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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福才狡诈吝啬,被乡亲们鄙视;不料他竟与170名日军同归于尽

 历史探奇 2022-10-06 发布于河南

在乡亲们眼中,侯福才是个不折不扣的奸商。他狡诈、吝啬、做生意斤斤计较,嫁出去的女儿回娘家,饭都不让吃一口。

乡亲们最看不上这种视钱如命的守财奴,给他取了一个“猴头蘑”的绰号。

可是“猴头蘑”死后,全村的希望男女老幼都来为他送葬,就是这个惹人讨厌的家伙,一把火将日军一个中队170多人都活活烧死,而侯福才也和这些鬼子一起葬身火海。

侯福才家住吉林省辑安(集安)县榆树乡外岔沟子村,光绪六年(1880年)四月出生。

侯福才是满族人,老姓瓜尔佳氏,属镶黄旗。

当时八旗子弟已经没落,尤其是关外。有人嘲笑他们说:光脚丫的穷八旗,没有马褂干着急,当了裤子买炕席,高粱米就着萝卜皮……。

凡事都有例外,侯福才不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他爹不是,他爷爷也不是。经过几代的辛苦经营,侯福才成为富甲一方的土豪,家里有2000多亩良田,还兼做木材和药材的生意,称得上是日进斗金。

侯家的宅院在当地,无论是豪华程度还是规模,都受屈一指。整座宅院坐北朝南,呈长方形,占地十五六亩,青砖围墙三尺多宽,一丈多高,围墙四周还设有碉楼、箭垛。院内大大小小的房间100多个,牲口棚,仓库应有尽有。

人怕出名猪怕壮,侯福才这样的土财主,最怕的就是土匪。为了保住家里的万贯家财。单是看家护院的炮手,就请了60多个。

硕大的庭院中间,一根高大的索伦杆,格外引人注目。碗口粗细的木杆,两丈多高,镶嵌在汉白玉石座上。索伦杆的顶部,挂着一个金属锡碗。

侯福才每天都会虔诚地给锡碗中加满牛肉,等着炎帝的女儿精卫来享用。精卫在大海中洗澡被淹死以后,化成一种类似于乌鸦和孔雀形状的神鸟,每天衔来树枝或石块儿,发誓要将大海填平。

路途遥远,精卫要在返回的路上休息吃饭。不少人笃信精卫鸟会给他们带来好运,便在院里栽上索伦杆子,放上肉食,口中还要念念有词道:“一进院门抬头看,影壁后面是神杆,这是俺家的摇钱树,神鸟飞来神仙住。”

当时很多穷人饭都吃不饱,侯福才却每天拿牛肉喂鸟,这自然会引起很多人的嫉恨。

索伦杆

侯家旺财不旺丁,侯福才三代单传,他16岁娶妻,又纳了两房小妾,女儿生了七八个,直到侯福才30岁那年,他的三房小妾才给他生了个儿子,取名侯全德。

侯福才老来得子,这个对儿子爱若掌上明珠,爱屋及乌,对孩子的母亲,侯福才也是倍加宠爱。侯福才的另外两个老婆醋海杨波,一怒之下,带着女儿和侯福才分家另过。

侯全德十二三岁的时候,他的母亲一病不起,没过多久就去世了。

侯福才没有把另外两个媳妇接回家来,而是花费重金,买回一个比他小二十几岁的小媳妇,指望她再给自己生个儿子。

侯福才的吝啬在当地是出了名的,他出嫁的女儿回娘家,当天来当天走,饭都不管一顿。

有一年,侯福才唯一的姐姐的儿子,被土匪绑了票,要1000个大洋的赎金。他姐姐哭着求了他两天两夜,侯福才硬着心肠,愣是一个大子儿都没掏。

当地有个60多岁的老参客,在深山里采了一辈子人参,终于撞上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好运,他挖到了一根一斤多重的野山参,这玩意儿称得上是“参王”,是无价之宝,至少价值一万大洋。

如果碰到个大方的中药商,就是让他们花个二万、三万大洋,他们也会欣然买下。

可这个怀揣异宝的老参客,碰到的偏偏就是侯福才。

侯福才一反常态,变得异常的大方,他请老参客来到当地最好的酒馆,点了许多名贵的菜肴,然后两个人推杯换盏,前前后后连续喝了三天,这两个家伙都是老狐狸,绝口不提买卖人参的事。

到了第四天,侯福才就以两千大洋的价钱,将那支千载难逢的“参王”据为己有。侯福才从此也就有了“猴头蘑”绰号,讽刺他软磨硬泡的本事。

那个卖人参的老参客,也是倒霉透顶,先是把人参卖成了萝卜价,随后又被土匪盯上,把2000块大洋都给抢走了。

别人都同情老参客的遭遇,可侯福才却认为,老参客之所以能活下来,是得益于他那身出神入化的武功。

侯福才又给老参客送去300大洋,请他收自己的儿子做徒弟。

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老参客拿了侯福才的银子,只得一心一意地教授侯全德武功。

不过侯福才这次失算了,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参客,竟然是大刀会里的要紧人物。

大刀会里的人并不使用大刀,他们用的都是红缨枪,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用两米多长的红缨枪,去对付三尺来长的大砍刀,基本上就是战无不胜。

大刀会之所以被称为大刀会,并不是因为他们擅长使刀,他们供奉的是义气千秋的关云长,认定关云长是他们的祖师爷。而关云长用的就是大刀。

侯全德跟师傅学了一身好武艺,侯福才见了自然是乐得和不拢嘴。

可侯福才还蒙在鼓里,他的宝贝儿子,已经上山做了土匪。

侯全德武艺出众,在家里时,跟看家护院的炮手们,学了一手的好枪法。侯全德上山的时候,从他爹那里偷了两支崭新的盒子炮。这玩意儿,有的时候你有钱都买不到。

所以土匪头目王东山,对侯全德格外器重,让他做了这伙儿土匪的“二掌柜”。

盗亦有道,九.一八事变以后,王东山金盆洗手,带着手下的弟兄们,自发地组建起一支抗日义勇军。没过多久,王东山的队伍被梁锡福收编了。

王东山之所以能被梁锡福轻易地收编,一来他俩是师徒关系,王东山曾经跟梁锡福学习过武艺,二来这个梁锡福,也不是个简单人物。他是大刀会的军师、护坛大法师;还是“辽宁民众自卫军”第11路军司令。

侯福才活了大半辈子,最恨的就是土匪,结果阴差阳错,他的宝贝儿子当了土匪。侯福才恨得咬牙切齿,一怒之下,将家里看家护院的炮手都解散了,颇有些破罐破摔的味道。

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明知侯福才家里,没有看家护院的炮手,可土匪们似乎凭空消失了,再也没人上门来,找侯福才的麻烦。

雇佣60多个“炮手”,平时是一笔不菲的花销,现在这笔钱终于省了下来,这对好财如命的侯福才来说,甭提多开心了,顺理成章,他也选择了原谅侯全德。

有了儿子的庇护,虽然是兵荒马乱的年月,可侯福才的木材、药材生意,都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大刀会亦正亦邪,喝符念咒练武杀鬼子,打起仗来不怕死,一个个整得跟中世纪欧洲武士似的。

可日军就吃这一套,一提起大刀会,就像老鼠见了猫一般,闻风而逃。

为了消除日军对大刀会的恐惧,日军少将森秀树,身披铠甲,带着500多骑兵,前往土城子,寻找大刀会比武。

这位日本将军身高体壮,体重有200多斤,最让他有恃无恐的,他的铠甲质量很好,大刀会的红缨枪根本扎不透。

可挥舞着刺刀的森秀树,要想取胜也很困难,首先他的刺刀,在长度上不如红缨枪。这在格斗时很吃亏。另外他的铠甲太重了,行动不便。

森秀树全军覆没后,他也心生怯意,转身逃走。

大刀会的人紧追不舍,森秀树费力地爬上一堵土墙,大刀会的人,终于找到一处没有被盔甲覆盖到的位置。一尺多长的红缨枪尖儿,狠狠地扎了进去。

森秀树死了,死得很不体面,他那身死沉死沉的铠甲,也成了侯全德的战利品。

为了给森秀树报仇,日军集结大批兵力,准备渡过鸭绿江,与大刀会决战。

双方隔江激战,乒乒乓乓打了三天三夜,日军不断增兵,最后大刀会有些扛不住劲了,让一些鬼子冲到了对岸。

大刀会的法师王东山也是个狠角色,他下令封江,鸭绿江边有着无数的林场,当地人称之为“木营”,砍伐下来的木材堆积如山。

大刀会将木材推入江水中,波涛汹涌的江水,簇拥着铺满江面的木材,犹如无坚不摧水上坦克,正在渡江的日军,瞬间被冲得七零八落,溺毙在江中的日军不计其数。

日军心有不甘,打算等江面上没有木材漂过,再继续渡江。

可大刀队不见兔子不撒鹰,鬼子的船一下水,这边的“水上坦克”就不期而至,这玩意儿避无可避,杀人于无形。

最要命的是这玩意儿源源不断,用之不竭,看是无时有还无,总是在最关键,最要命的时候出现。

这个游戏并不好玩,尤其是对日本人来说,他们输不起,最后只能放弃。

大刀会和日本人打了个平手,谁也没有办法彻底干掉对方,最后只能偃旗息鼓。

但这些人似乎都忘了,大刀队在使用木材坦克前,已经有一部分日军,成功地渡过了鸭绿江。

日军这伙先遣队,想回去是不可能的了,他们的渡船,早就被撞沉了。

这伙被抛弃的日军,具体兵力有多少,迄今也没准确的数字。那些三五成群的日军,很快就成为大刀队的猎物。

若是单论单兵素质,日本兵和大刀队的人水平不相上下,差别就是大刀队纪律性差。如果打了胜仗,就会越战越勇。可要是在战场上吃了亏,很快也能溃不成军。

收拾这些过了江,被打散的日军,正是大刀队的拿手好戏,精彩纷呈的战术,打的鬼子叫苦不迭。

并不是所有的日军都这么不堪一击,他们有一个编制完整的中队,最先成功渡江,基本上没有蒙受损失。

这伙鬼子有180多人,装备了6挺机枪,还有迫击炮和掷弹筒,火力堪称强劲。

大刀队几次试图围歼这伙日军,可最终因为对手火力太强,最后不但没有消灭他们,还折了二十几个弟兄。

大刀队擅长打顺风仗,现在遇到挫折,很多人心里打起退堂鼓,不敢和这伙日军正面为敌,任由着他们整天沿着鸭绿江岸烧杀淫掠,做尽了恶事。

这天傍晚,这伙日军误打误撞,闯进了辑安县榆树乡外岔沟子村,侯福才那幢堪称豪华的大院,被鬼子一眼看中,不由分说闯进院里。

村里的其他村民,早就上山逃难去了。侯福才家大业大,只能硬着头皮守在家里。

这老家伙虽然吝啬出了名儿,可对这伙儿闯进来的日本强盗,大方的让人匪夷所思。不但有酒有肉,平时自己都舍不得吃的腌鲅鱼和大马哈鱼,也尽数拿出来,供日本人享用。

躲在周围山上的乡亲们,看到侯福才奴颜婢膝的窝囊样,无不恨得咬牙切齿。

酒足饭饱的鬼子,将侯福才赶到门房里居住,自己鸠占鹊巢,住进了侯福才的卧室。

没过多久,侯福才刚娶的小老婆,就发出渗人的尖叫声,这女人20来岁,生得如花似玉,侯福才花了不少钱,才把她娶回家里。

这女孩未嫁时家境贫寒,也没怎么读过书。却对大她30多岁的侯福才一往情深。面对饿狼般扑上来的鬼子,她连踢带咬,几个鬼子脸上都被她抓出道道血痕。

可这女人反抗的越激烈,鬼子们表现的越兴奋,他们在侯福才的卧室前排起长队。而此时的侯福才早早地熄了灯,没人知道,他到底睡着没有。

夜里3点多,在附近山上露宿的乡亲们突然被密集的枪炮声惊醒,偌大的侯家大院,烧成一片火海。

侯福才抱着他那不知死活的妻子,在索伦竿下疯狂的跳跃,嘶喊。

在侯福才周围,许多的鬼子狼奔豕突。被烈火引爆的弹药,犹如烟花一般,四散飞扬。

大火整整烧了六七个小时,偌大的侯家大院,烧成一片废墟。

在废墟中间,到处是鬼子烧焦的尸体,170多个鬼子,尽数葬身火海,一个都没有逃掉。

侯福才是个奸商,他把他做生意的精明,都用在了这次纵火上。

仓库里储备了几十桶煤油,都被他趁着夜色拎了出来,浇在鬼子居住的门窗上。门洞里堆满了柴草,还有三架梯子,大火就是从这里烧起来的。

鬼子在睡梦中惊醒,烟熏火燎的晕头转向,没有梯子,他们根本爬不上高高的院墙。

侯福才算得很准,他堵死了鬼子逃命所有的路线。哪怕是厨房里的水缸,也被烧得变了形,水缸里装的不是水,装的是煤油。

烧焦的索伦竿下,乡亲们找到了侯福才和妻子的尸体,他们不是烧死的,而是绝望的鬼子,用刺刀在他们身上,扎了七十多个窟窿。

侯福才名声很臭,乡亲们平时都挺讨厌他。可今天候福才死了,却让乡亲们心痛得泪流不止,他们都说:侯爷到头来终于爷们儿了一把,这辈子值了。

侯福才的万贯家财,被大火烧得一干二净,甚至连买棺材的钱都没有。

乡亲们凑钱买了一口棺材,将侯福才和老婆装殓在一起。

出殡的那一天,全村的男女老少都来了,那两个因为嫌丈夫吝啬,分家另过的妻子开了,她们提出,将死于非命的小妾扶正。

侯福才那几个曾经发誓,再也不回娘家的女儿,也赶了回来。在父亲的灵柩前哭着死去活来。

侯福才的棺木,就葬在索伦杆子下,他是在那里被鬼子杀死的,但在乡亲们心中,侯福才死去的那一刻,他才真正地活了。

侯福才下葬一个多月后,他的儿子侯全德才赶回来奔丧,此时他已经是抗联的一名连长。

面对那座没有墓碑的坟墓,侯全德并没有流泪,多年的戎马生涯,他已经见过了太多的生离死别。

他认真地跟战友们说:一条命换鬼子170多条命,我爹他这辈子值了。

三年后,侯全德在和鬼子交战时壮烈牺牲。这几年里,他一共打死了11个鬼子,不及他父亲的十分之一。

不过战友们一致认为,侯全德这辈子,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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