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越反击战：高平穿插作战，121师为何打得最艰苦?答案在宗梅突围

为切断高平之敌退路，阻击太原之敌可能的北援，保证全歼高平地区之敌，上级决定121师为战役穿插部队。

加强军坦克团2营，军区水陆坦克第5连（坦克负责将搭乘的步兵运至宗梅，尔后转隶123师)，军炮兵团122加农炮营，炮1师107火箭炮营（欠一个连)，工兵第13团1、9连（各欠一个排），从念井突破。

首先歼灭莫隆地区的越军边防及地方部队，经通农向班庄方向穿插进攻，负责歼灭班庄地区之敌，占领高平西北侧841、809高地，切断3号A公路，会同123师367团控制1号公路和2号公路，切断高平敌人退路，阻击来自河内及太原方向的援兵。尔后攻占高平南侧纳隆大桥，构成对内对外正面，阻敌增援，协同42军合围高平。

1、莫隆地貌与敌军部署

121师穿插作战地区为越南高平省通农县、原平县、河安县，位于我广西那坡县念井地区以南，除班庄至扣屯地区系土质丘陵地外，其余地区为喀斯特地貌，石山耸立，山势险峻，比高多在300-800米，沿途山垭隘口多。

莫隆经通农至朗干、通农至达那、通农至安乐有简易公路；则嘎经那法至通农有一条路，其余为山间小路。道路多从石山峡谷中穿过，个别地区则无路可走，需手脚并用攀登爬行。

谢牢河水深一米以上，河宽100余米。宗梅、三龙、那岸有铁索吊桥，桥长最短的约70米，最长的约200米，桥面多为竹板或杂木横铺，比河面高6-10米，人行摇晃，骡马无法通过。

莫隆地区，东起118号界碑，西至朗昌，正面宽8公里，从国界起到班爱纵深10公里。弄替隘以东至通天岭以西，为耸立的石山群，无法攀登。弄替隘以西、通天岭以东为土山，山上长有一人多高的深草或灌木。只有岭隘至莫隆、弄替隘至那嘎、南桐至那嘎三条峡谷，为我进入越境的必经之路。

敌在我念井边境当面设有6个观察哨，沿边境线设置有地雷、竹签、石墙、铁丝网等障碍物。莫隆地区各要点，敌均构筑有交通壕、堑壕、掩蔽部和火力点，构成了直射、侧射、倒打火力配系。

莫隆公安屯有过去法国军队修的两条坑道，各种工事位置低下，伪装严密，极难发现。

2、秘密穿插

2月16日20时30分，362团1营和2营首先开始行动，夜袭敌防御阵地，1营（欠2连)于17日3时50分前攻占了朗昌西侧无名高地、那怀东侧无名高地和875高地。17日4时40分开始炮火准备。

5时03分，362团2营利用我炮火准备效果，分两路进攻莫隆。

广大指战员迎着弹雨向守敌进攻，经过几个小时的激战，至17日4时50分，歼灭了南桐、朗伟、菲咬之敌两个排。随后直插那恩东南无名高地，歼灭守敌一个多排。

与此同时，2月16日15时，121师主力部队在前沿集结地，按战斗编队进入进攻出发阵地。师侦察大队于2月16日23时由朗昌秘密出境，17日8时进至魁绥。在362团突破莫隆敌人防御后，师主力开始穿插。

121师基指率363团（欠3连），于2月17日7时从121号界碑处出境，经南桐、听借，到班改上公路前进。

穿插主力前卫363团由老英雄李培江副师长率领（辽宁人，57岁，解放战争时期受过4次伤，立过4次大功、1次特等功，是威震敌胆的全国战斗英雄)。

121师基指率363团继续向通农急进，先后在班加、465高地、那排、班让击溃敌一个班至一个连兵力的阻击。17时许，前卫团接近通农，团即组织4个连从两翼合击通农县城。在我火力突然打击下，敌公安屯、县中队惊慌逃窜。2连乘胜占领街道要点，捣毁邮电局。1连攻占县机关，经50分钟战斗，攻占通农县城。

夺取通农后，北集团主力穿插部队兵分两路：

左侧快速穿插部队由123师及加强的坦克分队组成，沿安乐（宁)、河安向扣屯的简易公路进发；右侧步兵穿插部队由121师组成，沿宗梅、班黄、841高地、809高地、班庄方向穿插。

121师基指率363团部队继续前进。17日21时，前卫到达宗梅。因过铁索吊桥，队伍阻塞。师团领导到达后，亲自组织部队分别通过。因桥面竹板破烂，加上天黑，部队只能以一路纵队每人距离5米缓慢通过，骡马则另寻迂回路涉水通过。18日5时，363团部队才过完宗梅吊桥。

121师穿插部队通过宗梅不久，发现路边的山上有敌人挖工事。李培江摸到前面，发现山头上敌人的手电筒光柱四处闪动，铁锹、铁镐叮当乱响。

李培江判断敌人尚未发觉我军，敌人在山上，我们从山腰插过去，只要胆大心细，严密组织，就能避开敌人。

于是他亲自带7连3排占领有利地形，卡住敌人下山的通路，由张团长带领全团沿山腰小路隐蔽通过。部队鸦雀无声，战士们一个紧跟一个疾速前进，就这样部队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敌人鼻子底下穿插了过去。

由于穿插部队的主要任务是按时到达上级指定地点，达成战役决心。

因此，宗梅附近地区的敌人没有消灭，给后续部队及后勤保障分队造成大量的伤亡。此时如组织1个连队乘敌不备发起攻击，应该可以消灭该敌。

121师基指鉴于361团、362团尚未跟上，363团到达三龙后即与师基指分路，确定师基指在宗梅临时开设，等待后续部队。

9时许，师接军电令，要363团派一个营直插纳隆，断敌退路。师即令该团2营执行此任务。

363团后勤17日在465高地被阻3个多小时，后随367团于18日进至那民，该团6连从莫隆南侧出发，当晚进至那民与团后勤会合。

3、不该发生的迷路

121师根据17日3个团的进展情况，令部队加速行动，迅速围歼班庄之敌，于18日11时30分，向军报告了围歼班庄之敌的基本部署：

363团2营继续插纳隆，主力迅速攻占841高地和董赛地区，形成对内对外防御，尔后，以一部兵力协同师主力围歼班庄之敌。

361团于18日15时前攻占809高地、吞片、扁亚地区，以部分兵力断敌退路，主力由东向西打班庄。362团（欠3营)18日15时进至朗庄以南地区，协同师主力歼敌，师炮群以两个营进至朗干，以火力支援攻打班庄地区之敌。

要求各部队于18日16时30分前完成准备，17时发起攻击；师基指于18日15时在天丰以南开设。

此方案经军批准后，即向各团作了部署。但这一部署，因部队多数未按时到达而未能实现。

17日15时30分，362团完成攻歼莫隆之敌的任务后，收拢部队，调整组织，补充弹药，师预指率该团按计划作为第二梯队随师主力穿插。前卫2营于18日16时进至宗梅与师基指会合。师基指在362团前卫到达后，即率该团向前穿插。362团前卫在黄得、宗派、三龙粉碎敌小股阻击，前卫于21时进至天丰岭。

天丰岭山高坡陡，敌在山上以散兵据险阻击，同时派特工人员混入1营和团直队伍袭扰。团一方面令2营利用夜暗攻占天丰山顶，控制要点；一方面又令各分队抢占要点，防敌破坏，当晚在天丰岭与敌战斗一夜。

因天丰岭地势险要，前进受阻，师于19日5时在班黄西侧无名高地开设指挥所。

师预指率362团3营、师后勤前梯队，跟随362团后勤梯队前进，于18日12时左右抵通农。过县城时，因362团后勤梯队走错路，预指也未认真判定路线，即盲目随362团后勤梯队走。

过县城两公里左右，预指首长提出怀疑，当时一参谋长未详细对照地图判定站立点，仍然指挥部队继续前进。途中3次有人提出走错了路，均未被预指采纳。

当日20时25分，前卫进至那黄遇123师侦察大队，才知此路是通向河安的。预指领导当即决定，按3营（欠7连）、预指、师后勤、362团后勤、7连的序列返回通农。

4、艰难穿插班庄

19日拂晓，师预指派了两个排沿途收拢失散的人员和伤员，遭敌人袭击最严重的师后勤前梯队，因重要领导牺牲，由师医院院长孙福臣率领，于19日8时在那亭赶上师预指，即向预指报告，沿途伤员基本抢救完毕，但伏击圈内的伤员和弹药、物资器材尚未抢救和收捡。

师预指决定返回通农，追赶师主力，而没有留下人来完成上述任务，致使师后勤前梯队携带的弹药、给养、器材、药品全部丢失。362团后勤和7连一部在副团长的带领下，晚上向安乐方向突围，于当日12时遇军坦克团10余辆坦克即搭乘坦克进至那民。

121师穿插纵队开始行军序列是：

363团、361团、师基本指挥所、362团。后来由于361团走错了路，中途改变行军路线，返回来就落到最后，于是行军序列变为：363团、师基本指挥所、362团（欠3营）、361团。

根据当时情况，师于19日5时向军和军区前指建议：

362团经班庄向363团靠拢；361团先攻占809高地，尔后视情况支援367团行动；363团在841高地、董赛地区组织对内对外防御。9时15分，军同意师的建议。为使361团尽快到达指定位置，师令362团在天丰掩护，保障361团先过天丰岭，362团随后跟进。但鉴于361团行动缓慢，师即令362团留一个营随师预指行动，团主力加速前进。

19日6时至7时30分，361、362团相继翻过天丰岭。19日10时左右，师基指接侦察大队报告，该大队连续56小时的穿插，由于沿途地形复杂，道路艰险，加之敌人阻击，部队未能按预定计划完成任务，于19日7时30分进至通农。

师基指鉴于363团已插至董赛地区，即令该大队进至朗干掩护炮兵阵地。

19日12时，师再次调整了围攻班庄的部署：

363团、361团、师炮群任务不变：362团进至那嘎至打沙山一线，由北向南对班庄攻击；361团务必在19日10时左右攻占809高地。要求各部队于19日17时发起攻击。师指进至809高地西侧开设。

362团团指率2营和3连（1连随师指行动)向班庄前进，在消灭朗庄、那嘎之敌后，于19时30分攻占班英西侧无名高地。师基指于19日13时从班黄出发，途中收拢了361团200名掉队人员、民工和伤员，率领他们一起过天丰岭。

19日晚，121师指挥所在向809高地西侧无名高地开进行途军中突然遭到敌人袭击。这时师首长正在部队的后面，情况万分危急。

师警卫连长李庆海立刻和副指导员带8名战士前去寻找。师首长找到了，但敌人跟踪追赶，机枪疯狂扫射，师首长的处境仍然十分危险。李庆海当机立断，决定由副指导员带领5名战士阻击敌人，自己和另外3名战士掩护师首长突围。

师首长安全突围了，但副指导员和战士们还没有撤下来。李庆海因救战友而扑向手榴弹牺牲。战后中央军委授予李庆海“战斗英雄”荣誉称号。

19日18时，师基指进至809团高地西侧无名高地。当时准备组织部队连夜攻占班庄，但因敌情不明，将攻击时间推迟至20日拂晓。又因地形复杂，部队位置不易判准，怕被炮兵火力误伤，取消炮火准备。

当晚，接到师预指报告：

18日晚进受敌袭击，19日16时已进至朗干，与师侦察大队和榴炮1营会合，362团3营按军指示留在通农，请示下步行动。

师基指鉴于预指掩护兵力少，从朗干再往前，沿途地形复杂，敌情顾虑大，即覆电师预指返回通农找军前指接受任务。预指20日下午返回通农，与师后指会合。2月20日，362团2营首先占领班庄。据俘虏供，班庄之敌主力于17日至19日分批向高平方向龟缩。

至此，121师基指率3个步兵团（欠362团3营、363团3连和6连)，经过艰苦跋涉，在恐惧、饥饿、超越身体极限中连续穿插作战，到达809、841高地和董赛地区，途中共作战32次，毙敌967名。

5、一再被贻误的战机

121师361团部队开始穿插时，在师基指率363团之后跟进。由于走错了路，2月16日下午，经师前指同意，361团改变出境路线，随123师和122师侦察大队后跟进。前卫3营按照新的路线提前出发，团主力于17日2时30分出发，经那定、规练至规养山口。

因边境为敌封锁，无法秘密出境，又经那邦、坡别折向西北。这一带山高沟深，坡陡林密，没有道路，很难攀登，部队行动困难，4个半小时只走了3公里，约8时许，全团才从118号界碑东侧出境，又向东沿一条山谷水沟南进，地形很隐蔽，但不便大部队运动，前进速度很慢。9时30分，先头3营进至庚雷受阻。

庚雷山垭口两边是高山，中间是一条必经小道，越军依托山两边的岩洞和灌木掩护，用机枪、冲锋枪组成密集的火力疯狂地向穿插部队交叉扫射，封锁前进的道路。3营7连、9连立即对敌展开攻势。但由于周围环山，地势险要，火力无法展开，3营副教导员和两名战士负重伤，另有4名战士光荣牺牲。

由于穿插部队不能和越军恋战，361团在与越军对峙了3个多小时后，于13时24分，请示师指：

“敌已控制庚雷山垭口，我三面受敌，道路狭窄无法通行，团凝改道沿朗怀、浪漂、直插通向通农的道路。”

经师基指批准，361团改变了前往通农的穿插行进路线，以后卫1营改作前卫，经朗布、博让，于14时许上通往通农的公路。

17日22时许，随361团行动的副师长在班丽听说，361团任务有变化，今晚在铺中唐（即通农县城）组织防御。未经师基指批准，即于23时30分，令部队停止前进，致使部队在途中停留了4个多小时。18日4时30分，师基指得悉后，即令361按原计划加速前进。

18日9时，361团过通农县城后，团误认为前卫营走错了方向，即指挥部队掉头向东，走上了去安乐的公路，进至那亭发现错了，才折向南，翻山越岭，经葵莫到朗干，又贻误3小时，于18日16时在362团之后进至宗梅，与师基指会合。

6、宗梅突围

越军发现我部队穿插意图后，虽无法与我军穿插大部队正面交锋，便调整部署，充分利用越北高山密林、隐蔽洞穴、峡谷垭口、河沟小路等自然地理优势，以“避头打尾，避主力打后勤、避整体打零星”的游击战术，在宗梅、黄得、宗派等地设置多层阻击区，封锁吊桥，控制隘路，阻滞我穿插部队。

同时，也由于先头穿插部队因任务使然未能消灭阻击之敌有生力量，受阻时采取强行通过、绕道或隐蔽通过的方法，给敌人创造了以逸待劳的有利条件。

宗梅村四面环山，地势险要，村边有一条河，宽30多米，水深流急，不便徒涉。横跨小河有一条人行钢索吊桥，桥面覆盖着破斓的竹板，人勉强能通行，骡马分队须另寻迂回路涉水通过。

18日下午，361团主力部队通过宗梅。18日夜间，当361团后勤和骡马梯队进至宗梅吊桥时，因行动不便，战斗力较弱，突然遭到埋伏在宗梅四面险坡的越军1个特工连的袭击。带队的团副政委前出勘查涉水路线时，遭到敌人的袭击，不幸中弹牺牲。部队被压在谷底，形势十分不利。

这时，361团后勤骡马梯队的炮连指导员徐家钦挺身而出，召集19个小单位的干部骨干简短商议，神情十分严肃地说：

“现在情况紧急、危险，大部队已向纵深穿插。我们必须成立临时党支部，由我负责。如果我“光荣了”，由管理排长接替我组织突围。

通信连张亦凡副指导员立即带领骑兵班的几个同志先行隐蔽突围出去，尽快将这里的情况向团指挥所报告。谁活着出去了，就请代牺牲的战友转告党组织，转告部队，转告家人，说我们是好样的，请他们不要难过。每个同志一定要服从命令！”

现在我宣布：

“我、管理排长、骡马班长各带一个小分队，分三路突围，一定要想方设法突围出去，赶上部队，现在马上发起攻击！”

他们利用82迫击炮、100迫击炮、轻机枪、冲锋枪、半自动步枪组成火力，与越军展开了英勇顽强的浴血突围！

通信连副指导员张亦凡带领几个战士跨上光背马，低伏马背，两腿一夹，穿过火网向团指挥所报告情况。炮兵股参谋和100迫击炮连连长刘善华迅速调集迫击炮组成环形阵地，向敌轰击，压制敌火力。

勤务排长林汉锦组织步兵奋勇反击敌人；军马所医生林敬有做好了救护准备…

团指挥所接到后勤骡马梯队受到阻击后，命令8连连长肖洪富带领连队返回接应。肖连长端起一挺轻机枪，率领一个排迅速冲到河边，一面在河岸用机枪对越军火力点进行压制射击，一面向骡马分队的弟兄高喊：

“同志们！注意隐蔽，赶快通过，我们掩护！”

然后，他带领几名战士冲过吊桥，突破敌人的封锁，一边向敌人开火，一边接应突围的战友。当他第二次冲过吊桥时，遭到侧面敌人火力的猛烈狙击，身中数弹，身负重伤。但他摇晃了一下身子，又顽强地坚持着，继续组织火力对敌射击，压制敌人。后勤机关和骡马分队的同志们顺利接应了出来，肖洪富连长壮烈牺牲（战后广州军区授予二级战斗英雄）。

7、勇士黄招强

2月18日晚上，夜幕透黑，下午突围战斗的硝烟还未散尽，担任掩护2营民工担架队和医疗救护所等人员的4连进至宗梅河边。队伍刚要通过吊桥，突然两发信号弹照亮夜空，紧接着，侧面山上和对岸高地同时响起了密集的枪声，吊桥又被封锁了。

4连连长李群柱命令副连长温大龙带尖兵班占领有利地形，组织掩护，自己领着部队绕过桥头，从下游处淌过了宽30多米，水齐腰深，流水湍急的河床。队伍上了河堤，敌人的机枪猛然间停了。这是怎么回事？李群柱觉得奇怪，在心里间自己：敌人搞的是啥鬼名堂？他突然意识到：敌人的特工队出动了。

很明显，刚才骤响的机枪是敌人妄图打乱我军后勤救护所和保障队伍，为特工队小群渗透我民工队伍创造条件。

这时，7班长黄招强正喘着粗气跑了过来。这个多次为上级领导机关表演过战术和射击，入伍以来每次夜间射击都是优秀的广东河源籍战士，刚刚用冲锋枪和手榴弹干掉8个特工，掩护营里的民工担架队和后勤人员冲过吊桥。这时黄招强回头也发现班里在民工后面压阵的人没全跟上来，便转身向吊桥走去。

此刻，身强力壮的陈武贤正处在生死的边缘，与敌人进行肉搏，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此刻在他身后，一个敌人死命地从后面想掐他的脖子，前面另一个敌人已扑上前来，离他只有两三步远了。黄招强及时赶到，解了他的围。

又有一伙敌人摸过来了。陈武贤和黄招强几个手榴弹，敌人逃亡而去。趁此间隙，黄招强嘱咐陈武贤带着几个收拢的民工过吊桥去，自己继续寻找王应军。

就在找王应军的途中，黄招强中弹了，他决定瞒下自己的伤情。

王应军当真被瞒过了，直到8天以后，在警卫师指挥所的战斗中，黄招强又负了伤才被发现了秘密。

可是这时候，黄招强的伤口已肿得碗口粗，溃烂处还长了蛆。谁能想到，当他和大家持续行军作战90公里，还和其他战友一起活捉了一个越军少尉时，他是一个中弹两发的伤员呢！

此战黄招强一个人就毙敌17个人。战后黄招强被中央军委授予“战斗英雄”称号，先后到国防大学、俄罗斯学习进修，官至驻香港部队副参谋长，2007年10月病故，享年49岁)。

此次宗梅突围战斗，共毙敌63名，俘敌2名，缴获各种枪支35支(挺)。我部牺牲8人，伤13人，亡马4匹。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