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民国奇案:为避是非,寡妇嫁情郎,恶霸上门杀人反诬其夫逼妻上吊

 人之意 2022-04-01

1942年的春节刚过,天气就变得更冷了,正月初七这一天,天上更是飘起了鹅毛大雪,就在漫天飞雪的时候,武汉市蔡甸区高奏山的原野里,出现了一个男子的身影,他佝偻着腰,顶着刺骨的寒风,向吴家桥头走去。走到了桥头,前面是一片荒野,枯黄的野草被积雪压弯了腰,他拨开草丛,往里走了十多步,眼前赫然出现了一具棺材。

这是一具白板棺材,从泛着白色纹理的板材来看,显然是新打就的,但做工粗糙,又可看出是匆忙中临时草草打就。这男子走到棺材前,双眼忍不住泪水奔流。他蹲下来,从带来的小包中掏出纸钱香烛,想为死者送点冥钱,但风太大,他一连划了好几根火柴都引不着火。最后,他脱下外衣罩在头上遮挡,好不容易终于点燃了一张纸钱。他松了口气,正欲烧纸时,一阵北风吹来,

把已点燃的纸钱卷上了空中,瞬时消失在风雪之中。他只得又把外衣罩在头上再欲点火,却发现火柴已经用完。他悲愤地扔掉火柴盒,仰天长叹:“老天啊老天,你怎么这么不公平啊?”

男子的哭声和这具棺木,引出了民国武汉的一桩奇案冤案。

在武汉近郊的汉阳县永安堡王家楼村,说起李春芳这个农家姑娘,那真是无人不赞无人不夸。这不仅是因为她长得漂亮,还因为她为人善良又勤劳肯干。离王家楼村不远就是吴家桥头村,村中有个男青年陈昌儒,与李春芳是远房亲戚。两人年龄相仿,性格相投,长期的接触,双方都互有好感。

然而在旧社会,青年人的婚姻并不掌握在自己手里,家里人为了让李春芳日后能过个好日子,替她找了邻近的喻家墩村的喻武喜为婿,不久,李春芳依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给喻武喜为妻。

喻武喜在汉口一家肥皂厂当工人,在当时的农村,能到城里当工人,已是跳出了龙门。李春芳的父母正是看中了他这一点儿,再加上他为人忠厚,李春芳父母认为女儿能嫁给这样一个人,也算是烧了高香,可以过上安稳的日子了。

陈昌儒见李春芳成为他人之妇,失望之余,也找了个贫农的女儿结了婚。

李春芳结婚后,喻武喜对她疼爱有加,知冷知热,小两口子过得也还温馨。李春芳也就知足了,作为一个农村女子,不慕荣华富贵,不图穿金戴银,只求有个疼爱自己的丈夫就足矣。

然而正如俗话说:红颜薄命。李春芳嫁过去不到3年,丈夫喻武喜就因劳累过度而得病身亡,留下一个不满周岁的女儿,李春芳年纪轻轻就当了寡妇。

中国又有句俗话,叫做“寡妇门前事非多”。李春芳死了丈夫后,附近一些心存不轨之徒,见她年轻貌美,就时常上门骚扰,其中尤以她同族的一些不良恶少为甚,总是假借关心之名,上门东一句西一句的找些话挑逗。但不管他们采取什么手段,李春芳总是冷着个脸,不给他们一个好脸色,他们若说话过于放肆,李春芳就毫不留情地斥责一番,搞得这些人虽然猴急却无从下手,一个个恨得牙直咬却无计可施。

李春芳对这些人可以不必假以颜色,但有一个人,却只能采取应付的态度。

这个人就是李家的族长李英桃。

李英桃虽然年过花甲,但淫之心不减。当时在全县提起李英桃这个人,没人不恨又没人不怕,他是一方劣绅。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李歧杰是县保安队的中队长,二儿子是国民党上海的党部干事。李英桃仗着两个儿子的势力,加之又是当地大姓李姓的族长,更是横行一方为所欲为,成为独霸一方的老魔头,凡是被他看中的女人,很少能逃出他的魔手。

李英桃早就垂涎李春芳的美色,待到喻武喜死后,他认为机会来了,便时常溜到喻家墩村,以族长的身份,对李春芳嘘寒问暖,李春芳看出他的鬼心思,但又不敢得罪他,只好装着笑脸应付。

李英桃会错了意思,以为李春芳软弱好欺负,便放肆起来,开始动手动脚。

李春芳很害怕,她知道这个老魔鬼势力大不好惹,得罪不得,只好时时注意,只要李英桃一来,她就让婆婆守在自己身边。这一招很见效,但李英桃终于逮住了机会。

有一次,当他又来到李春芳的家时,偏偏她的婆婆下地摘菜去了,家里只剩李春芳。李英桃上前就抱住李春芳,就在这危急的关头,李春芳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猛地挣脱了李英桃的怀抱。她飞快跑到厨房,拿起一把菜刀,对追过来的李英桃厉声说:“你再上前一步,我就死在你面前!”

面对明晃晃的菜刀,李英桃一下被镇住了,他真怕那菜刀会劈向头颈,边退边嘴硬地说道:“你死好了,像你这样的小女子,死了也没人管。”

一直退到门外,李英桃才松了口气,恶狠狠地骂道:“你等着,有你哭的时候!”

李英桃走后,李春芳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她哭命运太不好,为什么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她恨人心之险恶,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欺侮她;她恨世道之不平,为什么总是让女人承受这么多的苦难。

喻武喜的母亲回来后,看见李春芳正在号啕痛哭,就问春芳出什么事了?李春芳没有回答,只是哭,她不想让婆婆知道刚才发生的事。婆婆刚死了儿子,如果再知道刚才的情况,她会承受不起的。

善良的李春芳,虽耻辱压身,却决心一人承受。

但是,喻武喜的母亲心里亮如明镜。刚才在回家的路上,她老远就看到那老家伙一脸怒气匆匆离去的身影,便有了不安的预感,果然家中出事了。

“孩子,难为你了。”喻武喜的母亲叹息说,“唉,我们孤儿寡母的,这苦何时是个头啊。”

这话触动了李春芳心中的苦处,她哭得更伤心了。

转眼到了冬天,这一年的冬天特别冷,但李春芳的心比这天气还要冷。

这一天,天气好不容易放晴,难得的阳光带来融融的暖意。就在这天,李春芳家中来了两个客人,看见这两个人,李春芳一愣。

这两个人,有一个是李春芳的表弟陈昌盛。

“表弟,你怎么来了?”李春芳奇怪地问。

“给你保媒来了。”陈昌盛说。

李春芳垮下脸,冷冷地说:“你胡扯什么?”

“不是胡扯,是真话。”陈昌盛说,“表姐,有个人你一定还记得。陈昌儒!”

李春芳心一沉,自从出嫁后,她就与陈昌儒再无来往,她心里对他有一种愧疚,后来听说他也成了家,李春芳的心才轻松了一些。几年了,突然听人提到他的名字,她的心不由怦怦乱跳起来。

陈昌盛继续说:“表姐,昌儒和你一样也是个苦命的人,成亲后,媳妇一身的病,为看病,家里现在是一贫如洗,日子过得要多苦有多苦。更没料到的是,去年,昌儒的媳妇终因病重,死了。”

陈昌盛叹了口气,说:“现在,他带个两岁的女儿,一个男人,屋里屋外,又当爹又当妈,春芳,你说这日子怎么过?”

李春芳明白了陈昌盛的来意,一刹那间,她的心狂跳起来。

“表姐,实不相瞒。”陈昌盛指了指同来的男子,“这位是昌儒的舅弟喻大星,他最了解昌儒的心思。”

喻大星点点头,说:“春芳,你和昌儒都是苦命人,你们分手后,昌儒一直在记挂着你。听到你男人去世的消息,他比你还难过。你一个妇道人家,带着个孩子,日子怎么过啊?所以我们想,不如你们两个人一起过,也好相互有个照应,不知你意下如何?”

李春芳的脸一阵阵发烧,与陈昌儒过去的一些事情如闪电般在她脑海里飞速闪现,能嫁给他,那真是天随人愿了。但是,羞涩之心又使她不好意思就这么答应,想了一会儿,说:“这事我做不了主。这样吧,只要我娘和婆婆同意,我也没话说。”

陈昌盛说:“这是应该的,我这就与她们说去。”

喻武喜的母亲听说李春芳要改嫁,忍不住哭了起来。她实在舍不得这个贤惠的媳妇,儿子死了,现在媳妇又要走,那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但是,想到李英桃等人,她又知道这是唯一可以让他们死心的办法。

“娘,你不用担心。”李春芳真诚地说,“不管走到哪,我都不会丢下你的。”

“孩子,我相信。我是舍不得你啊。可是,只要能让李英桃他们死心,我舍不得也要舍。孩子,你就别为我担心,去吧,你还年轻,后头的日子还长呐。”

李春芳的娘自然是一百个愿意了。她知道女儿与陈昌儒的情分,喻武喜死后,她一直为自己目光短浅害了女儿而后悔,现在有这个补救的机会,她是高兴还来不及呢。

挑了一个吉利的日子,这一对历经苦难的有情人终于走到了一起。

这一天,吴家桥头村像过节一样热闹。虽然大雪纷飞,但村里人的心暖融融的。陈昌儒人缘好,自从她妻子死后,村里人都同情他,都盼望着他能重新找一个媳妇,现在听说娶的是李春芳,他们更是高兴。

婚宴直到晚上才结束,当客人都走后,新房只剩下李春芳和陈昌儒时,本来都有一肚子话要向对方询问,却一时不知从何谈起。两人你望我我望你,心里都是甜蜜的。

陈昌儒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的新婚蜜月仅仅过了一天,灾难就降临到他们的头上。

听说李春芳嫁给了陈昌儒,贼心不死的李英桃气得七窍生烟怒不可遏,他决心要好好惩治李春芳。李英桃找来他的得力干将李孟杰,让他去收拾李春芳。

李孟杰是汉阳有名的恶棍,他的父亲叫李仲贤,名叫仲贤,可为人一点儿不贤,他是有名的讼棍,专门诈取不义之财,然后买房置地,成了为害一方的恶霸地主。

李仲贤、李孟杰父子,倚仗与衙门熟识,为害一方,无恶不作。父子俩投靠李英桃,狼狈为奸,从而形成了以他们为核心的恶势力。

李英桃找来李孟杰,对他说:“李春芳是我们李家的人,她丈夫死后尸骨未寒,竟然不守贞节,与吴家桥的陈昌儒勾搭成奸,现公开住到陈家去了。这实在有辱我们李家的门风,玷污了我们李家列祖列宗的英名。我作为李姓的族长,如果不严肃处理,怎对得起我们李家的祖先?你带人去把她抓回来,我要在祠堂按族规处置她。”

李孟杰是个无事也要找事的人,族长发了话,他更是求之不得,当即就带了200多人,浩浩荡荡往吴家桥头进发。

来到桥头,不少人听说了原委后,认为这样做太伤天害理,有些人悄悄开了小差,有些人伫立桥头不肯往前走。后来在李英桃的威逼下,人们才不得不跟着他拥进了村去。然而当他们来到陈昌儒家时,却没找到李春芳,甚至连陈昌儒也没看到。

原来,当他们在村口争论时,被陈家的人发现了,有人飞快跑去告诉陈昌儒,陈昌儒与李春芳一起带着孩子,从村子的另一头逃了出去,躲在另一个村子他的叔叔陈荣钧家里。

李英桃令人四处寻找也没有找到李春芳,他恼羞成怒,大声骂道:“不管这个女人逃到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给我砸!”

一声令下,李孟杰带头砸进了陈昌儒的大门,众人一拥而进,抡起铁锤,砸烂了桌椅,砸垮了炉灶,就连锅盆碗盏也不放过,都砸了个粉碎。李英桃还觉得不解恨,又下令拆屋,于是李孟杰等人又开始拆屋,不一会儿,陈昌儒的家就只剩下残垣断壁。

李英桃等人的暴行引起了陈姓一族人的愤怒,只是人单力薄,敢怒不敢言地望着这些如狼似虎的暴徒。等陈昌儒的房子快拆光时,有个人实在忍不住了,说:“你们也太狠心了,拆了屋,大冷天的叫他们到哪去住?”

本已觉得有些解气的李英桃听到这话,火气又上来了,他指着围观的陈姓人说:“你们窝藏他们,都不是好东西!”

说完,李英桃手一挥,说:“给我搜!李春芳说不定就躲在谁家里。”

李孟杰率一些心腹恶少,挨家挨户搜,说是搜人,却翻箱倒柜,看到值钱的就往怀里塞,整个吴家桥头村除了两户地主家,全村无一幸免都被搜了个遍。

吴家桥头村被洗劫的消息传到李春芳的耳里时,她惊呆了。陈昌儒更是忍不住,骂道:“土匪,真是一群土匪!天下难道没有王法了?”

陈昌儒的叔父陈荣钧说:“什么王法?他家就是王法,这世道——唉!”

李春芳说:“昌儒,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免得连累了荣钧叔。”

“那倒不怕。”陈荣钧说,“这里离王家楼子远,谅那李英桃还不敢到这里来撒野。”

陈荣钧说得太自信了。第二天,陈荣钧外出办事,走到一处路口时,就被几个人围了上来,不由分说将他一顿暴打,打得陈荣钧连连叫饶那些人才住手。临走时,为首的一个人说道:“这就是你管闲事的下场。”

陈荣钧这才明白是因为李春芳一事自己遭此横祸。他有些害怕了,但又不忍心赶李春芳夫妇走,最后,只得“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自己也躲到外地去了。

转眼就到了腊月,家家户户都忙碌起来,准备迎接一年一度的春节。这是陈昌儒和李春芳婚后的第一个年,但他们夫妻丝毫也没有过年的喜气。

自己的家已被李英桃毁了,他们已成了无家可归的人,虽然暂时栖身于陈荣钧的家,但他们的内心,却充满了愤怒、恐惧与不安的心理。好在陈昌儒的母亲和李春芳的母亲都放心不下他们,赶来与他们一起做伴,才使这对苦难中的新婚夫妻感受到了一点人间的亲情的温暖。

腊月初三这一天,天出奇的冷,天一亮,就见满天的乌云不停地翻滚,北风向大地肆虐,卷起漫天的飞雪和枯叶。上午,陈昌儒的一个表亲来找他,说是有一件生意上的事必须马上赶到汉口城里去,要找个人做伴,但天气不好,找不到人,只好请陈昌儒帮忙陪他走一趟。

陈昌儒想到困难时多亏这些亲戚朋友的帮忙,所以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天渐渐黑了,陈昌儒还没回来,李春芳和两位老人开始着急了。快到午夜,门口就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李春芳大喜,说:“我说不会有事吧?这不回来了!”

李春芳飞快打开了门,一阵飞雪随之涌进门来。她顾不上寒冷,“昌——”刚欲嗔怪丈夫,但声音却卡在了喉咙口发不出来了。

门外,站着的是李孟杰,他的身后,还有几个如狼似虎的彪形大汉。

李春芳忽然醒悟过来,欲关门,但已经晚了,李孟杰等人已涌进屋来。

李春芳鼓足勇气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李孟杰阴阴一笑,说:“族长叫我来问你,你肯不肯回我们李家?”

“不回!”李春芳知道今天已无退路,索性横了心,斩钉截铁地说,“我已嫁给了陈昌儒,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我哪也不去。”

“李春芳,你想好了。”李孟杰面对软硬不吃的李春芳露出了凶脸,说着,李孟杰对同来的打手一摆手,那几个打手猛扑过来,把李春芳的母亲和陈昌儒的母亲两个老太婆按住,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绳索,将她们捆绑起来。

李春芳大惊,扑上去要救二位老人,李孟杰狠狠一拳打来,把李春芳打倒在地。李春芳挣扎着要爬起来拼命,又被李孟杰打倒了。

李孟杰咬牙切齿地问:“李春芳,我最后一次问你:要死还是要活?”

李春芳擦擦嘴里流出来的血,悲愤地说:“李孟杰,你就不怕王法?你就不怕报应?”

李孟杰抓过一根绳子,一下套在李春芳的脖子上。

两个老太婆吓得昏了过去。

李孟杰套紧了绳索,使劲地拉,边拉边说:“我就不信,我倒要看看你的嘴到底有多硬!”李春芳就这样被活活勒死了,惨死在这些恶魔的魔爪之下。

陈昌儒是在李春芳死后第三天才回来。

陈昌儒实在不敢相信这事实,钟爱李春芳多年,好容易历经坎坷两人走到了一起,还没来得及享受新婚的快乐与爱情的甜蜜,却不料转眼间阴阳两隔从此永诀。

陈昌儒抱着李春芳的遗体痛不欲生,他恸哭许久,猛然立起身来,要去找李英桃拼命,刚到门口,却见迎面来了两个警察。

“你是陈昌儒吧?”警察问。

陈昌儒木然地点点头。

“你涉嫌逼奸害死人命,跟我们走一趟。”

陈昌儒惊呆了,刚欲分辩,这两个警察不由分说把他抓到了县法院,至此陈昌儒才知道,原来李英桃来了个恶人先告状,他跑到县长那里,控告陈昌儒逼奸李春芳,李春芳不从,被迫悬梁自尽,作为李姓族长,他自当为李春芳撑腰云云。与此同时,他又给县长送了一份厚礼。李英桃父子在当地势力之大,县长也得礼让三分。李英桃告状,焉有不准之理?所以县长派了警察把陈昌儒抓来。为了表示公正,县长指示县法院审理此案。

陈昌儒的肺都要气炸了,天下还有这样的强盗逻辑?他据理力争,说明了自己与李春芳是“明媒正娶”,陈昌盛和喻大星以媒人的身份都到堂作证,陈姓族人几十人也联名具保,证明陈昌儒与李春芳是当众举办了婚礼,并无逼婚更无逼奸等情况。

但是俗话说:“八字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法院院长和审判长,都受了李英桃的贿赂,所以虽有多人证明,但法院仍然偏袒李英桃,以陈姓族人有偏袒之嫌,对其证明不予采信。

陈昌儒又提出,李春芳被害时自己并不在家,而是在汉口,所以逼奸之事纯属陷害。然而没想到的是,法院传唤他那朋友作证时,那朋友却失踪了。陈昌儒开始怀疑,那个朋友会不会是事先被李英桃收买而实施的调虎离山之计,以便对李春芳下手,否则事情怎么会那么巧,他一走,当晚李春芳就被害了。

陈昌儒找不着其他人证明,这真是越辩越黑。法院的态度很明显,想以逼奸致死李春芳来治陈昌儒的罪。

法院的做法,引起了陈姓人的公愤。妻子被害致死,陈昌儒身为受害者,反要被诬判罪,他们四处申诉,不相信李英桃父子能够一手遮天。他们联络了一些敏感的报社记者,这些记者听说此事后,纷纷来到法院采访这一事件,法院见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便摆出一副公正的姿态,派法医去给李春芳验尸。

验尸的结果,死者颈部果有绳索的勒痕,但从勒痕的方向,谁也可以看出不是上吊而是被人勒扼而死,所谓逼奸不从被逼上吊的罪名也就不攻自破了。

罪名洗刷,陈昌儒反过来控告李英桃杀害李春芳的罪行,但李英桃矢口否认,法院借口“案情不清”为由,拖了下去。

此时李春芳被害已有数月之久,因为案件没有结果,她的棺木无法入土。陈昌儒的家已成废墟,无法停放棺木,总不能把她的棺木停放在陈荣钧的家里,无奈之下,陈昌儒只好把棺木放在村头的荒野之中。

官司久拖不决,陈昌儒为了这官司,已搞得身无分文,且背上了一身的债,甚至他的亲叔侄的田地也为他变卖一空。一年多过去了,尽管陈昌儒倾家荡产,仍只落得个人财两空,而李英桃等人不但逍遥法外,而且依然耀武扬威,为害一方。

1949年5月,武汉得到了解放,人民当家做了主人,在土改运动中,为害一方的大恶霸李英桃之流终于受到了惩治,李春芳的冤案终于得到了昭雪。当李英桃被枪决的那一天,陈昌儒又来到了李春芳的棺材前,喜极而泣地说:

“春芳,你终于可以安息了。”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