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两三点有人给你打电话,不是骚扰的就是打错的,会烦躁。 我不是,我渴望接到半夜两三点的电话,因为我知道,这样的电话大多只会来自于至今所剩不多的三五个兄弟。 过了四十以后还能接到这样的电话,我觉得我是幸福的人。 虽然有一半的电话是喝醉后的絮叨,有一半是可有可无的扯淡。就算是这样,一年有一两次,对我的内心都是一个小小的节日,让我知道,我的过往和我的现在仍旧是有人远远牵挂的,虽然永远说的都是没有营养的话。 少年读书,总看古人说知己只得二三人,就会困惑。你要想交往,满天下都是朋友呀,连干个坏事都可以做到呼朋引伴的,交朋友不难呀。 青年做事,兄弟齐心,义气干云。纵横数年不说是否成事,但身边来来往往的总也是会聚起一些人。 一到中年,有了些经历,有了些责任,有了些原则和观念后,突然就会感觉身边没有了可看之人,可说之人,可搭手之人,欲行且住,欲言又止,人人如此,也就皆有了所谓的城府。 如今很不想提朋友两个字。不到一年就能理解时间是把杀猪刀,更是杀朋友的刀的道理,实在不是坏事。 熟人,可能更能概括大多数人对朋友的定义。 多见几次,知道个名姓,打过些招呼,自然就能托办些有的没的事。办成了,就会更是熟人,办不成,有机会下次再熟。这样的熟人,好坏都不影响心情,所以也就不应该进了自己的心。 朋友的称呼已经成为大家统认的表示亲密的界定。 总感觉这世界上就不存在没有朋友的人。当一个人的价值可以用所拥有的朋友来衡量时,那么朋友就必然是可以用不同的利益所替代的东西。当一个人给不了朋友相应的利益,或者给出的利益已经远低于朋友的要求,再或者是已经拿不出利益时,这个人也就没有了朋友。 能坚持的对我来说只有兄弟。 兄弟里没有什么大义,没有什么时间和距离,没有什么高低贵贱,没有事不能言。就像爱情一样,只要他曾经在某个时段陪你成长过,只要你们曾经把自己放在对方手里过,你自愿的在心里刻记过他,你不为任何理由的在自己的生命里坚持给了他一块地方,更重要的是他也和你一样这么做。 我的兄弟曾经奔波几百公里,只为和我畅快的喝一顿一夜的小酒,天明就走。 我的兄弟也曾在半夜接我的电话,紧张倾听的态度让我一笑清心再加一句粗话。 我的兄弟从来不问我喊他出来的理由,除非我说。 我的兄弟从来不问我的状况,除非我倾诉。 我的兄弟从来不问我借钱的理由,除非他没有那么多。 我还有兄弟。真是很高兴很幸福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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