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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镇与《云门八咏》

 祥公馆 2022-09-28 发布于浙江

据记载,华镇(约1093前后在世),字安仁,生卒年均不详,宋代诗人,会稽(浙江绍兴)人,元丰二年(1079)进士,官至朝奉大夫。华镇博古好学,著述甚丰,但多有散佚。明代张元忭编撰的《云门志略》里面收集了华镇的《云门八咏》,这篇中讲一讲华镇的《云门八咏》的来历。

华镇从小并不十分聪明,也无门第、家族优势,生于一个普通的人家,两次参加科举考试,直到29岁才考上进士。他从小对诗书十分感兴趣,特别是宋代文人普遍崇杜,学杜,喜注杜诗,出现了“千家注杜”的盛况,在这种时代氛围下,华镇从小学杜诗,研究杜诗,甚爱杜诗。

华镇在会稽复习迎考之时,经常出入州闾,在有官职的缙绅门下侍奉,和他们游览会稽山风景名胜,并咏诗作赋。

有一天,年少的华镇趁着春光明媚,惠风和畅,心情舒畅之时,约上三五好友,一起来到云门寺内游览。他悠闲地在寺内踱步,寺内长老一看是才子华镇来了,十分高兴,一把将他拉了进去。

长老对华镇说:“永欣寺原是王羲之旧宅,僧智永与其兄智欣皆出家于本寺,梁武帝因二僧德高,遂以二僧之名,各择取一字,赐新额为永欣寺。智永聪慧过人,书法精到,所书真草千字文,飘逸俊秀,当时求他写字和题匾的人门庭若市,以至寺内的木门槛也被踏破,不得不用铁皮把它裹起来。因成铁门限。”

听到此处,年轻气盛的华镇手心发痒,只想吟诗。

“你早就说要给云门寺写两首诗,怎么到现在也没有写出来呐!你是不是不想给我们写啊!”长老故意用激将法要华镇写点关于云门寺的文字。

华镇拉着长老的手,深情地说:“我总要写出最可意的诗句给你,才对得起你对我的盛情啊!”

长老说:“凭你这样的高手,信笔一挥,也可留芳千古!”

华镇摇了摇头,说:“长老啊,古人说过,吟得一个字,捻断几根须。写诗容易,要想写得好,不容易啊!”

长老会意地点了点头,说:“你是存心要做传世之诗啊,好吧,你用心地想一想吧,写好了和我说一声,什么时候写得满意了,什么时候交给我吧!”

华镇一直对自己的家乡怀有赤诚之心,现在,他决心要把云门的诗写得足以流芳百世才可,他曾一次次写过,可是总感到整个气势不足,或是个别字的用词不到位,所以自己都把它撕毁了。

今天,听了长老一说,华镇忽然灵感来临,拿起长老桌子上的笔,铺开纸张,一气呵成,写成后,自己后退一步一看,又向后一步来看,再向右一步,还是感到满意,少年得志样子十分可爱。竟情不自禁地喊起来,“好了,铁门限写好了”!

铁门限

铁限僧坊迹未移,千通真草了无遗。

兰亭墨迹何由见,祇说萧郎奉使时。

这惊动了院里面的长老和众僧,他们蜂拥而上围观,品味,一个个赞不绝口,长老说:“华镇啊,你真的是年轻气盛啊,你把杜甫的诗歌学到了精髓,清新自然,也有王安石的诗法,用典丰富,精于炼字、炼句。好诗啊!”

华镇受到此鼓舞,信心倍增,心想,何不趁此机会,好好地游览一下云门的风光,记录下来,留给后人。于是,一干人等就在云门寺住了下来。他游览云门寺时,被厚重的历史和自然景色深深吸引,那突兀的石头,美丽的湖光,壮观的寺庙,曲径通幽的寺院,无一处不使华镇流连往返,赞叹不绝。

在奇峰突起的秦望山旁,华镇又啧啧称赞起来,同侪一起请这位才子再赋诗一首,华镇谦虚地说:“前辈们已经多次写了这个题材,我一介书生,怎敢造次?”

同行的长老鼓励他说:“云门历史厚重,可歌可泣,只要对云门充满感情,就一定能写出好诗。”

华镇听后,深受启发。他对长老说:“诗歌与书画一样,要以情助兴,只有兴味盎然,才能一挥而成。心中有情有境,才有满意的诗作。李白梦游天姥,写出了千古不朽的名篇;范文正公没有去过岳阳楼,但把岳阳楼写得气势磅礴。而我华镇,生在会稽,怎能对云门没有感情呢。”

华镇于是取来纸笔,信手拈来:

 秦望山

秦人两世尽东游,辇路曾临到上头。

睫在眼前终不见,不知登望竟何求

长老感叹不已:“华弟文采斐然,胸怀大志,将来定成大气。华弟要不留在云门一段时间,把云门的古迹都写上一遍,给云门留下一笔文化遗产!”

华镇欣然应允。

此后,华镇为云门寺写了八首诗歌。分别为《铁门限》、《葛仙翁钓台》、《五云溪》、《樵风泾》、《郑公泉》、《秦望山》、《云门事》、《郑相庙》等,一时名噪大振。此事被一个官员知道,他就是时年69岁的 知越州,同时为给事中、集贤殿修撰、判都水监的程师孟。

程师孟(1009-1086) 字公辟,吴中(今江苏苏州)人。程师孟擅长写诗,也欣赏华镇才华,赏识其才能。有一天,他派下属去把华镇找到府上,要当面看看华镇是否真的有才学。

这也正是华镇求之不得的好事,他正想拜访程给事而苦于无门。于是他将自己所写的包括咏云门寺在内的《会稽揽古诗》100多首一并呈给程给事。

“某生十有一年,知学为诗。二十一岁时参加过一次朝廷科举考试。此时正赶上熙宁变法,科举考试内容改革使我措手不及,我所学内容与考试不符,因而名落孙山,目前还在准备二次考试!”华镇向程给事介绍自己的情况。

程师孟翻看着华镇的这些咏古诗,发现华镇常借历史人物和历史事件,抒发历史兴亡,人世沧桑之感,寄寓怀才不遇之情,具有经世之志和高洁品质。程师孟说:

“《会稽览古诗》词格清丽,兴寄深远,足以垂观来者。从中可以看出你有功业情结,老夫可以在你考取功名的道路上助你一臂之力!”

从此以后,华镇与程师孟结成了一对忘年交,两人经常写诗唱和,相互鼓励,如同父子。程师孟与朝廷的高官关系紧密,在科举考试内容方面有很多了解,程师孟给予华镇很多针对性的指导。1079年,在程师孟离开越州第二年,华镇进士及第,从此离开家乡,外出做官。

在会稽时期,华镇做《会稽览古诗》103篇,到了明朝时期,张元忭从华镇遗留下来的诗歌集中,找出咏云门的8首诗,编辑在《云门志略》一书中,取名《云门八咏》,后来,其他94首皆已遗失,这八首诗成为华镇留给云门古寺的一笔重要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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