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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向军 《庄子·养生主》中有《庖丁解牛》一篇。庖丁解牛的技艺如诗如歌，如乐如舞，出神入化，超越技术，直达天道，令人叹为观止。 《庖丁解牛》虽然只是庄子笔下的一则寓言，但是我们还是禁不住好奇：庖丁的姓名是什么呢？ 不少人认为庖丁的“庖”是“厨师”的意思，那“丁”一定是他的姓，“庖丁”就是“丁厨师”的意思。 这样理解是错误的。这是根据我们今天的习惯想当然的推测。如果“庖丁”真是“丁厨师”的意思的话，那也应该叫“丁庖”，而不是“庖丁”。 其实，“庖丁”是古代称呼普通人的一种方式——“职业+名”。也就是说“庖丁”的意思是一个“名字叫丁的厨师”，而不是一个“姓丁的厨师”。 那么“庖丁”究竟姓什么呢？庄子没有说，我们当然不知道，而且我们有理由推断“庖丁”应该根本就没有姓。 “姓，所以别婚姻；氏，所以别贵贱。”中国姓氏的起源与发展有自身的逻辑。上古只有八大姓，都是“女”字旁：姬、姜、姒、嬴、妘、妫、姚、姞。这八大姓当然轮不上庖丁使用。明代学者顾炎武研究《春秋》，其中出现的姓也只有22个，这22个姓当然也轮不上庖丁使用。中国先秦时期男子称氏，女子称姓。伟大如孔夫子孔丘，其实姓“子”，“孔”是他的氏。但先秦并非所有男子都有氏。《通志·氏族略》中说：“贵者有氏，而贱者有名无氏。”作为春秋战国时的人物，庖丁身份低下，不但不配有姓，连氏也不配有。 所以，“庖丁”就是“职业+名”的称谓方式，翻译过来就是一个“叫丁的厨师”。“目无全牛”“游刃有余”“切中肯綮”“踌躇满志”这些成语都是他留下的。 类似的历史名人还有。 比如《庄子·天道》中的《轮扁斫轮》一文中的“轮扁”，它的意思就是一个“叫扁的轮匠”——造车轮的人。“得心应手”这个成语就是他留下的。 而春秋时期的历史名人“优孟”，它的意思是一个“叫孟的优人”——艺人。成语“优孟衣冠”就是他留下的。 晋平公时期的“师旷”，这个名字的意思就是一个“叫旷的乐师”。“师旷之聪”这个成语就是他留下的。 总之，“庖丁”“轮扁”“优孟”“师旷”这几个名字都是“职业+名”的称谓方式，而不是“职业+姓”。作为春秋战国时期地位卑微的人，他们没有姓也没有氏。 2022.9.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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