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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间的村子

 竹溪浣月 2022-10-07 发布于山西


山水间的村子

作者:张勇军

小有名气的望鲁山,相传以山为界,山前为鲁地,山后为齐域。站在山巅南眺,滔滔大汶河象一条彩带横贯东西。汶水之阳“自古文明膏腴地,齐鲁必争汶阳田”,便映入眼帘。山下座落小村子,依山傍水,右挨山,左临水,流沙河沿村东南下径入大汶河。村民们赞誉祖先慧眼选择了这方风水宝地。

村庄居高临下,庄前庄后为山地望天田,无水,靠天种庄稼,种植地瓜、高粱、谷子耐旱作物,风调雨顺年景,还能获得好收成;若遇干旱年,重之颗粒无收,轻之一升种子换不回一斗粮。濒临河边的土地,被称之为山村的粮仓,土壤深厚肥沃,小土井可灌溉,一年两季,小麦玉米,除特殊年份流沙河洪水泛滥成灾,可损毁部分庄稼,一般都旱涝保收,这方土地称之为村民们农家日子的压仓石。祖祖辈辈,薪火传承,子孙繁衍,生生不息,农耕文化,浓缩了中华民族的乡土特色,点缀了华夏文明大地。

1958年,在那激情燃烧的岁月,县里决定在村庄南不远处,利用流沙河上游雨季来水,修建一座全县最大中型水库。举全县之力,人海战术,肩挑人抬,小推车运土,奋战3个月,一堵泥土夯实堆积成的拦河大坝横空出世,斩断河身,拦截洪水,锁住蛟龙,山涧出平湖,灌溉万顷田。小山村一马当先做出了最大牺牲,几百亩河川良田淹没,防洪水位以下半个村庄农户需搬迁到西山坡。俗语:“破家值万贯”,落后的传统观念,村民阻力很大,“一穷二白”的国情,政府为了照顾做出贡献百姓的利益,尽最大努力盖房,无尝提供搬迁户。群众仍然不愿意拆房搬迁,县工作组配合村党支部,苦口婆心,做艰苦细致的思想工作。关键时刻,“共产党员站出来”,示范效应堡垒被攻破,爆竹声中上百户人家喜迁新居。从此,全村耕地减半,仅剩挂在山岗上的瘠薄旱田,公粮全免,口粮不足,每年春季青黄不接,国家都要下拨救济粮,成为名符其实的贫困村。

上世纪70年代,在全国“农业学大寨”的高潮中,小山村人穷志不穷,发扬“愚公移山”精神,向贫穷宣战,向山地要粮,将凹凸不平的山坡地整平,土层增厚,地堰砌石,达到能灌能排大寨田标准。在政府的大力扶持下,利用水库,提水上山,修建扬水站,旱地变成水浇田。绿化荒山,植树造林,保持水土,栽上果树,发展果园,增加经济收入。县委书记亲临现场办公,带领有关部门考察帮助脱贫,集思广益,因地制宜,“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利用村旁水库水面发展网箱养鱼,开拓发展经济门路,当年见效。尽管生产条件改观,经济收入增长,村民们吃得饱穿得暖,生活逐渐得以改善,但贫困的帽子却难以甩掉。因贫穷大闺女从不在本村结亲,弟兄们多的小伙儿,因盖不起房子,无奈奔走他乡成婚入赘,交通闭塞,一条崎岖不平的羊肠小道不知叠加了几代人的脚印。贫困何时了?山民们在呼唤!

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祖国大地,憋在山里的青年男女率先冲出山门,加入到建设祖国浩浩荡荡的农民工大军队伍中,修公路,建高铁,设工厂,盖楼房,“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挣了钱,买了房,成了婚,城市安家,摇身一变成了城市人。那个生于斯长于斯穷山村,成为心中纠结心已乱情难断的永恒的思念。一肚子墨水的年轻人,却不懂农活农事,一茬接一茬地走了,村子里剩下几乎清一色的老人,学校合并,烟火气冷清。山上的田园,尽管承包到户,也只能望山兴叹。多亏了村里操心人,水泥街路通四方,请来从未种过地的城里人流转土地,坐享其成那每亩每年六七百元的承包费。走在时代前列的精英,把握住国家乡村振兴的机遇,与村里协商一致,山地发展樱桃园;借助水阔库水如湖的优势,修建游船栈道,农家乐,发展乡村旅游,满足人们小康生活物质文化消费需求。如今,乘国家战略脱贫大计,村庄集体搬迁到8里路外的乡镇驻地,农舍变楼房,水电气暖一应俱全,过上了城市人的生活。村集体土地旅游收入分红给村民,保障了生活所需,老有所养,老有所医。

山水间的穷乡村,脱胎换骨,满怀信心行进在脱贫致富的康庄大道上。

——2022年10月1日

作者简介



张勇军


山东省肥城市发展改革局退休干部。


爱好文学,近年笔耕不辍,散文80余篇,被报刊杂志网络平台推出;400余首诗多为彔用。愿在文学天地享桑榆晚霞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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