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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下岗后的三峡术士家族——秀山黄家之一

 为什么73 2022-10-01 发布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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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下岗后的三峡术士家族——秀山黄家之一
老三已经很难跟钟商沟通了,因为世界观已经不是一个二手房中介公司的老板能够去理解的程度了。因此老三只是一个传话的工具人,钟商把他的日常,都写了下来,然后发给他。他在转给我。
今天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那就是钟商这么做是不是有他的目的。很明显喜欢写日记的术士很多,当年有三个术士写了三本日记,辗转到了我的手里,让我写了三本书——我的想象力其实很一般,如果不是术士们记载下来的文字,我是无法去构架这个术士江湖和法术世界观的。
钟商向老三叙述自己进入术士江湖里的生活状态,难道是因为他看到了悲观的未来,才有意让自己和身边人都留下痕迹吗?我无法判断,因为他们的生存环境是我这种人无法去感受的,因此他们行为的目的,也不是我能理解的。
老三当然是无法理解黄龙家族,其实是根据五行中央土来传承的家族本领。因此秀山黄家,我也不用太多解释。只需要跟大家交代一下,秀山黄家的老祖宗是道衍创立的青冥卫旗下的统领之一,从南京追查朱允炆的下落,在西南地区落了户口,之后世世代代在秀山修行,成了大地主。法术相对其他的外道,更偏向正统道教,其实走的是符篆的路数,这是南正一的正统法术。黄家家大业大,跟历代的官方都关系很好,因此到了现在,秀山黄家,在世俗的地位,还是很强大的。黄坤能牛逼,也是十几代人努力积累。
好了背景交代完毕,水的字数凑齐了,开始讲正事。
钟家的老中钟夏,本来以为自己天赋异禀,自学成才了傀儡术,又在楚离老师的点拨下,能够过阴。结果运气不好,遇到了诡道的老对手少都符,被少都符压制,没有半点反抗的能力。好在是被一个身家富可敌国的叫花子给解了围。虽然有惊无险的过了关,过阴的任务完成得也算是不错。
不过像弟弟钟夏这种人,其实很脆弱。为什么啊,一般家里三个孩子,茕幺虽然不是亲妈,但反而这个问题更严重。老大最显眼,茕幺早就让钟商承担了一部分家庭的责任,因此钟商作为老上,地位最重。
妹妹钟珍,典型的就是茕幺溺爱的,为什么?如果家境好,就没有这么严重,偏偏钟家穷,流离失所多年,茕幺对孩子是有亏欠的,老上和老中已经没法弥补了,童年已经过去。所以茕幺把所有的溺爱都放在老小钟珍身上。钟珍看人不顺眼,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性格,茕幺肯定是有责任的。
所以呢,老中钟夏上下不靠,做人本本分分,又乖又闷,努力学习上进。我是独生子女,我之前不懂这些多子女家庭的潜规则,这些年开始慢慢分析,发现超过三个子女的家庭,真的是老中的性格是反差最大的,一个字——扭曲!
结果在受了打击的钟夏,每天表面看不出来心情如何。在茕幺看来,老中跟之前没啥变化,就跟平时一样,每天上学放学,无时无刻都把书抱着看。知情的钟商反而庆幸,弟弟钟夏受了打击,没了信心,完全可以跟楚老师商量,把师徒关系给退了。
钟商是老大,就要有老大操心的命,这是跑不脱的。弟弟钟夏过阴又过了两天,一家人在家里吃饭,钟商就又接到了妹妹钟珍的班主任微信,开始还以为是钟珍又打人了,没想到这次胡老师说的是钟珍早恋。钟商头又大了。于是看着坐在对面正在狼吞虎咽,把筒子骨咬碎了,吃骨髓的钟珍,怎么都不像有男朋友。都说青春期的女孩谈恋爱,肯定会变得敏感脆弱,钟珍这个样子,不太可能啊。
“珍珍,”钟商还是要管这件事,“你有男朋友了吗?”
钟珍嘴里叼着骨头,眉头皱起来,有点蒙。
茕幺说:“谈恋爱不耽误学习就行。那个男孩还不错,每天来接她上学。”
“我怎么没见到过?”钟商问。
“你要么起的早,要么起得晚,跟珍珍上学的时间错过了。”
“茕幺,你莫说话,我问珍珍。”钟商看着钟珍嚼甘蔗一样吧骨头沫沫都吐了,“你说实话,那个男孩是不是你男朋友?”
“怎么才算男朋友啊,”钟珍说,“每天屁颠屁颠跟着我,怕挨打,让我罩着他,给我买零食,讨好我,这个算不算?”
“这个应该不算吧,这是收的小弟。”茕幺说,“还以为你真的谈恋爱了。”
“不是的,茕幺!”钟商说,“胡老师说,对面的男孩已经承认了,说就是喜欢珍珍,跟珍珍是恋爱关系。”
钟珍说:“他想死吧,竟然说我我跟他谈恋爱?”
“你们到哪一步了?”茕幺来了精神,“亲过嘴没有?”
钟珍想了想,摇摇头。
“牵过手了没有?”
钟珍摇摇头,随即说,“天天骑电动车,他肯定要抱着我的腰撒。”
“这个不算。”钟商说,“看来是胡老师误会了,我去跟胡老师还好聊一下,这种事不能乱说的,珍珍万一被这个事情影响了,抑郁症了怎么办。”
“有病哦。”钟珍说,“我看老胡又在皮痒,想挨打。”
钟商和茕幺同时把钟珍瞪了一眼。
“吃饭。”茕幺问钟珍,“那个男生叫什么名字。”
“你自己去问,”钟珍说,“反正你早上碰的到他。”
茕幺看向钟商,钟商说:“胡老师只说是男生,没说叫什么。”
“连个八字都合不成。”茕幺摇头说,“现在啊,年轻人都不讲规矩了。”
“你儿不要信水陆客运站门口那个算命的。”董轩说,“我看见过那个瞎子,到了晚上七八点钟,就去万达上馆子吃饭,把墨镜摘了,就是个正常人。”
“你们不懂。”茕幺说,“那个师傅算命的很准的,王面条说那个瞎子把他三十岁之前的事情都算出来了,一点都不错。王面条把我的八字和名字拿到那个瞎子哪里去合了的,瞎子说我是仙姑命,王面条给我说过的。”
“王面条才三十岁吗?”钟商好奇的问。
“你莫打岔。”茕幺说,“这个世界,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的,人要有敬畏,人家瞎子都是有本事的。不然怎么知道我上辈子是仙姑,这辈子下凡来的。”
“茕幺,我们钟家以前就是专门教这些瞎子算命的。”钟商叹口气。
“你这就是在跟我抬杠。”茕幺说,“那又什么关系,虽然我姓钟,但我不会算命,还不让我信别人算命啊。你会吗?”
“我肯定不会啊。”钟商笑着说。,“你儿也不得然我学撒。”
“安静!”茕幺突然伸手示意,让所有人不要动。
连钟珍都不啃骨头了。
“好了。”茕幺立即起身,走出了门外。
“再这么下去,”钟商对弟弟钟夏苦笑,“得让你那个楚老师给我们交搭伙费。”
“茕幺的耳朵真的好灵。”董轩也笑着说,“楚老师回家,换个鞋子她都能听见。”
果然没多大一会,茕幺拉着楚离走进来。楚离跟钟商和董轩各自点了一下头,三个人相互都有点默契的,钟夏不需要,钟夏本来就没有沉默寡言,稳重的很。
茕幺搬了凳子给楚离坐下,又巴巴的去厨房添了一碗饭放在楚离面前。又对钟珍说:“你莫把骨头吃完了,给客人留点啊。”
“她在长身体,”楚离推辞,“我本来也不怎么吃肉。”说着话,就去夹青菜。
“楚老师啊,”茕幺拿出手机,“你是离开的离,还是黎明的黎啊?”
“离开的离。”楚离诚实的说。
“你是哪一年的啊,”茕幺追问,“农历那一天啊?”
“茕……莹姐!”钟商实在是听不下去了,“都说了那个算命的瞎子是假的,再说,你要合八字,先要问楚老师同不同意撒。”
“楚老师都没计较,你们计较个什么?”茕幺说,“他是老中的老师,我们亲上加亲有什么不好。”
楚离当做没听见,脸上也没有太尴尬。
“你儿也要先问问楚老师喜不喜欢你啊。”
楚离的脸又红了,“莹姐这样的女孩子,谁不喜欢呢。我做梦都想有这么一个姐姐。”
茕幺却突然羞涩起来,埋头吃饭,满脸的笑容。
钟商突然想到,这次茕幺是真的想嫁人了。这是钟商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茕幺也是要嫁人的啊。这个念头冒了出来,钟商十分的自责自己之前竟然漠视了问题。
吃过饭,茕幺一定要拉着楚离去九码头,找那个假瞎子去合八字。楚离没说话,跟着茕幺走了。
钟商趁着茕幺不在,教训钟珍:“你现在还小啊,那个小子到底是什么人,一二年级没谈,怎么到了三年级就谈了。”
“是今年刚转学过来的。”钟珍说,“他新来的,被人欺负,找我拜码头,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我,我当然要维护他。”
“不行,我得见一下对方的家长。”钟商说,“要好好聊一下,他们的儿子说的跟你不一样。”
“随便。”钟珍说,“你跟他的家长说啊,他给我买的礼物,我是不得退的。那是他孝敬我的保护费。”
钟商掏出电话,给发了一条微信消息,“胡老师,你好,钟珍认为她没有早恋,我觉得我应该见一下对方的家长,男孩说的话需要大家面对面对一下。”
胡老师的微信过了一会才回过来:“太巧了,男孩的家长说明天来你们家聊。”
钟商还想问一下对方的家长为什么不在学校里聊,而是要来家里,他们也没问地址。但是想着一定是胡老师都已经安排好了,就没有想太多。
吃过饭,钟商走到了阳台上,看着河运新村里来来去去的人,心里突然很不好受,知道是茕幺有了嫁人的念头,让他很失落。在钟商的心里,茕幺就是母亲,现在母亲要有自己的生活,追求自己的幸福,要把几个孩子抛弃。
钟商心烦意乱,钟珍又不懂事,不晓得是不是真的在早恋,弟弟钟夏想走回头路,当术士,偏偏当术士还当不好,现在反而要担心他的心理状态,本来性格就闷,现在把事情憋在心里,别憋出毛病。自己从小打到喜欢的董轩,嗨……更是一言难尽。想着自己才二十岁,却要跟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一样操心各种事情,就更是难受。
正在感慨命运不公的时候,看见茕幺和楚离,从远处走了回来,走到楼下王面条这里,竟然坐下来吃面条。看来是刚才楚离没吃饱,现在茕幺拉着一起加餐。王面条也不尴尬,竟然三个人坐在一起聊天。钟商看着茕幺说着话,就拍楚离的肩膀,哈哈大笑,心中又突然变得温暖起来。
第二天是周日,所有人都不上班不上学,茕幺是下午班,大家都难得睡个懒觉。钟商看见大家都没起床,就连董轩也睡到了八点没起来。也就躺在行军床上,盘算前两天一个年轻小伙子要卖星苑的一套房子,已经找好了买家,周一就去跟进,应该没得问题了。小伙子似乎急于出手,私下承诺钟商,如果这周出手的话,给钟商封一个五千块的红包。钟商一算计,自己这个月又能拿小两万,也算是年轻有为了。至于买那个房子的买家银行贷款有点问题,下周还要去找银行的人去处理……
钟商正在想着工作的事情,就听见有人在敲门。钟商问弟弟钟夏:“你叫了王面条的外卖?”
弟弟钟夏闷着头说:“不是我,问钟珍。”
钟商就起床穿衣服,门又响了。钟商大声说:“等会,王面条你着急什么啊?”
门还是继续在敲,钟商飞快的把衣服胡乱套好,把门开了,正要说两句王面条,发现敲门的竟然是在火葬场和XX小区打过交道的小伙子黄果——黄坤的侄儿。
钟商其实不太喜欢黄果这样男孩,油头粉面的,穿的白色衬衣,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油光水滑,蚊子落在上面都要摔跟头。就没好气的问:“你来干什么,我跟你叔叔说了,我不想入行,我们没必要见面啊。”
黄果一脸灿烂的笑容说:“钟大哥,是你要我和我叔叔过来的啊。”
“我什么时候让你们来的?”
“昨天啊,你跟胡老师说的。”黄果看见钟商已经呆若木鸡,自己走到了客厅,手里提着肯德基,对着钟珍的卧室说:“大姐大,我给你带早饭来了。”
钟商回头看了一眼黄果,“是你……”然后再回头,看见黄坤也到了门口,黄坤手里提着两提特仑苏,对着钟商说:“是的,黄果转学刚好是你妹妹的班上。”
钟商脑袋还没有转过来,总觉得事情有问题,但是问题处在哪里,说不上来。
“不请我进门吗?”黄坤说,“纯粹是来聊孩子之间的事情。”
——钟商说:“进门没问题,但是你转发了二维码了吗?把口罩戴好,扫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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