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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人们形容一个人时会打这样一个比方——“你怎么像个'庄户老婆’似的！” 那么以前的“庄户老婆”是什么样子呢？她们有什么共同特点呢？ 以前，“庄户老婆”最大的特点就是土气，土得就像她们赖以生存的土地。主要表现在： 穿衣裳土气。不知如何搭配，不知道“红配绿，狗臭屁”等美学原理。即使穿一件时髦点新衣服，也难以掩饰自身的庄户人气质。这与庄户人长久的生活习惯浸染有关系，长期劳动又不注重打扮。其实，男人也是这样。 说话土气。身处最基层，眼中风物无非家长里短、柴米油盐、鸡狗鹅鸭；眼中人物无非邻居百家、一家老小。因而说话直来直去，从不拐弯抹角，也无抑扬顿挫，也不斟酌字句。用即墨话说就叫说话“满口裕腮”，有时太直，会堵得人感觉像被张口填了个蚂蚱。 “庄户老婆”说话往往带有口头语，例如：“安营来”，“就赶谁谁说来”，“嗯，都是命”，“亲天来”，“亲大妈来”，“亲老天爷爷来”。说话时往往伴以拍自己大腿、拍别人“跛罗盖”等肢体语言。 “庄户老婆”往往听风就是雨，自己不去判断思考问题，人言亦言。她们的这些特点不是先天的，而是因为文化浅见识少约束了她们的想象力，繁忙的家务和劳作，让她们无暇看看外面的世界，加上传统的男尊女卑思想，使她们缺乏主见思维和判断能力。 以前的“庄户老婆”中，还存在这样几种人：一种爱“馇拉淡话”；一种爱“闯门子”；一种爱“（jue）街”。分别被人们称为：“闯门子老婆”、“馇拉淡话老婆”、“（jue）街老婆”。 “馇拉淡话老婆”，书面点的说法叫长舌妇。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此类人常常喜欢聚一块，不一会儿，你一句捕风捉影，我一句添油加醋，就会如馇饭一样，煮出一锅淡而无味的糊涂粥来。等她们分开后，不多时，街头巷尾就会传播开一个版本相似、逻辑不抗推敲的新闻。问她们听谁说的，她们会说——“人家都说”。 “闯门子”老婆，在家呆不住，喜欢走东家窜西家，往往一上午就能将胡同中所有人家串一遍。于是，这种人就被认为是胡同中掌握信息最多的人。这类人虽然爱“闯门子”，但不一定爱“馇拉淡话”。最大的不好之处就是耽误做家务活，常常闯门子闯到晌天，耽误了做饭，被上坡回家等饭吃的男人骂一顿，但明天还是这样。 “（jue）街老婆”，人厉害凶悍，无人敢惹。心中不忍事儿，一旦心气不顺，就走上街头，破口大骂。开头的肯定是那句经典的“娘儿个x”，然后把想数落的事敞开大嗓门宣告指责一番，语言丰富而通俗，指桑骂槐，声色俱厉。其间不断夹杂上一些污言秽语，骂得痛快淋漓，毫无羞躁。姿势一般是仰脸、掐腰，间或挥动手臂，以指戳天。此时一般无大人们观望，只有小孩们看热闹。各家各户都在家中仔细聆听，一边纷纷猜测，这是（jue）谁呢？本来关系就差的另一户人家，当觉得是在骂自己时，就会冲出家门，展开对骂，或许演变成一场肉搏战甚至拼铁锨。 “庄户老婆”也并不是都一样，也有聪惠娴静者，也有灵秀不俗者。 人无完人，每一类人中肯定都有优雅和粗俗之分，每个人也是既有优点又有缺点。其实，庄户老婆们身上还有一些共性的优点。比如： 她们吃苦耐劳，任劳任怨。她们要和男人一样下地干活，回了家还要做饭，要照顾孩子，实际她们很辛苦，说她们是“半边天”一点也不错。 她们以孝为先，尊老爱幼。她们要把好吃的先让给公婆吃，再让给干活重的男人吃，还要让给需要营养长身体的孩子们吃。在无米之炊的困窘中，她们要想尽一切办法做出最好的饭食。而自己，却吃得最差。 她们热心肠，如遇谁家有难事，会倾力相助，即使平日有嫌隙，也会不计前嫌。 她们心地善良，看一场丧事或听一段柳腔，就会弄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因而，“庄户老婆”这个词，没有太多贬义，也是农村妇女常常以此自嘲的话，里面含了更多的朴实厚道真诚的意味。 现如今，随着农村女性文化程度的提高，随着时代的发展，城乡差别越来越小，“庄户老婆”的称谓已成为历史。 作者：王梅成，1972年出生，作品常刊登于各类报刊杂志，国画作品多次参加各级展览并获奖。著有《往事》文集一部，以自己的视角记录消失或即将消失的民俗风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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