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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利国:我的生日是妈妈的难日

 京都闻道阁 2022-09-21 发布于北京

本阁作者文集:崔桂忠  杨德振  师利国  

曹旭  易书生  彭化义  赵萍 

六十五年前的今天,我看到了这个世界第一缕阳光,我感谢妈妈把我带到这个世界。前几天,有亲戚朋友问我生日如何安排?我说生日年年过,没有特意安排。其实,我早有打算。昨天一大早给妻子一起开车回老家。
小雨下个不停,但一路景色十分美丽。到父母坟前祭拜,陪他们说说话。我还特意为妈妈准备了,她特别爱吃的猪蹄、月饼、冰糖,为父亲准备了香烟、桔子、年糕。我知道他们无法享用,只能作为寄托哀思,也是释怀我的心情。因为我无法对老人面对面的敬孝,更无法弥补老人的养育之恩,只能在节假日,老人祭日,自己生日去看看,陪他们说说话。正应验了“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待”,这种痛苦是无法用语言表达,行动也没有用武之地,留下的只有思念和煎熬。
妈妈是冒着生命危险生下了我。妈妈从小患有哮喘病,不能从事重体力劳动,但为了这个家,她什么都要干。生我时十分痛苦,加上五十年代农村医疗条件太差,分娩完全是靠运气,根本没有辅助手段,这对一个长年患病的妈妈,更是难上加难,用鬼门关形容一点不为过。
妈妈好不容易生下我,由于长时间缺氧,我没有啼哭声,妈妈也不省人事,是奶奶,婶娘敲铜盆,摔瓦罐,大声呼唤,才把我从死神里拉了回来。
后来,我稍微大点,也亲眼目睹这一画面,但他们没有我幸运,同样的办法也无济于事。我知道妈妈生我不易,生活不易,与病魔抗争不易,为我操心不易。妈妈拖着病痛的身体,没日没夜地操持家务,我看到都心疼,由于太小也无力分担。七十年代前,农民缺衣少食,妈妈为了我给哥哥吃饱穿暖,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
妈妈喜欢说,你们哥俩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不饱吃不好会影响身体健康。等你们长大了就好了。真叫妈妈说对了,哥哥十八岁就参加工作了,从此家里条件慢慢改善。等我长大后又去参军,妈妈说什么也不同意,我知道她担心害怕打仗,整天为我提心吊胆。如果有一个月没有收到我的信,她就会着急上火。
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患病住院,是妈妈日夜守护,困了就在床边打个盹儿。为了调剂我的生活,也是为了省点钱,妈妈在医院后面菜地里支起煤油炉子为我做饭。夏天蚊虫较多,妈妈怕影响我休息,经常趁我熟睡时用蒲扇为我驱赶蚊虫。冬天上学天还没亮,妈妈担心我的安全,护送我直到遇见同学作伴为止。
我亏欠妈妈的太多太多,也有很多遗憾无法弥补。因为妈妈长年患病,在我三十六岁就永远地离开了我,当时我还在部队,这一年也是我要求转业回地方的时候,自己盘算好了,回家后一定把十几年没在妈妈身边,好好敬孝父母,弥补儿子的过失。没想到妈妈没给我机会,现在时常在梦中见到妈妈,有时在梦中哭泣。在妈妈的坟前,觉得妈妈就在我身边,有时觉得是幻觉,有时觉得就是真的。尤其是在梦中见到妈妈,迷迷糊糊中隐约也意识到,妈妈早已离开了我,可梦中的画面又是真实存在,醒来后又要思考,应该把这个梦做完,可是思念之梦能做完整吗?也许这是妈妈给我投梦吗?妈妈是想告诉我什么呢?仔细想想这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
在妈妈的坟前我想的事情太多太多,我真想叫声妈妈,希望妈妈答应我,可是妈妈听不到我的叫声。
今天是我的生日,也是妈的难日,回来在妈妈坟前诉说一下,也许心里多少有点安慰。有时在电视上手机里看到有关叙述妈妈的画面,听到一首歌颂妈妈的歌曲,翻阅妈妈的照片,我都会情不自禁地感慨万千,眼泪也止不住的流下来。为了表达我思念妈妈情感,写了不少有关父母的文章。《对不起妈妈》《歌颂母亲》《一双布鞋背后的故事》《他失去了母亲给他做的最后一顿饭》《迷信与敬老》《鄂西北有个望母楼》《妈妈的照片》《灶台边上品尝母亲炒的菜真幸福》《回忆母亲的点点滴滴》《敬老需要等下一个母亲节吗?》,这些文章都可以在百度上搜到,有的是我的亲身经历,有些是感悟,有些是善意的提醒。
说实话,作为子女都欠父母的恩,也没有人敢说他不欠,只是多少而已,因为父母的养育之恩是无法偿还的,当我们小的时候不懂事,也不知道报父母恩,也无能力报答。当我们长大后,为了生计而奔波,也无心考虑父母,此时的父母年龄都不是很大,也不需要子女照顾。当我们成家立业后,自己当了父母,也许慢慢体会父母的不易。待父母步入老年时,有的因工作原因,有的因条件所限,有的因距离,忽视了老人所思所想。当自己步入老年时,老人已经八十岁以上了。细想起来,孝老要乘早,才能不落遗憾。

2022.9.21十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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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简介:师利国,1957年出生,1976年入伍,1993年转业回湖北十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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