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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日秋霜万古思——记永丰岭下苏牌坊群

 曹国书馆 2022-10-05 发布于广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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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5年,永丰乡修建沿山水库,岭下苏村牌坊群被作为封建余孽全部推倒,断裂的牌坊石作为兴修水库的石料,全部砌成水库的基坝和涵洞。2013年,这些湮没的牌坊石在冬修水利时被当地村民发现,又全部从水库大坝下挖掘出来。

2014年,永丰乡政府为永久保存这些文物古迹,着手开展古牌坊的修缮和重建工作。2016年,在当地政府和有关部门的积极努力下,这些基本上保存完好的牌坊石依照原样拼接,重新竖立在岭下苏村水口的观音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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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牌坊的建制格局和规模来看, 岭下苏村牌坊群仅次棠樾牌坊群,是皖南地区屈指可数的牌坊建筑艺术代表作,也是安徽省第二大古牌坊建筑群。五座牌坊的建筑风格大体相似。

跟西递胡文光坊和龙川奕世尚书坊的精雕细镂不同,永丰牌坊群不尚雕饰,朴素淡雅,质朴浑厚。风格浑然一体,形制一气呵成,在空旷的田野边,呈一字形排列,富有冲击力,壮观而又孤绝。

五座牌坊,是苏氏竖起的家族丰碑,这里面有整个家族无尚的荣光,每座牌坊旌表的每一个人,都是理学思想的忠诚实践者,那个时代崇尚的所有道德礼仪标准都物化在这石头牌坊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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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牌坊就是一座纪念碑,每个牌坊都有自己的故事。而牌坊的作用就是“旌表德行,承沐皇恩,流芳百世”,也是古人一生的最高追求。

宋代以来程朱理学提倡 “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汉族妇女确实是不堪回首的。男人可以读书做官经商,驰骋天下,女人只能守在家中相夫教子,唯一能让她们青史留名,百世流芳的,就只有贞节一条路了。能留下一座贞节牌坊,更是至高无上的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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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来一座贞节牌坊,是要付出代价的,那代价就是禁锢自己!把一生的欢乐、愉悦、欲望统统埋在心底,直至带进坟墓。即使这样,也不一定就达目的。

受旌表的都是贞节妇女中的佼佼者,她们或是未同房就守寡,或是年轻丧偶抚孤成立,或是遇贼凌辱不从而死,或是夫死殉葬而去……还要家族有钱,肯出资建造,死后多年才能够建造那一座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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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贞节牌坊的主人都有一段凄凉委婉曲折动人的故事,听者无不扼腕叹息。我们本不需要产生这样的故事,那是扼杀人性的悲惨故事,但历史却偏偏产生了。

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依楼。徽州女子程凤娥在《长相思·信至》词中写道:“思漫漫,恨漫漫,无限离愁指上弹,翠被怯春寒,对栏杆,倚栏杆,一纸家书仔细看,函露语平安。” 很多的女子日日盼夫归,望穿秋水,一年又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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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样一个阴沉而又乌云密布的秋日,似乎空气中都流淌着凝重的气息,我安静地穿行在牌坊下,和一座座牌坊对视。我总觉得每一座牌坊似乎都是有生命的,它彰显着荣耀与高贵,又饱含着孤寂与无奈,在秋雨中向你诉说着它们后面或凄美悲伤或繁华喧嚣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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歙县城内新南街有一座“孝贞节烈坊”,造型简单,用材寒伧,是用砖头砌成,但它具有特殊的意义。它不但是中国封建王朝最后一座牌坊,而且纪念的是徽州几万名节烈妇女。那是在清朝即将灭亡时,徽州府最后一任知府动用公款,建了这座牌坊,上面写着“徽州府属孝贞节妇六万五千零七十八名”。

《黄山区志》载太平在三口官庄岭和谭家桥感梓里都曾经存在过贞节牌坊群,六万五千多节烈妇女,贞节牌坊只有几百座,可见立一座牌坊之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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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是幸运的,贞操名在人间播,褒诏恩从天上来,还得以恩承凤诏建起了一座流芳百世的牌坊;但她们和所有的她们又是不幸的,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被禁锢在一座座石牌坊里了,为一个虚妄的名分,虚守一生,空等一世。在漫长的岁月中,以青春的容颜和无边无际的寂寞孤清,换来的只是这冰冷的石头,然后在千百年岁月中向人们展览。

五座牌坊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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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节坊。该坊面阔2.89米,正脊高7.35米,立柱高3.47米。系清光绪年间立,为表彰苏文楷妻杜氏。据苏氏族谱记载:“年十九甫婚,半载而夫亡,矢志苦守,立嗣教养至于成立。事闻,旌表建坊于太邑勘上之水口。”额枋上的横批是“流芳千古”,两根立柱的楹联是“冂冂功节留彤管,绰楔殊荣重柏贞”。

值得一提的是,原牌坊“流芳千古”放在了苏雪林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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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节坊。该坊面阔2.86米,正脊高7.03米,立柱高3.14米。系清光绪年间立,为表彰苏文璐妻曹氏的。据苏氏族谱记载“年二十而夫亡,矢志守节,茹苦含辛,立侄为嗣。钟爱之,抚育成立。事闻,旌表建坊于太邑勘上之水口。”额枋上的横批是“德协坤贞”,两根立柱的楹联是“十七矢坚贞冰壶化洁,五旬完苦操彤管扬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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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坊。该坊面阔2.89米,正脊高7.42米,立柱高3.47米。系清光绪年间立,为表彰岭下“苏百万”苏成美的。据苏氏族谱记载:“光绪三年,晋省旱,(苏成美)首先捐赈(白银千二百两),经前皖抚长白中丞裕禄奏请建坊,旌表乐善好施。”额枋上的横批是“光争日月”,两根立柱的楹联是“毕生清操瑶池雪,垂世高名海岳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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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座节烈坊,这是唯一的一座四柱三间三楼冲天式牌坊。该坊面阔4.43米,正脊高6.45米,立柱高2.79米。系清同治年间所立,为表彰苏文梓妻曹氏的。据苏氏族谱记载:“年二十二夫亡,守志甚坚。同治初避乱歙邑长陔,突遇寇,大骂不屈,被贼砍数刀,死甚烈。事闻,旌表建坊于太邑勘上之水口。”额枋上的横批是“表正伦常”,四根立柱上分别镌刻着两幅对联,两边的楹联是“百世流芳标绰楔,九天恩赐贲丝纶”,中间的楹联是“冰雪励清操兰中节妇,纲常明大义巾帼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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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节坊。该坊面阔2.85米,正脊高7.43米,立柱高3.47米。系清光绪年间立,为表彰苏文拔妻杜氏。据苏氏族谱记载:“年二十七夫亡,守志甚坚。纺织勤苦,终始不渝。事闻,旌表建坊于太邑勘上之水口。”额枋上的横批是“冰清玉洁”,两根立柱的楹联是“盟山誓海三生愿,皎日秋霜万古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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