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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戏《前哨》剧本 文/邬再飞 故事梗概：
人物： 柔石：一袭长衫，长衫上还有鞭子留下的血迹，戴着一副眼镜，其中一片镜片已经有裂痕，头发蓬松杂乱，手上脚上拷着铁镣。 冯铿：乌黑的短发，戴着一副眼镜，穿着天蓝色的小袄和百褶裙，脚上是白色的长袜，身上有鲜明的血迹，手上脚上拷着铁镣。 何老六：监狱牢头，50岁左右，两鬓夹杂着银丝，脸上布满了网状的皱纹，留着短短的灰白的胡茬，皮肤黝黑，一般警服。 王局长：警察局长，40岁左右，肥头大耳，一脸狰狞，长着络腮胡。 警察：2名
剧本： 【阴暗潮湿的监狱，墙角上挂着一盏晦暗不明的油灯】 【何老六冲冲上台，手里端着一只碗】 何老六：“每天看着这一批批年青学生被杀害，何时是个头啊。” 【说着来到柔石关押的牢房前】 何老六：“少雄先生（柔石在狱中的化名），少雄先生。” 【柔石拖着沉重的铁镣走出来】 柔石：“是何大伯啊。” 何老六：“少雄先生，请喝水。” 【柔石接过何老六手中的碗，何老六向前后左右看了看】 何老六：“少雄先生，东西我已经送到指定的地方了。” 【柔石听了很激动】 柔石：“终于送到啦！” 遍体鳞伤血迹鲜， 般般手段皆用全， 革命信念坚如磐， 对外联络都中断， 每日在此心似煎， 幸得大伯遗书传， 递出消息早防范。” 何老六：“少雄先生，昨天他们又处决了好多学生。” 柔石：“每个时代的年青人都是国家的希望。” 何老六：“可怜他们有的都还是孩子啊。” 柔石：“黑暗终将会过去的，大伯，这些钱你拿着。” 【说完，从衣服缝里拿出一些钱递给何老六】 何老六：“少雄先生，你上次已经给我钱了，我不能再拿了。” 柔石：“大伯，我在这里生死难卜，钱对我来说没有用处，你拿去可以贴补家用。” 何老六：“这怎么好意思呢！” 柔石：“大伯，我这里还有一封信，有劳你再帮我送那老地方。” 何老六：“少雄先生，这，这....” 柔石：“大伯，这是我最后一次求你，请你无论如何也要帮我。” 何老六：“少雄先生，上次就已经冒了很大风险，我害怕啊！” 柔石：“大伯，说实话告诉你吧，这是我的第二封遗书，我就是死了，总得让家里人来给我收尸吧。” 何老六：“少雄先生，这是何苦呢！” 柔石：“大伯，你不会明白的。” 【何老六偷偷地把遗书放在鞋里，王局长带着两名警察上台】 王局长：“何老六，你待在这里做什么？” 【何老六一听王局长训斥，吓得战战兢兢】 何老六：“这个牢犯要喝水。” 王局长：“喝好了没有。” 何老六：“好了。” 王局长：“好了就快点滚。” 【何老六吓得不敢说话，急急地走下场，王局长转过来问柔石】 王局长：“怎么样？想通了没有？” 柔石：“有什么可想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三民主义总纲领， 掀起全国大革命， 谁知晴天霹雳惊， 国民党夺权起杀心， 白色恐怖漫血腥， 五卅惨案恨难平， 抓我同志处极刑， 共产党一心为人民， 振兴家邦天地擎， 要我变节来投诚， 除非日从西山升。” 王局长：“你难道就不为家里想想吗？” 柔石唱：“覆巢无完卵，无国哪来家， 国弱向来受欺压， 落后就要被挨打， 我们济民救天下， 道不相谋怎同榻， 七尺身躯任你杀， 甘为革命热血洒， 要留正气兴中华。” 王局长：“看来你是铁了心跟政府对抗到底了？” 柔石：“小看我了，跟伪政府有什么好对抗的。” 王局长：“难道你真的不怕死吗？” 柔石：“人生自苦谁无死。” 王局长：“你！你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把她带上来。” 【警察押着冯铿上场，冯铿拖着沉重的铁镣，警察推了她一把】 警察甲：“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冯铿转过身，怒目看了他一眼】 王局长：“看到了没有，只要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就给你们荣华富贵和自由。” 柔石：“你以为用这些肮脏的东西就能换取我们的信仰吗？你以为我们也跟你一样，只披了一张人皮吗？” 冯铿：“说得好！” 王局长：“我叫你们嘴硬，来人啊，把他们关在一起给我打！” 警察：“是！” 【警察把冯铿推进牢房，抡起鞭子往柔石、冯铿身上抽去，柔石、冯铿紧紧地抱在一起】 柔石唱：“无情鞭子身上飞。” 冯铿唱：“皮开肉绽痛心扉。” 柔石唱：“怀抱卿卿紧依偎。” 冯铿唱：“君心暖暖我心慰。” 柔石唱：“任他狂风暴雨摧。” 冯铿唱：“一心向阳不后悔。” 柔石唱：“纵使受尽千般罪。” 冯铿唱：“革命信仰永不褪。” 柔石唱：“但等平地起惊雷。” 冯铿唱：“扫尽乌云迎春晖。” 【王局长看他们不为严刑所动，越发恼羞成怒，这时何老六匆匆跑进来】 何老六：“局长，司令部来人传话，请您过去一下。” 王局长：“停！何老六，不许给他们吃，不许给他们喝，否则我剥了你的皮！” 何老六：“是，是！” 【王局长带着警察往场下走去，走到一半，王局长转身对一名警察甲说】 王局长：“你藏在暗处，听听他们讲说些什么？” 警察甲：“是！” 【王局长和警察乙走下场，警察甲绕到台后偷偷地潜伏着】 柔石：“你怎么样？” 【说着扶起冯铿】 冯铿：“水，我想喝水。” 柔石：“何大伯，能否给我倒碗水。” 何老六：“少雄先生，你别为难我了，我上有老，下有小，惹不起他们啊。” 【说着，擦擦泪水走下场去】 柔石：“大伯，大伯。” 冯铿：“柔石，不要叫了。” 【柔石紧紧地握着冯铿的手】 柔石：“冯铿，冯铿。” 冯铿：“柔石，我们认识多久了？” 柔石：“已经整整16个月啦。” 冯铿：“真快，还记得那是在秋天。” 柔石：“是啊！” 冯唱：“两心相依似蜜稠，读书论文志趣投。” 柔唱：“卿是芙蓉钟灵毓秀，爱慕之情系我心头。” 冯唱：“君是良师并挚友，有幸相识共春秋。” 柔唱：“先进思想同追求，革命道路一起走。” 冯唱：“左翼联盟理想守，且用热血换自由。” 柔唱：“卿卿豪情男儿羞，拜读文章神抖擞。” 冯铿：“柔石，你怎么夸起我来了。” 柔石：“你可是有名的大才女，是中国新诞生的最出色和最有希望的女作家之一，你的《重新起来》我可是读得爱不释手。” 冯铿：“你说，我们两人的《晨光》手稿会不会遗失。” 【柔石往外面看了看，然后对冯铿说】 柔石：“我在给大先生（对鲁迅的称呼）的遗书已经交代了这件事。” 冯铿：“什么？你给大先生.....” 【柔石按住她的手，指示她不要说】 冯铿：“明白了，那送到了吗？” 柔石：“送到了，大先生与我如兄如父，我的近况应当向他告知。” 冯铿：“想当初，还是在他的推荐下加入了左翼作家联盟。” 柔石：“你后悔吗？。” 冯铿：“不，我无比荣幸。” 冯唱：“左联引我去战斗， 党的宗旨解民忧， 开天辟地苍生救， 个人生死不去愁， 特务叛徒是禽兽， 无端来把我们囚， 种种恶迹揭丑陋。” 柔唱：“受尽欺凌百年久， 列强侵略军阀斗， 自从红船扬帆后， 浊世迎来一清流， 唤醒雄狮震天吼， 万里江山指日收， 到那时旌旗招展遍神州， 到那时五湖四海皆锦绣。” 冯铿：“柔石，你说我们国家将来的青年会怎样生活？” 柔石：“我想，那会是一个新的世界，青年们不再恐惧，不再犹豫，可以尽情的读书，尽情的创作，尽情的爱。” 冯铿：“那他们会不会记得这里曾经有一朵小小的花儿开过？” 柔石：“没关系，只要未来还有花儿在开就好了！” 【王局长带着警察乙上场，警察甲从后面绕出来】 王局长：“怎么样，他们说了些什么？” 警察甲：“他们说了些文学创作上的事，我都听不懂。” 【王局长甩手打了警察甲一耳光】 王局长：“没用的饭桶。” 【警察甲捂着脸，喏喏地跟在后面】 王局长：“我最后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柔石：“不用了，你还是想想，怎么给自己留个机会吧。” 王局长：“冥顽不灵，真是冥顽不灵，把他们押出去。” 【警察走进牢房推着两人出来】 柔石：“不用你推，我们自己会走。” 【柔石两人走到王局长跟前，王局长被柔石、冯铿正气凛然的眼神看了往后退了一步】 王局长：“带走，带走。” 【柔石紧紧地牵着冯铿的手】 柔石：“走，我们回家啦！” 【警察押着柔石、冯铿走到舞台中间在台阶上】 柔石冯铿：“中国共产党万岁！中国共产党万岁！……” 王局长：“快行刑，快行刑。” 【警察举起枪，十几声枪声响起，柔石、冯铿倒在地上】 结尾唱：惯于长夜过春时， 挈妇将雏鬓有丝。 梦里依稀慈母泪， 城头变幻大王旗。 忍看朋辈成新鬼， 怒向刀丛觅小诗。 吟罢低眉无写处， 月光如水照缁衣。  邬再飞，浙江宁海人，平时酷爱诗词、文学、戏曲等传统文化。
□编辑：木子叶寒 □ 图片来自于网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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