能是祸根,他知道的事太多了。我说,我知道的也不比吴子明少呀,你不会连我也杀了吧?白宝山一把将我搂在怀里,怎么会呢?我们是患难夫妻,我怎么舍得动你一根指头呢!但我从头到脚像被浸泡在冰水中,不知说什么好……

听从白宝山的吩咐,我将他的作案工具埋在了一棵大树下后,来到了被他用汽油点燃的吴子明的尸体旁。那时吴子明的脸已被烧得面目全非,虽然汽油已燃尽,但空气中弥漫着的那一股尸体被烤焦的难闻气味,令人毛骨惊然,我觉得胸口发闷,直想呕吐。白宝山冷漠地看着户体,仿佛说给吴子明又像是说给我听的,让你不听话,这就是你的下场!听了这话的我觉得自己全身冰凉,我不知道眼前这个恶魔会不会像处理吴子明那样哪天也会对我下手……

五、最后一张合影

我和白宝山是将边疆宾馆的抢劫款带回北京的第三天分手的,那天是1997年8月31日,白宝山给我买了一张从北京至成都的飞机票,并在我手提袋里塞进了边疆宾馆抢劫款11万元。坐在飞机上,我头脑乱乱的,我不知道如何面对父母和女儿,如果他们知道我跟白宝山所做的一切,他们连想也不敢想呀,更不要说我最终的结果会是什么样。唯一使自己感到庆幸的是,自己总算离开了这个恶魔了。北京,我是不想回了,今生今世我也不愿再见到白宝山了,从和他认识到现在一年多的时间,他在社会上制造了多少起可怕案件啊?!而在这许多案件中,我成了他的帮凶,我知道自己终生要背负这种罪恶并经受岁月的折磨和煎熬。

回到双腾镇上,我每天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1997年9月7日清晨,我见几个警察走进了我家的院子,我知道我最为担心的那一天终于来到了,只是来到得比我想得还要早一些。

我被押进警车,镇子里的人都满脸惊愕,他们不明白我这样一个文弱女子究竟犯了什么罪。抓我的警车就要驶出双腾镇了,一位年轻的北京警察对我说,谢宗芬,你们这里的景色可真美啊,你不想再看看吗?我没有抬头,我也没有勇气再抬头,因为由于我的罪恶,使双腾镇,使我·的父母都蒙受了耻辱,我还有什么脸面再面对家乡的人和家乡的青山绿水。

1998年4月29日,白宝山被执行死刑,我则以胁从犯被判处有期徒刑12年。在检察院宣读对我和白宝山的起诉书上我才得知,白宝山早在新疆新安监狱服刑时,就曾把两个和他一起放牧的犯人杀掉,可见其心黑手辣的程度。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具有残缺人格和病态心理的恶人,我却把他当作心中的“白马王子”,想想自己真是可憎可恨和可悲。当然,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我觉得自己与白宝山相处的日子,在我的身上刻满耻辱的烙印,而且怎么也消除不掉了。

宣判白宝山死刑后,他提出一个要求,希望我能与他照张合影,因为我与他生活了一年多的时间,但在一起却真的连张相片都没有照过。不知为什么我竟然答应了。那天阳光很温暖,虽然乌鲁木齐开春晚,但外面的树枝已抽出青翠的芽尖了。照相时,白宝山脸上表现得倒很冷静,但是我从他发颤的身体上,还是可以感觉到他内心的恐惧。

在对我宣判时,我想,自己虽然对他所犯的罪行感到恐惧和害怕,也提出过劝阻,但压根儿从未想过向警方报案,使他一次次逃脱法网,给社会造成了极大危害,自己这真是罪有应得。

谢宗芬从1998年5月入监以来能认罪伏法,接受改造,确有悔改表现。2005年4月26日,她因三次减刑提前出狱,出狱后谢宗芬选择赴新疆生活。

关于谢宗芬,白宝山在供述中说,她是个生意人,就只想着做生意。我们认识后我就开始利用她:第一,她是个老实人,不会引人注意,我可以隐瞒身份;第二,她有身份证,去什么地方都很方便,而我自己不成。他还说,我信不过她,虽然有感情,但我终究怕她把我告发了,她知道枪的来历后,我真想把她给杀了。我把坑都给她挖好了,在我妈家后边山顶上,现在坑和铁锹还在山上呢……

如果谢宗芬得知白宝山这番供词,不知她有何感想?还会和他合影吗?可以想见,如果不是白宝山落入法网的话,谢宗芬肯定会步吴子明的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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