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牛年说牛

牛年说牛

山花烂漫

诗曰：桑田思故里，最忆是芗牛。春汗犁前洒，秋来硕果收。冯唐虽易老，李广也难酬。鲁迅藏佳句，李纲字不留。牛年将至，街上店铺的年画，琳琅满目，皆是牛的身影，形形色色的牛画的是五彩斑斓。牛在人们心目中一直享有尊荣的地位。这与中国农耕文化的发展有着极为重要的关系。千百年来，牛一直是人类的最亲密、最忠实的伙伴。“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这句俚语，是我国封建时代农民追求的一种理想生活。人们把牛视为与老婆、孩子一样重要。老婆持家、孩子传宗，而牛呢，犁地耕田，是人们不可或缺的劳动工具，牛视为家中重要一员。所以宋代梅尧臣《耕牛》“破领耕不休，何暇顾羸犊。夜归喘明月，朝出穿深谷。”如是说。

相传，在远古以前，牛本来是天上的一位主管人间天花出痘的麻星官，当然不是吃草的。

那个时候，地上的人很少，土地虽多，但打出杂草丛生，土地靠人们一撅头一撅头的开挖出来，劳作很省力。

一天，太白金星道天下巡视，看见我们劳作辛苦，就上报玉皇大帝，玉皇大帝到南天门一看，地上的人们脸朝黄土背朝天，汗珠子甩八瓣，也挖不了多少地，就问太白金星有什么办法解决人们挖地的辛苦。太白金星想了想说：我画张犁，送到人间，叫人们如图制作成犁铧，让牛到人间帮忙犁地吧。

玉皇大帝就把牛召唤来说道：老牛哇，都说身大力不亏，你有力气，我就派你下凡界去帮助人们犁地可否？老牛想，自己反正闲的无聊，还不如到凡间做点事，何况玉皇大帝开口了就是玉旨，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就满口答应了。

玉帝又说道：凡间的人们种植五谷很辛苦，产量又不高，你下去不能吃粮食。那我吃什么？牛问玉皇大帝，玉帝说：你就吃草吧。从此，牛来到人间就开始吃草。

传说归传说，但牛艰辛的付出，吃的是草，却是不争的事实。

“牛儿性劣，奔竞无时辍。短棒与长绳，每驱驰、牢擒痛决。朝来暮往，久久渐调柔，芳草渡，曲江头，露卧如霜雪。牧童闲散，无限情怀悦。独坐古松阴，短笛弄、声悠韵噎。重堆蓑笠，拍手笑归来，清风劲，碧天澄，现出家家月。”元朝王丹桂《心月照云溪·牧牛喻》把牛刻画的淋漓尽致。

牛，质朴而洒脱，倔犟而温顺，不藏奸不耍赖。原来老虎也是来凡间帮助人们犁地的。老怕累，就对牛说：你先犁着，我去解个手。牛就一个劲的犁呀犁呀，从东风日出，到日落西山，虎还没回来，一天，两天三天。一年，两年三年再也没有见到老虎的影子，牛恨极了，所以，见了老虎就打仗。所以有了“牛虎相交必战争”的说法。有诗为证：地里牵情一身灰，遥望老虎再难回。伤心疲惫谁能忍，口口声声说吾亏。

俯首甘为孺子牛，庄稼地里写春秋。耕田耙地啥都干，劳苦功高美誉留。在数千年的时间里，虽然朝代变更、社会制度变革，农村的土地政策经历过多次变化，但是以牛耕的方式进行耕作一直持续到现代化的拖拉机出现为止。在使用拖拉机耕地之前，牛耕始终是中国农村的第一生产力。直到现在山区一些地方仍然在使用耕牛犁地。可见从古到今，耕牛在农业社会中居功至伟。

历代诗人，对牛也是赞颂有加，韦庄“绿桑深处哺牛鸣”，杜甫“一寸荒田牛得耕”，梅尧臣“破领耕不休，何暇顾羸犊。夜归喘明月，朝出穿深谷。力虽穷田畴，肠未饱刍菽。秋收风雪时，又向寒坡牧。”王安石“朝耕及露下，暮耕连月出。自无一毛利，主有千箱实。”陆龟蒙“荒坡断堑无端入，背上时时孤鸟立。”王恕“牛蹄彳亍牛尾摇，背上闲闲立春鸟。”鲁迅先生“吃的是草，挤的是奶”，称自己“俯首甘为孺子牛”，可见对牛之喜爱之情难以言表。

即使到了现代，人们仍然把牛的精神视为脊梁。“勿言牛老行苦迟，我今八十耕犹力”，“人生得饱万事足，拾牛相齐何足言”，“老牛亦解韶光贵，不待扬鞭自奋蹄。”是的，老黄牛精神，是中华民族的精神财富之一，它无私奉献，开拓创新，忠诚实干，彰显力量和善良。“老黄牛”精神适时给力。与时俱进，新的时代赋于了新的内涵。

人们常说“鞭打快牛”，实际上，快牛无须鞭打，响鼓不用重锤。快牛会“未曾扬鞭自奋蹄”。快牛有自强不息的精神，闻鸡起舞，自我加压，负重前行。只有“慢牛”、“懒牛”才可加鞭。

老黄牛谦逊和低调，一心耕作，心不傍鹜。诗人臧克家的《老黄牛》写道：“块块荒田水和泥，深耕细作走东西。老牛亦解韶光贵，不等扬鞭自奋蹄。”这种自奋蹄贵在主动，贵在奋勇向前。

“金牛献瑞”，“牛气冲天”，希望牛年如牛，牛气十足，让我们在生活里有着充实的牛劲，不懈的耕耘梦想，谱写牛年的辉煌。

牛岁已至，相信牛年能给我们带来好运与欢乐。诗曰：

扩疆辟土拓荒牛，耕地拉车乐自悠。函谷腾云驮老子，沙场纵火助沙鸥。茹茅馈奶犹公仆，无惧庖丁卧柳洲。奉献青春终不悔，桑田陌野写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