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人生大抵就是一场冒险

xing




那些死去的人是幸福的，因为他们复归于
最初的泥土和戒律里
他们重又变成了简朴的古陶器
他们重又变成了模造出的瓶、壶和坛子
by  佩吉


之一
躲藏在草丛里的灰鸟
在平底锅煎着大多数名字
还有其它老男人
没有穿着灯芯绒外套
这段选择分外纠结
当从一篇小说结尾发现自己
其实走在荒废的原野
栾树的种子只在咏叹调黯淡时刻
四分五裂，碎屑那么苍白
我沿着渐渐迷惘的河流
九月的寂静，在广场一角
竹筏开始漫无目的漂泊
完全不该回忆这会是什么
难忘美好，正如雪崩


之二
占卜者召唤出火焰
祭坛就在菜场边
人群穿梭视而不见
恐怕不是回故乡的路
默不作声有什么事情发生
翻来覆去地打赌
这些番薯能在烤箱呆上多久
仿佛你要溯源荒谬的开端
紧紧抓住我们珍藏的青春岁月
每个贫穷困顿的夜晚
我能利用我的幻想
那时独自一人
凌晨两点起来煮了包方便面
直到性感的女妖帮我阖上眼帘
之三
众所周知
般若湖多么蔚蓝啊
这些风景模糊
错误的路口
竖着莫名其妙的牌子
海底成了海面
海面变幻为海底
都说不可能的可能了
只有贫穷者过着龌龊的生活
要么举手投降
要么跳着华尔兹
我渴望知道有没有平衡的秘诀
在星星哀嚎的时候
公园的花朵纷纷落下
包括可以讨价还价的钱币
她爱过第一个浪子喜欢
三分熟的菲力牛排
浪子可耻而活力荡漾
剩下的旅途之中
无论是谁，都会孤单地分开



之四
许多回醒来一无所知
今夕何夕是几次元
这么多年了
知更鸟还在坚持
正午躺在菜地里的蚯蚓
它们渴望着壮烈牺牲
做鱼竿的诱饵
也好过修鞋匠不停地
补不完的鞋子
原来我是什么样的人
胳膊纹着女人姓名的甲骨文
时间像一个禁欲的神仙
谨慎地坐在我身边
那些天她总是戴着首饰
但真正的空空荡荡已经绰绰有余
在其它水井壁长满了青苔
我混匿于众多游客里
解说员听见微弱的浆声
波罗的海从许多人身体消逝
本篇插图 | Pierre Seinturier 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