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司棋被撵走，贾迎春无语凝噎，王夫人心底狂笑，荣国府两败俱伤

趣侃红楼527：风起云涌，司棋逐出大观园，辣手无情，女儿难逃女人劫

上一回讲到王夫人找不到人参又没钱买。贾母的人参因存放太久忘了使用失去效力。不得已王夫人只得吩咐周瑞家的出去叫人挑好的换二两进来。

人参的计量单位用“换”，是贵重的体现。人参的贵重基本都用金银体现。比如一两人参三十换指三十两银子，却换不得最好。

所以，人参不用买，要用金银“换”，价格昂贵难免。不提。

薛宝钗当时在侧，阻止王夫人别着急，说外头参行如今专会拼接骗人，以次充好。不如让她回去找薛蟠与认识的参行对接，哪怕多花几个钱也能买到好的。

王夫人便听从建议，一会儿宝钗回来告知已经办妥。具体谁花钱则没有提。

“人参”为配制“调经养荣丸”主药。“养荣”的意思抛开中医理论，则有滋养荣国府潜移默化改变贾家的意思。正是荣国府媳妇的职能。

但如今管家的邢夫人、王夫人、王熙凤都没有人参，注定她们并不“养荣”。

贾母人参特别又好又多，才是“养荣”的媳妇。奈何如今年老行将就木，糟朽无力回天了。

曹雪芹借人参伏笔贾家媳妇还不止此。薛宝钗站出来分忧，让王夫人满意，代表金玉良姻被支持。

但薛宝钗只能买到人参，并不是她自己有，表明她也不能解决根本问题。

贾母收藏的那一包人参，指向林黛玉和宝黛姻缘才是真正“养荣”。林黛玉一来就提到“人参养荣丸”，表明她就是“人参”，可以滋养贾家。

奈何贾家不珍惜，经过这些年的“摧残”，林黛玉像她判词图画中的“枯木”一样，成了糟朽人参没有用了。

闲言少叙，中秋节一过，曹雪芹提到王夫人找人参这件事，除了再次提到贾家媳妇的败家行为，以及对比金玉良姻和宝黛姻缘之外，主要是继续从王夫人这里，接续上之前的抄检大观园。

等薛宝钗一走，王夫人马上问周瑞家的当日抄检结果。

周瑞家的早得了王熙凤的吩咐，一五一十并不隐瞒。王夫人才知道绣春囊竟然是司棋的东西。

不过司棋是迎春的人，迎春是长房贾赦的女儿，又让王夫人做了难，按理要交回长房邢夫人发落。于是就要派人去告诉邢夫人将人领回。

王夫人如此处理并不深思熟虑，算不得最好，反而容易得罪邢夫人。

周瑞家的急忙阻止她，说王善保家的前天回去，听说被邢夫人打了好几个嘴巴，骂她多事。

司棋是她外孙女，说什么不肯再出头。如今叫邢夫人领人是当面“打脸”，就像当初邢夫人派人送绣春囊过来后，王善保家的还来打听如何处理十分关怀一样。

周瑞家的提议不如拿着赃证直接送给邢夫人，让她人赃留下自行处理。这样二房再不管，也就互相留了脸面。

由此可知王夫人的人，确实要比邢夫人的人聪明。到底王家出身比邢家要好一些。

周瑞家的又说这事宜早不宜迟，万一司棋想不开再死在家里，就不好办了。

你听这话都是好话，也都正确。但总是透着一些奇怪，原因就在于其中的生疏和分裂。

按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贾母的两个儿子本就是一家。小时候难道还分“你我”么？

如今成家立业后闹得你是你，我是我，互相仇恨敌视，究其根源除了利益纠葛，与妻子的介入大有关系。

之前曹雪芹借“人参”“养荣”来形容贾家媳妇，也是为此铺垫。

贾家真正养荣，以贾家为己任的只有贾母。其他人都是各有算计，各自谋利。

王夫人没有更好办法，只得点头同意。吩咐周瑞家的赶紧去办，还说“处理了这一件，再办咱们家的那些妖精。”

既然绣春囊查明就是司棋的。晴雯与此无关，何来“妖精”之说？不就是王夫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么？

可见她想要收拾晴雯，并非一两天了。

周瑞家的奉命来到迎春房中，直言要带走司棋。迎春早被人告知司棋犯的错误，尽管不舍也没办法。

（第七十七回）司棋见了这般，知不能免，因哭道：“姑娘好狠心！哄了我这两日，如今怎么连一句话也没有？”周瑞家的等说道：“你还要姑娘留你不成？便留下，你也难见园里的人了。依我们的好话，快快收了这样子，倒是人不知鬼不觉的去罢，大家体面些。”迎春含泪道：“我知道你干了什么大不是，我还十分说情留下，岂不连我也完了。你瞧入画也是几年的人，怎么说去就去了。自然不止你两个，想这园里凡大的都要去呢。依我说，将来终有一散，不如你各人去罢。”周瑞家的道：“所以到底是姑娘明白。明儿还有打发的人呢，你放心罢。”司棋无法，只得含泪与迎春磕头，和众姊妹告别，又向迎春耳根说：“好歹打听我要受罪，替我说个情儿，就是主仆一场！”迎春亦含泪答应：“放心。”

司棋“怨”迎春不给她讲情，并非真的怨恨。而是心中“害怕”所致。

这一次回去凶多吉少。她不止做了错事。更是丢了邢夫人和长房的脸。少不得要受皮肉之苦，甚至打死、发卖都有可能。

司棋早已心有所属，尽管潘又安抛下她逃走，到底还没死心。

这几天她患得患失奢望迎春能给她一点保护，故意忽略迎春性格中的懦弱，是她抓住“救命稻草”的唯一希望。

如今希望破灭不免失望，宣之于口也是人之常情。

不过司棋是王善保家的外孙女，那一家人的家教也是不好。司棋虽然不至于怨恨迎春，到底这句话也不该她说。

迎春虽不像惜春那般绝情，却知道司棋的错比奶娘赌博还严重，根本救不得，只得直白讲出来。

迎春老实却并不傻，只是不善于表达和利用而已。

她说“将来终有一散，不如你各人去吧”，早去未必比晚去差。这话也是至理。

不久迎春出嫁，绣橘等人跟过去，好好的姑娘都被孙绍祖糟蹋，反不如司棋“幸运”。当然司棋去后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这边周瑞家的带着司棋出来，后面绣橘跑出来给了司棋一个绢包，是迎春给她的一些体己细软。不好说是钱、首饰还是其他东西。大体应该是给她应急的。

迎春到底也是仁至义尽。

司棋与迎春主仆一散，就是生离死别。比之之前冷酷分手的入画与惜春，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方式。更与随后怡红院的情况不同。

曹雪芹通过不同的聚散，表达万般聚合，其实就是人生形形色色的况味变化。不多赘述。

司棋不舍大观园，还求周瑞家的能等她去各处与姐妹们道个别。毕竟此时一分手，就是一生的别离。

周瑞家的这些人哪里有这个耐心，早恨这些大丫头二小姐们日常跋扈。如今终于落到她们手里，又岂能好性由着她，便说什么也不同意。

正在此时，外面进来一人，让司棋抓住了救命稻草。那么，此人又是谁呢？欲知后事如何，窃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