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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秀校长的三个标准:眼中有光、手中有纲、心中有课堂

 wwm5837 2022-09-23 发布于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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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校这个场域,最活跃的人不外乎三类——校长、教师和学生,学校教育的一切都要通过他们发生。从某种意义上说,人对了教育才算是对了。

全文长4525字,阅读约需要6分钟

作者:林忠玲,江苏省泰州市姜堰区教育局原副局长

01

校长领导:

激发每个人的善意与潜能

无疑,校长是一校之魂。当下由于管学校的人员过多,来自于权力部门的掣肘过密,学校办学的自主权还没有真正回归到校长手里。但从另一个角度说,如果办学自主权真的还给了学校,是不是所有校长都能把学校带到好教育发生的地方?在我们的身边并不缺少一边抱怨自己没权、一边不敬业不专业以“管”为乐的庸人。

好的校长,应该做到三句话:眼中有光,手中有纲,心中有课堂。

眼中有光,这是从对事业热爱的角度说的。在日常生活中,一个人眼中发光可能会出现在以下几种情形:谈起自己深爱的人,说起自己迷恋的事,议起自己钟爱的物。这种“光”的发出,是深藏在心底里的挚爱能量发送出来的。

如果一个校长在说起校园里的人和他们故事来,眼中能够发光,甚至情到深处时能饱含热泪,这表明这个校长内心的精神宇宙是强大的,他能在任何时候用对教育宗教般的情结,寻觅教育的美好,抵御来自外部反教育力量的侵蚀。

校长眼里的光,是对教育天然热爱的光,是对创新饱含热情的光,是对未来无限憧憬的光。

手中有纲,这是从校长的治理模式来说的。随着社会文明进程的加速,中国基础教育正在从管理向治理转型。在传统的学校发展模式里,学校的正常运行、优质发展,往往更多地依靠校长的个人经验、个人魅力。由于过于倚重人为因素,常常出现“人离政息”的窘境。

中国知识分子对于管理的态度,通常是“你不要管我,但你不能不理我”。用权力“管”人,容易把人管理死,把自己累死。管理学大师德鲁克认为,管理的本质就是激发每个人的善意与潜能。现代管理理念提出,能用结构解决的不用制度,能用制度解决的不用会议。

我认为,一个好的组织,应该减少人为因素,凸显结构的稳定效用。要“警惕个人魅力”,提倡用具有理性色彩、科学精神、现代意识、实践取向的“纲”引领组织走向卓越。这个“纲”就是学校组织成员的公约,是学校里一切人和事应该敬畏的“法理”“道理”和“情理”。

基于纲要进行管理,要成为一种自觉与责任。当然,手中有纲的前提,上位的要有总纲,定好朝向;下位的要有子纲,清晰每件事的操作指南。也许,有些校长会说,我们有学校章程和规章制度。扪心自问,不少学校能装订成一本书的章程制度,有多少人信他?

心中有课堂,这是从校长专业领导力角度说的。课堂无疑是学校最核心的部位,也应该是校长心心念念的地方。如果一所学校的课堂普遍处于模式陈旧、效率低下、学生厌倦的状态,校长别去奢谈什么教育情怀、课程领导力。可以说,课堂学习的生态如何,是衡量校长专业引领力的“晴雨表”“风向标”。

有些校长惯于把课堂不理想的“锅”甩给老师,认为老师不思进取,乐于躺平。人都是有惰性的,不会轻易放弃处于舒适区的安逸。校长领导课堂的使命,在于清晰地洞悉课堂变革的趋势,不断像狗一样唤醒那些不想醒来的人。管理者的温情脉脉已经不足以慰藉教师这个群体,校长对教师发展是否负责,就看有没有为教师提供工具和方法,让他们有勇气有底气向着未来世界站立。帮助老师实践新课堂,这是新课标背景下校长的首要任务。

一个校长的心中是不是有课堂,也许可以像一些没出息的校长那样,平时很少进课堂,等到完不成听课节数时,就以补听课笔记的方式“装”出来。但是有些东西是装不出来的,比如带有鲜明个性的课堂主张装不出来,听了老师的课站在专业角度剖析装不出来。惟有老老实实读一点关于新课堂的东西,然后多花时间走进课堂现场,坐到学生身边,看到课堂的真实,才能找到课堂变革的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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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教师发展:

每个人都是“学习教练”

朱永新教授说:“站在讲台上的那个人,决定了教育的基本品质。” 教育是人点亮人的事业。如果教师自己对点亮他人愿望不强、能量不足、方法不对,何以点亮?我们见过太多的教师,总在以自己狭隘甚至跑偏的教育观,熄灭学生心中的希望之灯。

随着时代的变化,可能曾经视为圭臬的教育真理已经过时了。比如“要给学生一杯水,教师就得有一桶水”,在灌输中心的教育教学语境下是千真万确的。但当社会发展走到了一只脚踏在工业文化的大地上,另一只脚跨入信息时代、智能时代的门槛后,教师角色就得从知识搬运者嬗变为让学生获取知识、形成能力的陪伴者,任何个体再大的“桶”也大不过互联网这只桶。美国教育界甚至流行这样一句话:互联网可以查到的东西都不要在课堂上教。

老师应该是“学习教练”,像专业教练那样,以专业的姿态倾听、观察、指导学生,让学生在有温度的陪伴中拥有最佳表现。我还希望,教师能够拥有三个特质:特别爱笑,特别爱学,特别能放手。    

特别爱笑。在人际交往中,微笑是永不过期的通行证,是人类面孔上最动人的一种表情,是社会生活中美好而无声的语言,它来源于心地的善良、宽容和无私,表现的是一种坦荡和大度。

前天,一位新教师在与我对话时告诉我,学校里的老教师在给其传授为师“秘诀”时说:对学生要狠一点,不然给他们三分颜料就会开染坊。现在学校里持这种“对学生狠一点”观点的人不在少数。这种师生交往方式,也许一时奏效,但其底层逻辑恰恰暴露了为师格局的逼仄。雷夫在谈到56号教室时说,在他的教室里没有害怕。我相信,真诚的微笑能营造安全、温暖、润泽的师生和同伴关系。

特别爱学。在传统的教育观念中,教师应该特别会教。我们所能想到的老师会教的画面是这样的:一站上讲台,能够口吐莲花,神采飞扬,学生听得如痴如醉。然而,细细想想,如此会教的场景就一定触及到了学习本质了吗?会教,往往是教师“一个人的知识叙事”!在以教为主的教育生态中,会教的老师会被人称赞,但在以学为主的新学习语境里,会教的老师恰恰不被看好,因为其以自己的精彩屏蔽了学生的精彩。

未来已来,教师的角色正在发生深刻转型,教师需要由“权威”向“伙伴”转变,由“指导者”向“促进者”转变,由“讲师”向“导师”转变,由“工程师”向“教练”转变,由“知者”向“识者”转变,由“背桶人”向“挖井人”转变,由“挑战者”向“应战者”转变,由“参观向导”向“探险向导”转变,由“知识源”向“学习环境营造者、学习资源建设者”转变。

特别能放手。说到放手,我们最容易想起稚子学走路的画面。如果把孩子总是抱在手中,不让其摔几个跟头,孩子能学会走路吗?教师陪伴学生成长与父母陪伴孩子走路,方式方法其实高度一致。然而,在学校里把学生紧紧“攥”在手里的老师比比皆是。

今年6月,我在四川宜宾凉水井初级中学见到了这样的场景:全校学生在校晚自习,整个校园静若无人,学校只有一名老师在学校值班。据说,这所学校常年如此。该校的教学质量在全区遥遥领先,数百名城里的学生逆向到这所大山里的学校来择校。他们管理学生的秘诀只有一个:放手,凡是学生能做的全部放手让他们自己做。

放手,即唤醒学生的潜能,让学生走在前面,不包办代替,只在学生需要时激励、引导、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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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学生成长:

每个老师都是“重要人物”

学校教育的温度取决于如何看待学生,所谓教育观本质上就是儿童观。能在历史上留下深刻印记的名校名师,所持的教育观无一不指向于对儿童的善意关照。如夏山学校说:“让学校适应孩子。”皮亚杰说:“见证儿童的非凡成长。”

每个孩子内心都有一个独特的宇宙,每位学生都可以尽己所能成为独一无二的“人物”。孩子视自己为“人物”,能够更自信、从容、有尊严地对话世界;教师、父母视孩子为“人物”,能看到无限潜能和闪光之处;学生视同伴为“人物”,能够在合作中相互学习,相互成就。

我希望学生具有三个特质:特别会玩,特别会教,特别会阅读。

特别会玩。爱玩,似乎是每一个人与生俱来的秉性。孩子们的玩,称之为游戏;成人们的玩,谓之休闲。是不是可以这样说,不会玩就不会有完整的人生。爱玩是儿童的天性,也是儿童不可剥夺的权利。因此,让学生有玩的时空,指导儿童会玩,也应该成为教育的应有之义。

然而,在一些教育功利主义者的眼里,是容不得孩子玩的。处于叛逆期的儿童,你越不让玩,他就越想方设法玩。于是,对抗产生,甚至悲剧酿成。如果学校把适度玩的权利让渡给儿童,就会让儿童对学校、对教育充满眷念。北京十一学校每年都组织泼水节,校长和老师全部加入孩子们泼水节的行列,玩出了一片祥和,当然他们也玩出一门活泼泼的课程。

我们提出“会玩”,与贪玩、傻玩是有区别的。会玩,即找到自己喜欢的有意思、有意义的事情,结交一批志趣相投的玩伴,在持续不断的探究、创造中,玩出自信、玩出智慧、玩出友谊,玩出名堂。好的学习任务要有意思、有意义、有可能,如果能实现在玩中学、学中玩,不是学习的最高境界吗?

特别会教。在很多的人认知里,似乎学生只有“被教”份儿,“会教”是不是在闹着玩儿。如果肤浅地看待学习,听讲当然是最简单易行的模式。然而,“学习金字塔”表明,听讲模式下,信息留存率仅为5%,而教授给他人,信息可以留存90%。

有人曾经做过这样一个实验:让资质差不多的两组学生去学习同一个内容。对第一组孩子说,这部分内容一周后要考试,你们好好准备;对第二组的孩子说,这部分内容一周后要让你们到另一个学校去讲给同伴听,你们好好准备。一周后,让两组孩子全部参加考试。结果发现,第二组的考试成绩显著高于第二组。实验说明,会教是一种深度、高效的学习。

在现实的学校场景中,让学生学的技术十分成熟,但让学生教的理念还不流行。会教,首先要给机会,其次要给方法。我期待学生既当学生,也当“小先生”,先学后教,学到“能教”,提升自己,助力他人。

特别会阅读。人的生命可以分为自然生命、社会生命和精神生命三重境界。阅读之于精神生命,如同食物之于自然生命一样。阅读是最基础、最经济、最根本的教育。一所没有阅读学校,不可能有真正的教育。如果把阅读窄化成了对教科书、试题集的触摸,这是教育最大的悲哀。

苏霍姆林斯基认为,我们应当无限相信阅读的力量。现在很多学校尽管也时常把阅读挂在嘴上,但以我的观察,叶公好龙者居多,形式主义者居多。能不能让孩子爱上阅读,必须解决“有时、有书、有场景,有伴、有导、有展评”的问题,这样阅读才可能成为学生的日常生活方式。

我希望学生保持强烈的读书欲望,习得良好的阅读方法,经常读出书里书外的妙趣。当然,以“六有”方式加持儿童阅读,并非轻而易举的事,需要学校牵头,家庭和社区加入,进行阅读系统建构。无论怎样,读了,再说;读到,为好;读破,为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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