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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戴《落日怅望》:时光无情

 墙头草说 2022-09-24 发布于山东
唐代诗人马戴早年屡试不第,困于场屋三十余年。在这期间,他客游天下,南极潇湘,北抵幽燕,西至沂陇,并长久地滞留在关中一带。因此,他的诗作中常带有一种忧伤。其中,《落日怅望》便是这样的一首诗,这首诗的原文如下:
孤云与归鸟,千里片时间。
念我何留滞,辞家归未还。
微阳下乔木,远烧入秋山。
临水不敢照,恐惊平昔颜。

“孤云与归鸟,千里片时间”,孤独的云彩映着那暮归的鸟儿;顷刻间竟飞驰千余里。诗人以“孤云”与“归鸟”起兴,他彷徨在秋日的黄昏,极目远眺,在遥远的天际,孤云正伴着暮鸟。于是,诗人的视线便有了落脚处,他出神地望着,就在一瞬间,那云彩和暮鸟就仿佛飞驰了千余里。在这一刻,眼前之景与诗人内心思归之情产生了共鸣。

“念我何留滞,辞家归未还”,想起我长久地滞留他乡;自从离家之后还没有归去过。由眼前的“孤云”和“归鸟”,诗人不禁联想到了自己。作为客游他乡的游子,自己又何尝不是“孤云”,又何尝不艳羡暮归的鸟儿?那鸟儿顷刻间便飞驰千里,归巢是轻而易举的事,诗人却长久地滞留在他乡,自从离开家乡之后还从未回去过。这一刻,遥远的距离与漫长的时间相叠加,使诗人无法抑制心中的乡关之思。

“微阳下乔木,远烧入秋山”,夕阳落到高树的那边去了;落日余晖像野火一般在秋山上燃烧。诗人满怀惆怅,随着时间的推移,夕阳西沉,被远方高大的树木遮蔽了。而更远处的秋山之上,落日的余晖把整座山照耀得像在燃烧一般,却不过是回光返照。光线渐暗,暮色渐浓,夜幕即将降临,面对这一切,诗人不禁想到了人生,人生苦短,经不起蹉跎,却望不见前路,找不到归途,不禁觉到萧疏。

“临水不敢照,恐惊平昔颜”,站在水边却不敢看我的倒影;是因为担心容颜早已老去。诗人慢慢地把视线收回,他脚下,是一泓如镜秋水,却不敢趁着夕阳返照端详自己的倒影。诗人担心看到时光在脸上的刻痕,不愿看到容颜老去。可是,随着匆匆时光,诗人正在老去,却仍旧无法归去,这令人惆怅落寞。

在这首《落日怅望》中,诗人感触最深的是时光,归鸟能在“片时间”中飞驰千里;而自己却长久滞留他乡,望不见归乡的希望。在彷徨惆怅中,时光仍旧匆匆,使人不禁感慨时光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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