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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第N個故事 也是第1次遇見你 //
“跟上！别走散了！”黑夜的山谷里，密密麻麻的黑点移动。高大的柏树连成片，地势陡峭。一轮黯淡的圆月挂在空中。一双双脚踩在泥土地的落叶上，发出“咔咔”声响，马蹄、骡子踢踏、擤鼻子。催促人群赶紧走的声音回荡在山谷里。 狗剩给自己取名为天啸。他和其它九人在什长的吼骂声中极不情愿的潜行。夜晚的路途不甚明亮，隔一会儿就能听到因摔倒而发出的咒骂声。 “什长，还得走多久？”和天啸一同的还有墩子。墩子和天啸以及另一人雨走在一起。什长站在一个路岔口，骑在矮马上，神色凶狠地回以墩子一马鞭，“啪”的一声打在墩子的脸上。 “听命令就行，问什么话！”什长哼了一声，“这么急着去送死？” 墩子受疼，瘦弱的身躯失去重心，捂着脸往山坡下滚。天啸和雨眼疾手快抓住墩子扶他起来。墩子脸上浮现出一条蜈蚣般的红肿，委屈地哭了起来，身上的物品：铺盖卷，镰刀，打火石，馍，散落一地。 什长和他身边的马童笑了起来，“这孬货！要不是现在是用人之际，看我怎么整顿你！赶紧起来，接着走！” 十人队无人敢顶撞什长。阴影处，天啸和雨的手死死摁住墩子，小声嘱咐他别冲动。墩子恶狠狠地看了眼什长，在天啸和雨的帮助下重新整齐自己的行军物品，继续上路。 “天啸、雨，我们跑吧，跑回去。”墩子往四周打量，前前后后都是不见尽头的人。 天啸摇了摇头，“跑不了，荒山野岭的跑了也不好活。估计我们离高庄已经上万里了，回不去了。” 墩子轻轻触摸脸上的伤痕，火辣辣的疼，“我不想去！这明明是要我们去送死。” “没办法，这是我们的命，找机会吧。” 三人不再说什么，默默跟着大队人马继续往前走。 排成长龙的队伍如蛇一般穿梭，走出山谷到达缓坡地。天的一边渐渐明亮，远远地，听到前方传来人的喊叫声。很快，命令传来，“做好战斗准备！都把武器拿好，杀！” 人群被好战、狂热的气氛鼓舞。墩子的双腿开始打颤。 什长在队伍中来回巡查，“谁要是不敢冲、当逃兵，我在后面压阵，一箭射死他，知道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他看了眼墩子，手中的马鞭挥舞，“胆小怕死的，我帮你解脱！” 前方的人群开始呼喊，“冲啊，杀啊！” 翻过缓山坡，接着自然光线能看到一大块平地。平地上混乱不堪，旗帜、盔甲、尸体遍地，黑红色的血液渗入土地，黑漆漆的乌鸦在空中盘旋。 “喂喂喂，搞什么，我不想死啊！”墩子脚步止不住地往后挪。 天啸和雨在后面抵住他的身子，“别退，退了就完了。”后方，什长骑马走在队伍最后面，手里拿上了弓、抽出箭矢。 前方几百人处，一位骑高头大马的少年将军出现在晨光的照射下，竭尽全力地大声说：“前方是敌军！上阵杀敌！一个人头一串铜币！”少年将军英姿飒爽，身上的甲胄光彩耀人，手握一根红缨长枪，“准备！”少年将军开始调度阵型，身边的传令官挥舞旗帜，千夫长命令百夫长，百夫长命令什长，什长命令士兵。 “整队！”队形变换，天啸三人听从什长的安排来到大军的右侧。几千米开外，两队人马相战正酣，肉眼难以分辨谁是敌军，更看不出谁占据了上风。天啸注意到，在更前方，对军也有一只后援队伍，对方阵列整齐，不动如山，反观己方，零零散散乌合之众。 墩子尿裤子了，“怎么办？都杀红眼了，谁也活不了。” 雨简明扼要地说：“活到最后。” 墩子发牢骚，咒骂，“我们这些虾兵蟹将，连武器都没个正经样，怎么打得赢？我、我……” 天啸笑道：“要不我们直接投降吧，反正我们什么也不知道，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来这儿？” “不知道对方杀不杀降？” 三人小声议论。不止他们，在看到对方整齐的军容后，己方出现了骚动，快到了崩溃的边缘。不知谁大声起哄，“赢了是领头的功劳，输了没有命，一将功成万骨枯！兄弟们，不值得——” “嗖”的一声，一只箭矢射进了他的嘴巴。 “妖言惑众！”几分钟后，一只淌血的脑袋挂在了一根长矛上来回走在队伍中，不少人看到后吐了出来。 少年军官趁着还未进入战场前继续发表演讲，传令，许诺胜利后的厚赏。与此同时，流言在人群中传播。天啸得知，少年军官是朝堂上飞龙将军的末子，自告奋勇领军支援…… 战场上局势渐渐明了，对方往己方冲了过来。少年将军一声令下，居于中位指挥前锋迎敌，左右两侧协助。 双方人马冲击到一块儿……远远地，天啸望见少年将军在重甲护卫下发号施令，他很快越过了将军，冲向敌阵。他对墩子和雨说：“必亡之！” “逃，快逃！” 人群形成了一股洪流，后方的人推着前方的人。雨拉着墩子和雨往前跑，调整方向往右，尽可能地跑出人流，到开阔地去。 双方人马厮杀到一起。 什长跟在后面，注意到天啸三人的动向，警告他们往前跑，别往右去。逐渐，三人往右，拉开了身位，人数稀疏起来，已经有人当了逃兵毫无顾忌地往右边跑。后方的什长、百夫长弯弓搭箭，毫不留情地射出箭矢。尸体躺在荒地上。 “抢马，抢盾牌。”雨带着其它两人跑到一边跌倒，拿起地面上的尸体挡剑。 什长跟了过来，抽出腰间长剑挥下。雨和天啸奋力把刺猬般的尸体推出，砸向什长。一个呼吸间，雨跑过去扯住马鬃把什长脱了下来，人仰马翻。 “动手！”雨大喊。 天啸毫不犹豫，抓起早已准备好的尖利石块，狠狠砸向什长的脸。 “噗！”什长的脸血肉模糊，眼球蹦了出去。周边其他人散了，敌军还未赶来。雨让天啸和墩子拔下什长的甲，拿上盾牌。 “你呢？”墩子被突然间发生的一切吓懵了，“我、我、我们去哪儿？” 天啸和墩子两人坐在了马背上。雨说：“我再去抢一匹马，往右走！别回去，一直往右！” 远处似乎有人察觉到了这边的异样，骑马赶来。雨捡起马鞭抛给天啸。天啸狠狠抽了马屁股一鞭子。 马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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