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学经典诗词丨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来源：国学经典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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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酒·其五》

——[晋朝]陶渊明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注释】

 

（1）结庐：建造住宅，这里指居住之意。

 

（2）车马喧：指世俗交往的喧扰。

 

（3）君：指诗人自己。

 

（4）何能尔：为什么能这样。尔，如此、这样。

 

（5）悠然：自得的样子。

 

（6）见：看见，动词。

 

（7）南山：泛指山峰。

 

（8）日夕：傍晚。

 

（9）相与还：结伴而归。相与，相交，结伴。

 

【创作背景】

 

这首诗大概写于诗人归隐后的第12年，即公元417年，正值东晋灭亡的前夕。诗人慨叹颇多，借饮酒以抒情写志。

 

【诗词赏析】

 

这首诗的意境可分为两层，前4句为一层，写诗人摆脱世俗烦恼后的感受；后6句为一层，写南山的美好晚景与诗人从中获得的无限乐趣，表现了诗人热爱田园生活的真情与高洁人格。

 

首联，写自己虽居住在人世间，但并无世俗交往的喧扰。为何处人境而无“车马喧”的烦恼呢？因为“心远地自偏”，只要内心能远远地摆脱世俗的束缚，那么即使处于喧闹的环境中，也如同居于僻静之地。

 

诗人早年满怀建功立业的理想，几度出仕就是为了要实现匡时济世的抱负。但当他看到官场风波的险恶，世俗伪诈污蚀，整个社会腐败黑暗，于是便选择了洁身自好、守道固穷的道路，隐居田园，躬耕自资。

 

前两联，就是写了他在精神上在摆脱了世俗环境的干扰之后的感受。所谓“心远”，即心不念名利之场，情不系权贵之门，绝进弃世，超凡脱俗。由于这四句托意高妙，寄情深远，所以前人激赏其“词彩精拔”。

 

“心远”是远离官场，更进一步说，是远离尘俗，超凡脱俗。排斥了社会公认的价值尺度，探询诗人在何处建立人生基点，这就牵涉到诗人的哲学思想。

 

这种哲学可以称为“自然哲学”，它不仅包含了自耕自食、俭朴寡欲的生活方式，还深化了为人的生命与自然的统一和谐。这些道理，如果直接写出来，诗就变成论文了，所以诗人就把哲理寄寓在形象中了。

 

第三联，“采菊”的动作不是一般的动作，它包含了诗人超脱尘世、热爱自然的情趣。将“见”改为“望”并不好。“见”字，表现了诗人看山非刻意之为，而是在采菊时，无意间映入了眼帘。

 

见南山之物有：日暮的岚气，若有若无地浮绕于峰际；成群的鸟儿，结伴而飞，归向山林。这一切自然是美的，但这并非是单纯的景物描写。这些都是表现自然的运动，因其无意志目的、无外求，所以平静、充实与完美。

 

“悠然”不仅属于人，也属于山，人闲逸而自在，山静穆而高远。在那一刻，仿佛有共同的旋律从人心与山峰中一起奏出，化为一支轻盈的乐曲，写出了诗人那种恬淡闲适、对生活无所求的心境。

 

第四联，是景物描写，更是抒情悟理。这时我们隐隐可知，诗人不光在勉励自己“还”，委婉寄寓了与山林为伍的情意，还在劝戒其他人。

 

最后一联，写自己从大自然的美景中领悟到的人生意趣，表露了纯洁自然的恬淡心情。“此中”一词，可以理解为此时此地（秋夕篱边），也可理解为整个田园生活。

 

所谓“忘言”，其实是说这恬美悠闲的田园生活才是自己真正的人生，而这种人生乐趣，只能意会，不可言传，也无需诉说，也充分体现了诗人安贫乐贱、励志守节的高尚品德。

 

这两句说的是这里边有人生的真义，想辨别出来，却忘了如何用语言表达出来。这里强调了一个“真”字，并指出辞官归隐乃是人生的真谛。

 

全诗情味深永，感觉和情理融为一体，不可分割，表达了诗人悠闲自得的心境与对宁静自由的田园生活的热爱，对黑暗官场的鄙弃和厌恶，抒发了诗人宁静安详的心态和闲适自得的情趣，以及返回自然的人生理想，又写出了诗人欣赏以及赞叹大自然给人带来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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