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冲突中欺骗仍然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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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望智库开源情报中心 书香慧言 编译
近日，美智库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国际安全项目高级研究员、美海军陆战队大学高级战争学院教授本杰明·詹森（Benjamin Jensen）在“防务一号”网站上撰文，分析乌克兰成功抵挡住俄军进攻并开始发动反攻给人们带来的启示。主要观点如下： 文章指出，乌克兰军队在西方火力的帮助下，再次颠覆了传统的军事逻辑。2022年9月，乌军发动反攻，夺回了俄罗斯此前占领的乌克兰领土，迫使俄军撤退。在此过程中，基辅方面夺回了乌克兰东北部2000多平方英里的土地，并使俄第一坦克近卫军等精锐部队陷入混乱。乌军成功发动反攻表明，军事界所谓的“作战艺术”，即创造性地利用时间、空间和力量来取得优势地位，可能比相对的战斗力和简单计算冲突中任何一方拥有的坦克和大炮数量更重要。尽管近期乌克兰战场上的战役转折点并不意味着冲突的结束，但乌军的成功中给人们带来了三个启示： 一、冲突中欺骗仍然有可能 现代战争正面临一场开源情报的革命，这其中商业卫星照片和源源不断的社交媒体事实及虚构“轰炸”着政治家、士兵和民众。这种信息的“洪水”使隐蔽大规模军事行动变得越来越困难。然而，乌克兰向世界表明，全球互联的信息环境并不意味着欺骗艺术的死亡。乌克兰的军事筹划人员在设计反攻时，使用了针对新时代而优化的旧概念。他们采用了衍变的19世纪军事概念——“居中部署”（Central Position）。这一概念与拿破仑有关。当年，拿破仑在面对两支部队时，将其军队部署在两支部队之间，以割裂敌军，从而使其可以将部队集中在一个地方，即使敌军总人数超过法军。在最近的反攻行动中，乌克兰利用“居中部署”对抗俄军两个方向的集结，一个方向是在东部哈尔科夫市和顿巴斯地区周围（包括顿涅茨克和卢甘斯克的部分地区），另一个方向是在在南部第聂伯河和赫尔松。俄军的总人数超过乌军，并且拥有更多的坦克、装甲车、大炮和攻击机。当乌克兰在南部赫尔松集结力量，并使用火箭炮、破坏行动及非常规作战来攻击基础设施以孤立俄军时，乌克兰在东部也保持了一支庞大的装甲部队。这使乌克兰有能力将俄军牵制在一条战线上，同时攻击另一条战线。乌克兰所处的“居中位置”使俄罗斯不得不考虑乌克兰军队向任何一个方向进攻的可能性。乌克兰还采用了一种巧妙的欺骗方式，运用“马格鲁德原则”（Magruder’s Principle），即诱导一个目标保持预先存在的信念要比使其产生新想法更容易。通过在第聂伯河沿岸对孤立的俄军实施打击，并发表公开声明暗示乌克兰将进攻赫尔松，乌克兰强化了俄罗斯的观点，即赫尔松将是反攻期间最初的主要进攻地区。这种利用公开声明和行动来塑造对手决策的做法也符合苏联的“反射控制”（reflexive control）概念，即利用虚假信息来改变目标对世界的看法，并迫使其做出弄巧成拙的决定。因此，俄罗斯将军队机动到南部，以巩固其在赫尔松的战斗阵地。此举可能会掏空俄军在东部的兵力，并削弱其部署预备役的能力。通过居中部署，加之巧妙运用诡计，乌克兰为俄军在东部的大规模溃败以及未来夺回赫尔松创造了条件。 二、 精确打击有助于扩大纵深，并产生连锁效应 在战术层面，乌克兰被证明是使用精确打击来阻碍俄军机动的“大师”。乌军使用蜂群式“巡飞弹药”（定位并攻击目标的机载无人机），并整合反坦克导弹、传统装甲编队和火炮，向俄军地面部队施压。该力量组合涵盖了乌军的战机、特种作战小组和远程精确导弹，以打击俄军雷达、指挥所和补给站。最终结果是，俄军不得不面对多重困境，并努力构建充足的作战力量来反击和阻止乌克兰推进。战争是一个复杂的系统，更多地受幂律而不是线性动力学的支配。也就是说，规模较小的机动部队，比如乌军可以击败规模更大的俄军。乌克兰在反攻中采取战术战法的深度和同步性，令俄军震惊并产生了错位。信息战通过传播撤退俄军士兵的图像而加剧了这种影响，从而使叛逃和投降在俄军中蔓延。 三、战争仍然是政治的延续 政治时间表驱动这乌克兰近期反攻的顺序和背景。乌克兰需要破坏俄罗斯在赫尔松和东部被占领土举行非法公投的能力（莫斯科在2014年通过《明斯克协议》夺取乌克兰领土时使用了同样的策略）。莫斯科方面希望利用公投为吞并乌克兰领土辩护，并向疲惫的俄罗斯公众展示成果。与此同时，普京可能试图巩固领土优势，以便在利用迫在眉睫的冬季威胁前，分裂西方对乌克兰的支持。换句话说，在战略层面，即使乌军近期反攻没有获得大量领土或击败整个俄军，也可能增加俄罗斯在乌克兰领土上举行全投的难度。因为俄军将被迫保卫前线，而不是保护投票站。因此，尽管反攻产生的战役和战术效果很重要，但乌克兰在战略层面追求的根本目标仍然是政治目标。尽管乌克兰的反攻取得了成功，但这种政治逻辑使人怀疑冲突会在近期以俄军在战场上的决定性失败而告终。即使乌克兰在南部取得重大进展并夺回赫尔松，俄罗斯仍然可以选择大规模动员，并继续发动战争，直到俄罗斯精英阶层或公民反对普京及其核心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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